师兄工位积灰的电脑屏幕上,“天工锁最终版”几个字刺得我眼眶发酸。鼠标滚轮下滑,设计图右下角还有行小字:**“献给我的双生祭品——李琛 2015.9.3”**
我灌了口冰可乐,碳酸气泡在喉咙炸开,像极了穿越那天的火药味。
“小林,你这万历通宝卖不卖?”
赵胖子的大金链子晃进实验室,手里拎着煎饼果子,葱花掉在我刚修复的湘绣团扇上。这货自从在璇玑坊看我拆穿傀戏骗局后,死活要合伙搞“非遗打假直播”。
“卖你也行,”我转着铜钱,“但你得先告诉我,上周收的那批泉州提线木偶——”
“哎呦!”他突然拍腿,“说到这个,有个穿汉服的小美女找你,说是什么鲁班堂的!”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槐花香。
女孩扎着丸子头,卫衣胸口印着“奇变偶不变”,手里却拎个紫檀机关盒:“林昭是吧?墨九娘托我给你带句话。”
她咔嗒按下盒盖,弹出一只木雕皮卡丘:“她说,‘丙寅年的游戏,该换玩家了’。”
三天后,苏州拙政园。
我蹲在涵青亭边研究石缝里的青苔,赵胖子举着自拍杆大呼小叫:“老铁们!今天带你们打假明代机关盒!”
直播间弹幕刷得飞起:
“主播身后穿汉服的小姐姐好萌!”
“这破盒子值十万?不如拍鬼畜区!”
公输玥——就是那“奇变偶不变”姑娘——踹了赵胖子一脚:“这是鲁班锁的变种,叫‘双生劫’。开错一步,里头的鲛人泪能腐蚀你裤衩。”
她边说边瞪我,卫衣袖子滑落露出手腕的齿轮纹身,和师兄设计图上的编码一模一样。
“鲛人泪是强碱,遇棉布发热。”我抽出根银针插进锁孔,“但主播今天穿的是聚酯纤维,建议直接泼。”
赵胖子脸色发绿,弹幕狂刷“哈哈哈”。
机关盒弹开的瞬间,青烟腾起。公输玥突然拽过我手腕,指甲在虎口旧伤一划——血珠滴入盒中,浮出张泛黄的字条:**“双生祭品,缺一不可”**
“你和李琛的血型都是Rh阴性,”她压低声音,“墨九娘四百年就等你们这对钥匙。”
我盯着她瞳孔,忽然笑了:“墨九娘有没有告诉你,人在撒谎时会不自主眨眼?”
她猛地后退撞翻茶盏,直播间突然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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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虎丘塔地宫潮得能拧出水。
公输玥举着荧光棒照亮石壁,齿轮纹身与墙上的《天工开物》拓印严丝合缝:“墨九娘用四百年的时间把天工锁改造成时空锚点,但启动需要双生子——”
“的血肉嘛,老套路了。”我踢开脚边碎石,露出半块奥利奥包装纸,“师兄当年往机关盒里塞零食,奶油层藏氰化物,你这招比他差点。”
她突然甩出机关盒,木片翻飞组装成弩箭:“你根本不懂!墨九娘才是受害者!谢云闲把她困在丙寅年,只有重启天工锁才能……”
弩箭破空声被金属撞击截断。
谢云闲倚着断墙啃辣条,折刀钉住弩箭:“纠正两点:一,辣条比奥利奥适合当暗器;二,困住墨九娘的是她自己。”
公输玥的纹身齿轮疯狂转动,地宫开始震颤。我摸出兜里的木雕皮卡丘,尾巴恰好卡进墙缝:“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你数学老师没教过破解机关要套公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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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丘尾巴拧动三圈半,地宫穹顶裂开星空投影。墨九娘的影像浮现在星图间,手腕齿轮与公输玥的纹身同步:“林昭,你还不明白吗?李琛用你的血做祭品,是为了……”
“为了让我替他承受时空反噬。”我打断她,举起手机播放师兄的监控录像——画面里他偷偷调换实验室血样,“Rh阴性是假的,他真正的血型是AB,和赵胖子一样。”
赵胖子正偷吃供桌上的苹果,闻言噎住:“啥玩意儿?!”
谢云闲用辣条油手拍他肩膀:“AB型万能受血者,墨九娘找四百年就为你这口。”
地宫突然死寂。
公输玥的纹身停止转动,墨九娘影像扭曲成乱码。我按下手机蓝牙键,星空投影切换成PPT:“这是师兄的云盘备份,需要我讲解‘如何用肯德基优惠券伪造天工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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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地宫时,公输玥卫衣兜帽罩住脸:“你早就知道我是李琛的……”
“妹妹。”我递过辣条,“你纹身遮盖的烫伤,是小时候替他试爆破装置留的。”
她突然抢走辣条狂奔,背影融进苏州的晨雾。赵胖子凑过来:“直播打赏到账了,分你三成?”
“捐给非遗保护中心吧。”我摸出木雕皮卡丘,耳朵里塞着微型摄像头——墨九娘的最后一条讯息,定格在故宫藏宝库的俯视图。
谢云闲的短信突然弹出:**“韭菜饺子在护国寺,加醋不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