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小子是不是就他们院里的？长得眼熟。”
“该不会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院长额角冒出了冷汗，可嘴巴还死撑着：“这孩子，根本不是我们院的……”
结果，刚说完，那小男孩突然嚎了一嗓子：“别打我！别打我！是我，是我，是院长让我们去偷钱的！”
院长的脸一下僵住了。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但院长更快，抬手就要捂住孩子的嘴：“别胡说八道！他们诬陷我！”
可当他扑过去时，一个身影忽然横在孩子面前：“慢着！”
沈祁翊面容冷峻，伸手挡住院长，声音不大：“院长大人，这话还没讲清楚，你这么急着动手，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江簌簌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拍了拍手，笑嘻嘻地接：“是啊，院长。你一个地位尊崇的院长，至于跟这孩子‘亲切互动’吗？”
人群里炸开了锅，又有人指指点点：“啧，真有问题吧？”
“这些孩子可是无父无母的，真做了这种事，谁还敢送没亲人的孩子到他那儿？”
院长额头冷汗直冒，眼看情况要失控，他硬着头皮说：“各位别被误导！这小贼胡说八道，分明是被人指使的！”
“指使？”江簌簌走上前，一巴掌拍在院长肩膀上，笑得满脸无邪，“嘿，要是有人指使，估摸着，也是想让我们大家——”她环顾了一圈，“知道真相吧？”
“真相……到底是啥啊？”有人在人群里喊了一声。
这下院长彻底慌了，不知是气还是怕，半句话也接不上。
沈祁翊也不追击，只轻飘飘地往人群扫了一眼：“这种话，让孩子自己说。来，小朋友，有什么不怕，他们抓不到你。”
男孩一愣，迟疑地转头看向江簌簌，而后者一脸鼓励：“说吧，说实话，没人敢伤你！”
被两人一唱一和地架到这份上，男孩颤抖着开了口：“院长……他让我们去偷钱，还教我们怎么摸钱袋，说赚的钱都要交给他！谁敢不交……”他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一句一句往外蹦，“他就让我们挨饿、打我们……还骂我们‘废物’……”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沸腾。
“什么？！”
“这可是真禽兽啊！孩子都敢这么折腾？”
“教孩子做贼，这不就是毁人一辈子！”
江簌簌站在人群中，微微扬起下巴，她轻轻推了推身旁的沈祁翊，低声：“看吧，事情闹大了。”
沈祁翊一笑，目光扫过四周说：“这下，官府的人应该快到了。”
果然，不多时，几名官差拨开人群，快步走到院长面前。
为首的捕头冷冷地看着院长，厉声：“院长，您涉嫌教唆未成年人偷盗，虐待残害幼童，请随我们走一趟。”
院长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被捕头一把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好样的！终于有人敢揭露这些黑幕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就该这样！不能让这些坏人逍遥法外！”
江簌簌和沈祁翊对视一眼，默契地跟在人群后面，向泰州知府衙门走去。
一路上，江簌簌不时地与沈祁翊低声交谈，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说，院长会不会供出江悦？”
沈祁翊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会。江悦手里握着他的把柄，他不敢。”
江簌簌轻笑一声：“那就好戏开场了。”
到了知府衙门，公堂上已经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江簌簌和沈祁翊混在人群中，找了个视野良好的位置站定。
知府大人端坐在堂上，面色威严，目盯着被押上来的院长。
“院长，你可知罪？”知府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院长抬起头跪下，颤声：“大人，小人知罪。”
“既然知罪，那就从实招来。”知府冷冷地说。
院长的目光在堂下扫过，最终停留在江簌簌和沈祁翊的方向。
他的眼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小人一时糊涂，教唆孩子们偷盗，虐杀幼童，实在罪该万死。”
知府微微眯起眼睛：“还有呢？是谁指使你的？”
院长的身体一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咬了咬牙，艰难地摇了摇头：“没有人指使，是小人一时贪念作祟。”
堂下的江簌簌微微挑眉，嘴角勾起笑意。沈祁翊则是微微点头，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知府冷哼一声，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判你死罪，明日午后问斩！”
此言一出，堂下顿时一片哗然。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这院长真是活该！”
“是啊，这种人就该严惩！”
江簌簌和沈祁翊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场戏已经落下帷幕。
江簌簌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看来，江悦这次是逃过一劫了。”
沈祁翊一笑：“不过，她也该小心了。总有一天，她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江簌簌点了点头：“是啊，总会有这么一天。”
两人并肩走出衙门，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
就在这时，江簌簌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沈祁翊：“沈祁翊，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祁翊一愣，随即露出笑：“当然是继续看戏，等着江悦露出马脚。”
“好，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
潮湿阴冷的死牢里。院长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上，身上满是污秽，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院长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希冀，他一把抓住冰冷的铁栏杆，嘶哑着嗓子喊：“青儿姑娘！是江小姐派你来的吗？她……她来救我了吗？”
青儿一身青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慢悠悠地走到牢门前，语气平淡：“院长，你没供出小姐，小姐很满意。你的家人，小姐也会好好安顿。”
院长听到这话，原本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他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喃喃：“多谢江小姐……多谢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