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干得不错嘛,没想到个子小小的,本事倒是不小。”
白珩激动的抱着许一墨的脑袋揉搓着。
“不过,我还是觉得,与其在这破地方受这鸟气不如跟我去开星槎,多自由啊,翱翔在天际…最好在准备点能随时吃的零嘴。”
“呵呵,我就知道…”嘴角抽了抽,许一墨挣脱白珩的魔爪,望着对方失落而耷拉下来的耳朵。
这么喜欢挼我,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得挼回来!
“小墨…”
若非今日不悄悄到预备役的训练场看许一墨,镜流压根不知道他在军营过的如此糟糕。
“师傅…师弟尚且年幼,如今安排到云骑军恐怕为时尚早,不如再等几年?”
景元也是憋一肚子火,没想到自家饭票…啊不是,自家师弟在军营总是被人欺负!
不过看到镜流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思索,也是无奈叹了口气继续观察着许一墨。
为什么…我是你师尊,你不告诉我…甚至白珩都知道…
这么想着,手指下意识发力,将那块瓦片捏碎。
景元冷汗直冒,他知道,老人家生气了,还是少说话为妙。
整整一天,来找许一墨麻烦的人隔三差五就来一队,虽然都被许一墨打的落荒而逃,但看样子这明显不是第一次。
“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准备去挨你师尊的揍吧。”白珩帮着许一墨收拾器材,打扫着训练场。
看到那瘦小的身影提着扫把,埋着头认认真真的清理场地,镜流气的差点一拳干塌房顶,多亏景元拦着不然两人今天可就暴露大庭广众之下了。
其实云骑军的训练场是有专人负责打扫的,不管是正规军还是预备役,只是让镜流没想到一直以来打扫训练场的是她这个徒弟。
自从许一墨被安排进云骑军后,每次回府都会很晚,镜流还以为这小子才学了一年心高气傲,没少数落他。
“小墨,我就搞不懂了,你说你天天在这破地方被欺负,就没想过给你师尊说吗?”白珩气鼓鼓的坐在一旁,她实在是扫的有些累了稍微喘口气。
“白珩姐,人的成见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沟,一旦出现就很难填满。
师兄是长生种,跟着师傅学剑也很有成绩,终有一天他会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人物。
可是我不一样,我是短生种,对我来说岁月漫长却又短暂。
我的一辈子,对你们长生种来说不过转眼,云骑军训练有素,都是长生种,他们有太多太多的时间,而我…
或许还没打啥仗呢,就老嗝屁了。”
“倘若我告诉师尊,她放话,这些云骑难免会对她说闲话,对我的刁难也会变本加厉,有句老话说的很好:
闲话终日有,不听则无。
师尊是罗浮剑首,不管如何她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所以不给她添麻烦也是一个好弟子该做的。”
“呵呵,你倒是看的挺开,换做是我,肯定把这些人都给打趴下!”说着,白珩在空中挥几下拳。
许一墨眯着眼,笑笑继续补充道:“我的目的是杀孽物,为父母报仇,让巡猎的的锋镝贯穿那些孽物。
可不是在自家人里内斗,能成为云骑的本性都不坏,只不过性格会有些高傲对短生种有些偏见而已,能理解。”
“切,说到底,还不是不想让你的师尊姐姐被人说闲话。”提起扫帚,白珩继续帮着许一墨打扫卫生。
“话也不能这么说,师尊姐姐救过我的命,这条命是她的。”
“这份恩情无以为报,这点细枝末节不算什么,你是我的好朋友,若是有事我也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哼。”白珩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少年,一点也不信他的鬼话。
“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我还是会收费滴!”
突然补上这么一句,白珩差点没被许一墨无语到栽跟头,露出八颗银牙,她算是被气笑了。
却又无可奈何。
月亮高挂在寂静的夜幕中,许一墨蹑手蹑脚的翻墙跳进院落,观察许久,四下无人!
“今天运气不错,安全!”偷偷摸摸溜回房间,就在他路过镜流院子时,一道剑气从面前擦肩而过。
“好险好险!”
