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油在前面领路，石凡在后面跟随。
忽然是拐进一个小巷，便是嗅到一股浓烈的花香以及脂粉香气。石凡皱了皱眉头。
随着越是靠近，接着远处传来的丝竹之音，越来越大。两盘的亭台楼阁，挂着粉色，红色各色纱帘，其中传来阵阵欢笑之声。
石凡眉头皱的更紧了。
当石凡被带到一个楼阁之前，上书三个大字，“藕香榭”。上层的朱红栏杆之上，数名衣着轻纱薄衣的女子，正轻摇团扇，莺歌燕语笑声不断。
鲛绡纱幔无风自动，有美女抱着月琴斜倚栏杆……
“江掌柜，这里是……”石凡嘴角抽搐了一下。
江油低声笑道：“我知道石家主，你是孤身来此，您家中那四房妻妾不在身边，自然可以来此销魂一场。”
义子柯元庆满脸通红，恨不得将眼睛埋进地板下面。义父在这里闲逛，自己可是实在不知应该如何面对。
“石某对此并不感兴趣。”
“这里和别处不同的，有妖精哦，有狐尾妖女，甚至是蛇妖女郎腰肢盈盈一握。”江油继续说道。
石凡两世为人知道，这种地方简直就是销金窟，“石某来此，并无此意。”
倒不是说他不感兴趣，只是口袋里的灵石，也根本不允许让他在这里花销。
更何况，元庆就在旁边。自己作为义父，进城第一站，竟然就是逛窑子，勾栏听曲，看狐妖蛇女，这实在不成话。
“哦，那好吧。”江油有些失望说道，他本以为这位石家主，老夫少妻应是同道中人，没想到竟然这般有原则。倒是着实出乎他意外。
“江掌柜，我这里有灵符若干，希望找个地方收买，不知道你可有这方面的路子？”石凡提出要求，他担心如果再不说些什么，这好客的江油，又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我家在此就有商铺，灵符铺子也是有的。”江油点了点头说道。
只是脸上意兴有些阑珊。
石凡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江油在海流城的时候，种种表现，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纨绔的公子。
与之前带领着商队，在石家地界上做生意时，完全判若两人。
“看来他这种家族，也是有着内部争斗啊。”石凡顿时明白，江油是在藏拙，藏给在海流城的人看。
也许，这就不奇怪。为什么江油不去当坐商，而是甘冒风吹雨打，去做行商了。
石凡被领着进入一间名为“茯苓斋”灵符铺子。这件铺子占地面积颇大，窗明几净，陈设古朴，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之上，占了很大的门脸。
见到石凡是来卖灵符的，店铺伙计本来并不如何热情。但是当江油露面的时候，那青衣小帽的伙计，立马变得极为热情。
石凡从储物锦囊中，取出了一叠厚厚的符纸。这些符纸是他最近习练画出来的。
石凡自己留了一部分在身，防备意外，剩下的符纸都是卖了出去。
那店铺伙计也是一名修士，他一张一张查看符纸，然后报出品质。
这些灵符中，全部都是一品灵符，一共是一百二十三张各色符纸，价值约两块灵石。
“这位仙师，这一品符箓并不如何值钱，真正有价值但是二品，甚至是三品的符箓，画那种符箓才值钱呢！”
店铺伙计笑着说道。因为这位仙师是自己公子的朋友，因此才出言提醒道。
“明白了！”石凡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了。
他看向柜台上，见到上面陈列着中品，乃至是上品符箓的绘制书册。但是上面动辄标记五十枚以上的价格，让石凡暗自咋舌。
“还是缺灵石啊！”石凡发现进入一个窘境。
但就是想要赚钱，就卖符箓。但是只有高品质的符箓才能卖上价。
而想要画出高品质符箓，就要购买中品的绘制书册，以此来学习。但这又是一大笔开销。
“怎么感觉形成闭环了。”石凡内心有些哭笑不得。
石凡这时候转头去望向四周，寻找江油，发现那胖子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江油江掌柜呢？”石凡向店铺伙计询问。
店铺伙计脸上露出神秘一笑，说道：“我家少掌柜的照例去了藕香榭，他是喜好风流之人。他走之前说，仙师若是此间事了，便可去那里寻他。”
“明白了。”石凡点了点头。
他离开茯苓斋，便是与柯元庆两人在城中闲逛。石凡却是带着柯元庆朝着城东方向而去。
柯元庆询问道：“义父，咱们是去往东城方向么，那里是散修聚集之地，不必南城的商铺众多。”
“南城这些商铺确实多，而且装修豪奢。但是这里物价也是贵的。如今咱们家族草创，营生艰难，去往东城看看。那里散修多，应是有着自己的坊市经营，那里交易应该更实惠一些。”
石凡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柯元庆点了点头，说道：“义父所言有理。”
……
到了东城，这里的店铺门脸狭小，与南城不能比。但是这里的店铺标价要低上很多，卖相也是不佳。但石凡有着勘灵望气之能，正是在这里沙里淘金的好机会。
石凡到这海流城，就是想找一些能赚取灵石的生产营生。便是在众多小店铺门逡巡。
石凡开启了勘灵望气只能，忽然，他来到一家花草铺门前。那花草铺，收买各种各样的鲜花与盆栽。
那些花草奇香扑鼻，上面有着淡淡光华流转，看起来非是凡物。
“客官，您家中想要添置哪些盆栽么？”这灵植花草铺子老板笑着说道。
石凡看着勘灵望气之眼，到处寻摸着。
“我家中想要种一些灵植，可以产出一些灵米灵果的。”石凡直抒胸臆说道。
“我这里的花草盆栽种类繁多，但多是观赏类的花草灵植。
种植在家中，可以使得灵气馥郁，有助于修炼，或者是清静内心，使得自身获得安宁的。至于能产出的灵植，倒真是罕见。
那种灵植，一旦出现，都是被各门派家族给霸占的。”
石凡有些失望，便是正欲往外走。
这时候，正在查看花草的一个客人，说道：“这位客官，你要寻找那类灵植，他们没有，我那里倒是有一株！”
那客人满脸皱纹，比石凡还要苍老，头上只有残留着三五根稀疏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