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
路边面馆。
谢危楼要了两碗阳春面,他对魏忠臣道:“丞相,多吃点,您看您老都瘦了。”
魏忠臣端起阳春面,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之色:“当年本相孤身来天启,身上只有三枚铜板,就买了一碗阳春面,年少轻狂,一碗阳春面,可行百里路;到了暮年,尝遍山珍海味,揽万两黄金,却被压弯了腰,终究还是老了。”
谢危楼失笑道:“我看魏相不老。”
魏忠臣扒拉一口面,道:“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身材枯瘦,终究是老了,不服输不行。”
谢危楼喝了一口面汤,淡笑道:“有位高人说过,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魏相是人老,心不老啊!”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魏忠臣怔了一秒,他看向谢危楼,诧异的问道:“这是谁说的?竟让本相有些莫名的感触,好似遇到了知己一般。”
谢危楼直言道:“曹贼,喜好人妻。”
魏忠臣嘴角一抽,瞪了谢危楼一眼:“本相是贼,不好人妻!这姓曹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
谢危楼笑容浓郁。
魏忠臣不再多言,快速吃面。
一碗面吃完后。
他放下碗筷,从衣袖里面取出一张卷轴,递给谢危楼:“吃了你一碗面,送你点小礼物。”
谢危楼见状,摆手道:“一碗面罢了,小礼物就不要了,害怕接到烫手的山芋,到时候恐会死无全尸啊。”
“你小子......”
魏忠臣神色有些怪异,这小子不上套啊!
谢危楼拿出一锭碎银子放下,起身道:“吃饱了,我得去勾栏听曲,您老可要一起?”
魏忠臣眼睛一眯:“你真的不要这卷轴?这里面可是有很多好东西呢。”
谢危楼伸了一个懒腰:“看来您老不去,那我就自己去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
魏忠臣盯着谢危楼的背影,失笑道:“这小子真有意思,狡猾的小狐狸。”
他往周围看了一眼,便收起卷轴离去。
魏忠臣离开后,周围一些人影也纷纷离去。
“老狐狸!”
谢危楼行走在大街上,笑容有些玩味。
魏忠臣这么大的一个目标,不可能没有人盯着。
这老登却在大白天,毫无遮掩的拿出一份卷轴给自己,不用猜也知道那里面的东西不简单,这绝对是坑,他若接下,麻烦不断。
“去趟七夜雪。”
谢危楼负手往七夜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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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御书房。
夏皇正拿着一份卷轴观看。
“启禀陛下,叶侯回来了。”
黄公公对着夏皇行礼。
夏皇眼睛一眯,立刻放下卷轴:“快让她进来。”
黄公公往殿外走去。
片刻之后。
叶孤鸿进入大殿,身后还跟着两位将士,两人抬着黑色棺材。
“参见陛下。”
叶孤鸿对着夏皇行礼。
夏皇问道:“叶侯,东西带回来了?”
叶孤鸿凝声道:“带回来了,途中经历数次袭杀,来到天启之后,又经历了一次......”
“你辛苦了。”
夏皇面露沉吟之色。
“......”
叶孤鸿轻轻挥手。
两位将士将棺材放下,便转身退下去。
轰!
叶孤鸿一掌震开棺盖,里面摆放着两个个金属匣子。
夏皇连忙上前,盯着里面的金属匣子,他快速打开匣子,眼中浮现一抹激动之色:“龙元、凤血!”
“叶侯,你这次立了大功,可要什么奖赏?”
夏皇合上匣子,神态威严的看向叶孤鸿。
叶孤鸿道:“带回这两件东西,是臣的职责,不敢言功。”
夏皇摇摇头:“你此番立了大功,给你寻常的奖励可不行。”
稍作思索。
夏皇往一旁走去,从书架上取出一幅画,他将画递给叶孤鸿:“我记得你似乎对虚天剑场很感兴趣,这是虚天剑场的地图。”
叶孤鸿心中一动,连忙接过画:“多谢陛下。”
虚天剑场,乃是千年前的一个强大道统,传闻其功法无数,秘宝众多,极为强盛,但是后来发生诡异之事,虚天剑场神秘消失,外人根本不知其具体位置。
对虚天剑场感兴趣的不是叶孤鸿,而是她兄长叶孤城,这些年叶孤城一直在追寻虚天剑场的秘密,却始终寻不到位置,没想到夏皇手中竟然有地图。
夏皇沉声道:“记住一点,虚天剑场太过可怕,纵然有地图,也不要孤身行动,除非将你兄长请来,否则的话,你去到那里,必死无疑。”
“臣明白了。”
叶孤鸿行了一礼。
“嗯!你先下去吧。”
夏皇轻轻挥手。
“臣告退。”
叶孤鸿转身退下。
夏皇看着眼前的匣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龙元、凤血,相互排斥,不可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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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雪。
“见过楼主。”
六月一袭蓝色长裙,恭敬的对着谢危楼行礼,她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谢危楼看了六月一眼,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六月神色凝重的说道:“楼主,七月妹妹出事了......”
谢危楼皱眉:“细说一下此事。”
六月连忙道:“昨日七夜雪的密探传出一个消息,说是城外三十里的大悲寺有特殊情况,说是有妖族现身,七月妹妹便去探查,结果现在却无半点消息,我让人去大悲寺探查此事,依旧没有任何音讯,她们肯定出事了。”
谢危楼沉吟道:“准备一下,随我出城。”
“这......”
六月神色犹豫。
七夜雪也不弱,上面还有几位深不可测的存在,若是那几位出手,此事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过那等存在,不是她们能见到的,最起码也得三爷出面,那些强者才会现身。
谢危楼眼下要去解决此事,这让六月感到忐忑,毕竟她对谢危楼的印象不怎么样,而且对方也不是修炼者
谢危楼淡然道:“我三叔暂时不会回来,你听我的就行,其余的不要多想。”
七月深吸一口气:“明白了。”
她不知道谢危楼哪里来的底气。
但无论如何,这大悲寺她都得去探查一下,既然谢危楼想要去,那便一起去吧。
真要出现个意外,她也能护一护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