拍拍胸脯松了口气,敏锐的感知到危险,灵活的身法悄然躲开。
一阵微风飘过,吹起许一墨那被剑气斩破的衣服。
总结,躲过了,但没完全躲过。
“又偷懒。”清冷的声音传入耳膜,镜流握着剑从树后缓缓走出。
“师尊…嘿嘿,您吃饭了吗?”干咳一声,许一墨连忙凑到镜流身旁,给后者按摩着手臂。
“这些淤青…怎么回事?”不过是试探,却没想到,许一墨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这个?不小心摔的。”
“哦?那为师倒想知道,怎么摔,才能在脖子上也摔出淤青来。”
坐在石凳上,长剑倚靠着石桌,任由许一墨给自己捶背。
“这个…徒儿最近对双截棍挺感兴趣的,稍微练习了一下,它打的。”
“跟人打架了吧。”
不给一丝机会,镜流直接将谎言戳破。
“你和谁打为师不管,但你要记住,你是我教出来的,输得是我的面子。”
今日与白珩的对话,镜流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许一墨的顾忌,自己带的崽总要给点面子,索性也懒得戳破他。
感受到气氛的变化,许一墨急忙蹲下身,躲过镜流的突然袭击。
姜还是老的辣,一条腿抬起,许一墨直接挨了一脚被狠狠踹飞。
师徒对练再次开始。
不过,镜流倒是收着力度,至少不像以前,恨铁不成钢的下重手。
九岁,你在镜流的教导下剑术突破的非常快,预备役中光比拼剑的话,已经少有敌手,这让那些原本对你有意见的云骑逐渐变得中立起来。
一旦有对练练习对手是你,那他们也会将你当做同样年龄的对手,严阵以待。
十岁,在白珩忽悠了一年的情况下,你也是答应和她学习星槎的驾驶,也算是除了练剑和吃以外的兴趣爱好。
不过,两人的小动作怎么逃得过镜流的眼睛?奇怪的是,一向严苛的她,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你的驾驶技术很差劲,还把星槎撞进长乐天的一家饭店,好在老板有事回老家了。
至于赔偿…当然是镜流善后,不过对方看你的眼神却带着一些无奈,直到她亲口说出:“你要是接着学,剑首府的家底都得给你败光了。”
十一岁,你正式加入云骑军,并且凭借强悍的实力,拿下队长一职。
十二岁,你成为家喻户晓的剑术天才,同年,景元成为云骑骁卫,而你更是被大家议论,说是下一任剑首的继承人。
而这一年,云上五骁的名号在仙舟传开,你和其余两位也是混的十分熟悉,应星更是在你十三岁生日时,送给你一把亲自打造的佩剑。
你将佩剑命名为流墨虽然景元成为了云骑骁卫,不过你们师兄弟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好。
丹枫公务繁忙,但是特别喜欢吃你做的桂花糕,每个月你都会抽时间去给他送。
他也会带你在鳞渊境参观游玩,讲解一些久远的故事。
十四岁,也是最让镜流头疼的年纪,应星学有所成,被称为天才铸剑师,与你和景元关系甚好,因此,三人经常偷偷摸摸的翘班喝酒。
不过很不巧,每次都被镜流逮个正着,喝之前不逮,喝的时候不逮,偏偏三人喝高了,你搂着我我搂着你的唱戏曲时被逮。
因此,你没少被镜流暴揍,但,就算如此,依旧屡教不改,哪怕应星也被镜流扫了两剑。
你美其名曰:师尊在家也喝酒,还是她带着我喝的呢!但是,家花哪儿有野花香?家酒哪儿有野酒爽!
很不巧,你的师尊姐姐可是把这句话听完才揍你的,对你够好吧?
十五岁,你正式收到了禁止在仙舟内驾驶星槎的通知,没办法,学了五年,你足足收到了三万封的投诉信,对此天舶司和地衡司也是十分头疼。
毕竟,你是云骑军队长,还是镜流的徒弟,加上白珩和丹枫在其中周旋,无奈之下直接给你拉黑,驾照吊销!
不过,吊销驾照却让白珩笑了你足足两个月半,因为你根本就没考到驾照,哪儿来的吊销一说?要不是白珩整点关系,你连驾照长啥样都不知道。
对此,菜鸟墨表示:我不过是追寻我的所爱罢了,不要在意细节。
“整?”
深夜,只能听到蝉鸣,看到凄清的月光,许一墨抱着玉兆静静的等待应星和景元的消息。
“整!”
“整!”
两道消息弹开,许一墨蹑手蹑脚的翻开被子,从床底拿出准备好的稻草人,悄咪咪的放被子里。
又拿出眼罩,绑在稻草人的脸上。
准备就绪,踮起脚尖从窗口翻出,又轻轻关上窗户。
翻出院墙,戴上黑布,环顾四周长舒一口气。
回过头来,一张熟悉的俏脸让许一墨吓一哆嗦,猛的向后跳起,双膝跪地。
“师尊,小的知错!”
“哈哈哈哈。”
熟悉的笑声让许一墨茫然的抬起头,发现同样戴着黑布的白毛拿着手里镜流的照片晃了晃。
“师兄,这一点也不好玩。”
抱着手没好气的吐槽。
“好了,别在意细节,应星点好菜了,就等咱俩买酒了!快走!”
“哎哎哎,这么走太慢了,我悄悄在后院藏了个星槎。”许一墨挑了挑眉,嘴角上扬。
闻言景元石化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许一墨:“好啊师弟,法外狂徒,知法犯法说的就是你!”
“嘿!师兄怎么说话呢?好歹我也跟着白珩姐学了整整五年的星槎,你还能不相信我的技术吗?”
“放心,坐上星槎根本不用害怕师尊追上咱们。”
呵呵,就是因为是你才害怕啊…
景元嘴角抽了抽,终究呦不过许一墨只能上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