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东岳剑山以北数十里,一片荒凉的峡谷横亘大地,谷中黑雾缭绕,隐隐透着一股不祥之气。此地便是天渊边缘,自四百年前凌云子封印幽魂后,便成了武林禁地。云飞手握古剑,站在峡谷入口,身后是凤鸣阁的巍峨身影,眼前却是未知的深渊。
比武定盟主前夜,风清扬召他入藏剑阁,沉声道:“血龙会步步紧逼,卧底之事未平,影钥真相却不能再拖。你若想学‘焚心剑意’,需去天渊边缘,寻凌云子留下的封印线索。”
云飞一愣:“师父,为何是我一人?”
风清扬目光深邃:“此行是你的试炼。影钥与你同在,天渊或能唤醒它的秘密。况且,阁中人心不稳,我需坐镇。”
云飞不再多问,翌日清晨,他独身下山,带着风清扬给的地图与一枚护身符,踏上了前往天渊的路途。风铃儿与白芷虽不舍,却知此行重要,只能目送他离去。
“小心点,别逞英雄!”风铃儿喊道。
“若遇险,速退。”白芷叮嘱。
天渊边缘比想象中更险恶。峡谷两侧是陡峭的悬崖,崖壁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崩塌。谷底黑雾弥漫,隐约可见枯骨散落,风声如鬼泣,刺骨的寒意从地底涌出。云飞深吸一口气,握紧古剑,沿着地图所示的小径缓缓下行。
“凌云子的封印……”云飞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四周,试图找到线索。地图上标注着一块“封魂石”,据说是封印的核心所在。
行至半途,空气骤然一沉,一股腥臭扑鼻而来。云飞猛地停步,低声道:“来了!”
黑雾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高大魁梧,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黑气,竟是一只成熟的影魔寄生体。它喉间低吼,手持一柄断裂的巨斧,显然生前是个武者,如今被影魔侵蚀,气息远超柳溪镇的怪物。
“血龙会放出的?”云飞心头一紧,不及多想,寄生体已咆哮着扑来。
巨斧横扫,带起一阵黑风。云飞侧身躲避,剑光闪起,使出“风卷残云”,剑势如风卷向寄生体。寄生体却不为所动,斧刃硬挡,震得云飞虎口发麻。他咬牙低吼:“果然比之前强!”
寄生体一击未中,双臂猛挥,斧影如山压来。云飞连退数步,脚下碎石飞溅,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热流涌动,古剑发出一声微鸣。他闭眼一瞬,再睁时,使出“剑啸苍穹”,剑光如虹刺向寄生体胸口。
“铮!”剑尖正中,却被寄生体的黑气挡住,仅刺入半寸。寄生体怒吼,巨斧反劈,云飞躲闪不及,肩头被擦中,旧伤撕裂,鲜血喷涌。他踉跄后退,单膝跪地,喘息道:“这家伙……心脏没用?”
寄生体步步逼近,黑气如触手般蔓延。云飞咬紧牙关,脑海中闪过风清扬的教诲:“剑随心动,心随意转。”他猛地站起,低喝道:“拼了!”
他强提一口气,剑势再起,使出“凤起九天”,剑光如凤展翅,气势恢宏,直扑寄生体。寄生体巨斧迎击,却被剑光震得后退一步。云飞趁势欺身而上,剑尖直指寄生体眉心,低吼:“心不行,就试试头!”
这一剑凝聚了他全部意志,古剑似有灵性,剑身微颤,刺入寄生体额头。寄生体发出一声凄厉长啸,黑气狂涌,随即轰然倒地,化作一滩黑水。
云飞喘着粗气,拄剑站立,肩头的血染红半边身子。他低头看向古剑,剑身寒光更盛,锈迹似退了几分。他喃喃道:“这剑……果然不简单。”
战斗虽胜,他却不敢停留,拖着伤躯继续前行。片刻后,他在一块巨石前停下,石上刻着模糊的剑痕,隐隐透着一股凌厉之意,正是“封魂石”。
云飞走近,伸手触摸剑痕,忽觉一股热流从古剑涌入手臂,直冲心脉。他眼前一花,脑海中浮现一幅画面:一名白衣剑客屹立天渊,手持长剑,剑光如火焚天,正是凌云子封印幽魂的场景。那剑招凌厉而炽热,似与“焚心剑意”有关。
“这是……”云飞心头一震,似有所悟。他正要细感,身后黑雾再起,数道低吼传来,竟又有寄生体逼近。
云飞咬牙,转身迎敌。这次,他剑招中多了几分从封魂石感悟的炽意,每一剑刺出,剑光似带火光,虽未全成,却逼得寄生体连连后退。他越战越勇,体内热流与剑意交融,终一剑劈开最后一只寄生体,峡谷重归寂静。
“突破了……”云飞喘息着坐下,剑术似迈入新境。他看向封魂石,低声道:“师父,我找到线索了。”
天渊边缘,黑雾翻滚。云飞握着古剑,眼中多了几分坚韧。这场试炼,不仅让他找到封印线索,更让他在生死间突破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