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宇盯着舞台中央那个诡异的木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些怪物的行动,是不是和舞台上的木偶有关?”
他仔细回想之前怪物袭击人的场景,这才猛然发现,所有被袭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被木偶盯上过。
木偶始终站在舞台中央的高处,位置十分显眼,能够一览无余地看清观众席的每个角落。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出现在它的视野范围内,它立刻就能察觉到。
“这绝对不是巧合!”一股冰冷的战栗感沿着他的脊柱迅速攀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一刻,阳宇猛然明白过来——木偶的目光就像一种无形的狩猎信号。
但凡被它盯上的人,都会成为怪物眼中无法逃脱的猎物。
阳宇看到那些还没意识到危险的幸存者,心里一沉,立刻大声喊道:“大家别动!别靠近舞台上的木偶!被它盯上,怪物就会找上你!”
他的声音响亮而急促,带着明显的紧张,字字都让人心头一紧。
没人能确定阳宇的话是真是假,但他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却像一剂镇定剂,无形中安抚了人群的慌乱。
大家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木偶空洞的眼神失去了目标,怪物也停下了动作,整个戏剧院陷入了一种死寂。
没等阳宇反应过来,他身旁的中年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像着了魔似的朝着后台狂奔而去。他一边跑,一边语无伦次地嘟囔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木偶的头猛地转向了他,几只怪物立刻扑了上去,转眼间将他“肢解”了。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没过多久,“他”竟然又“完好无损”地站了起来。
中年男子的死亡经历再次验证了阳宇的推理。
他迅速在脑海中理清了木偶和怪物的关系以及杀人规则和逻辑,得出了以下结论:
1.木偶和怪物是合作关系,木偶负责“盯人”,怪物负责“肢解”。
2.被木偶看过的人会成为怪物的目标。
3.怪物只会肢解符合它们需求的人,一旦目标变得“不完整”,它们就会失去兴趣,停止“杀人”。
整理完这些后,阳宇立刻将自己的推理分享给了众人。
刚刚亲眼目睹了中年男子的惨死,再加上阳宇的分析逻辑清晰、有理有据,所有人都认可了这三点规则。
他们心中既恐惧又庆幸,因为终于找到了生存的关键线索。
可尽管弄清了木偶和怪物的杀人规则,幸存者们的处境依然岌岌可危。
剧院内大火熊熊燃烧,氧气逐渐稀薄,屋顶随时可能坍塌。
出口被怪物堵住,木偶还在不停巡视。
无论怎么看,似乎都只有死路一条。
所有人都被逼到了绝境,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看到大家有些泄气,阳宇立刻站了出来,语气坚定而沉稳:“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能破坏舞台上的木偶,怪物可能会失去目标,这样我们就有机会逃出去。”
“用火攻试试看?”有人提议道。
阳宇摇了摇头,目光冷静地指向木偶身上焦黑的衣服:“不行,你看,它显然不怕火。”他稍作停顿,语气依旧平和却充满力量,“我们可以划伤自己的身体部位,走上舞台去摧毁那个木偶。”
“这个方法可行。”有人点头附和。
“确实,火攻不行,那个木偶和怪物都不怕火。”另一个人也表示赞同。
很快,几个人主动站了出来,愿意和阳宇一起执行这个计划。
就在大家刚刚看到一线希望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冷冽而刺耳:“我提醒一下,你们就这么确定之前的规则是对的?”
她的语调带着一丝讥讽,仿佛在嘲笑众人的天真,“木偶‘看着你们’和‘看过你们’,可是两码事。”
阳宇没有被她的话动摇,依旧冷静地回应:“就算这样,那我们借助观众席的椅子打掩护爬过去,就算不小心被木偶看到了,只要再次避开它的视线,怪物不会袭击我们,因为我们的‘不完整’绝对是不满足它的杀人规则的。”
众人听了阳宇的意见,纷纷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女人冷笑一声,语气更加尖酸:“可就算你们爬过去,舞台和观众席之间有一片空地。”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向那片“死亡禁区”,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在那里,你们一定会被木偶盯上。而那时你们觉得,怪物是会继续遵守自己的规则,还是转而遵循木偶的规则呢?”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上。有人低下头,脸上露出犹豫和恐惧。
刹那间,所有人的表情凝固了。
原本燃起的希望被现实无情击碎,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不安,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阳宇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局面:“我的左臂就是被怪物拿走的。”
他抬起左臂,展示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随后继续说道,“在那之后,我又遇到了怪物。当时我的右手被玻璃划伤了,结果它并没有拿走我的右臂。所以,只要身体部位‘不完整’,就一定不会是怪物的目标。”
说着,他又伸出右手,露出上面的伤痕作为证据。
女人紧盯着阳宇,语气咄咄逼人:“所以,你只是被木偶‘看过’,然后被怪物追杀,因此你才推导出以上三条结论。但你还是不确定,当木偶‘看着’你的时候,怪物会不会杀人,对不对?”
阳宇快速回忆了一下,却发现女人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也只是被木偶“看过”,而对于被木偶“看着”时会发生什么,他并不确定,他摇了摇头。
女人的质问像一把利刃,直戳阳宇的心脏:“如果你自己都不确定,那叫我们去不是送死吗?”
阳宇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原本兴冲冲以为找到生路的众人,被这盆冷水浇得沉默了下来。
“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就算会死人,我们这么多人,只要有一个成功了,至少还能活一个啊。”阳宇不甘心,继续试图煽动大家跟他一起行动。
“说得轻巧,你道德高尚,你愿意主动去送死,那他呢?她呢?”女人冷笑一声,手指指向周围的人。
被指到的人纷纷低下头,默不作声,但他们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女人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去,那就等着呗。总有人会憋不住先行动,反正那个人不是我。我可不想用我的死给别人铺路。”
她的语气冰冷而坚定,像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头。
没有人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无奈,每个人都在心里权衡着,挣扎着,却没有人愿意迈出那一步。
所有人都想等别人先冒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即使面临生死关头,他们依然选择了自私。
“火烧眉毛了,还在这里等?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个高三的学生都懂,你们活了半辈子,难道还没我活得明白?”阳宇冷嘲热讽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失望和愤怒。
众人被他的话刺得哑口无言,连刚才咄咄逼人的女人也低下了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
然而,即便如此,依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跟阳宇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