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台的火势还好发现得及时。
据说是一伙歹人所为。
抓不到任何王允的把柄……
韩起只好把他们全部下狱。
抓捕董卓一系的工作还正在进行,什么董旻、董越、董璜、杨定、胡轸、张济等等等等,包括董氏宗亲,在朝中封大官的,统统落网。
文人士大夫最喜欢的清算!
这次,韩起要亲自作主。
清晨,他沐浴更衣……
自杀死董卓后,他整个人的体魄更加厚实,若把董卓比作巨熊,韩起已是猛虎。反倒是杀死袁基所提升的视野,让他更为欣喜。在视野上,他的能力突破原本所管辖的整片河南尹地域。完全可以看到相邻州牧的状况。
向西,可俯瞰雍州。
向北,可俯瞰并州、南匈奴地界。
向东,可俯瞰冀州、豫州。
向南,可俯瞰荆州、益州。
韩起整理好衣襟,继续处理雒阳后事。
咚——咚——咚——
悠远洪亮的钟声再度响起。
十月初。
韩起身穿便装,带着手下侍卫,进入白马寺。
“阿弥陀佛……”
住持念空给韩起行礼,“贫僧念空,见过韩施主。”
韩起开门见山:“大师,他还好吗?”
这自然是在问刘协。
念空脸色一沉,摇摇头。
什么情况……
韩起快步进入殿堂,听到咚咚咚的木鱼敲击声想。绕进后院,见到许多僧人还在清理昔日破败的围墙。有哽咽声从屋内传出。
不……
不!
不!!!
他走进一看,那是一具棺材。内里金黄软丝垫底,平躺着一位八九岁孩童的身躯,身躯上披着红色的袈裟。
韩起颤颤巍巍掀开袈裟一看,当真是刘协,脸色惨白如玉,已没了呼吸。
念空走进来,感慨道:
“韩施主切莫悲伤……此乃沙弥自己决定之事……”
“为何如此?”
韩起的计划再度落空了,刘辩驾崩,这刘协化作小僧人也死在这场战乱之中。
念空幽幽叹道:
“沙弥曾言,你说他不穿上那件袈裟,世人怎知他尘缘已断,金海尽干。故……”
韩起冲着里面深深一拜:
“阿弥陀佛。”
念空也礼貌性回了一句:“阿弥陀佛”。
韩起看着披着刘协身上是袈裟,神色低落,踉跄走出了白马寺。
念空走向棺材,小沙弥突然腾的一下坐起:
“师父,他走啦?”
“嗨!”
念空只是摇头叹息,“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小滑头,骗得了他一时,能骗得了他一世?”
沙弥稚嫩脸蛋上恢复血色,调皮窃笑。
他恭敬行礼: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念空不知是悲是喜……
十月初五。
董卓一系宗亲、相关部曲及家眷,全部捉拿归案。
韩起点名留下两人,董卓之母“池阳君”,董卓孙女董白“舞阳君”。
“其他的女眷、奴婢,但凡女性,全部关入平阳苑。”
“已照办!”
韩起领着于禁、张辽、徐晃、高顺等人,正好在平阳苑的内殿,看着这些女眷全部跪倒拜服于他们面前。
董卓之母,年愈八十的“池阳君”被好生请回了韩起的府邸。
随行的自然有董白。
她肤色洁润,如粉雕玉琢,满脸是稚嫩,眼底藏不住的惊恐。
韩起拍拍她的小脑袋,安抚道:
“好好孝顺祖奶,知道嘛。”
董白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害怕地点点头。
等她们被护送走后。
韩起轻咳一声,冷漠地瞥了一眼剩余的女性,转而对徐晃、张辽等人道:
“诸位将军皆是起之功臣。请吧,喜欢谁就挑谁,挑完了,起自会赏给其他将士。”
诸将一听,心有体会。
徐晃其实年过三十,对男女之事已不甚在乎,笑道:
“府君,你知道……晃家那口子……”
“母老虎是吧?”
韩起笑笑,摆摆手,随他。
“文远呢?”
张辽行礼,上前挑了一个中意的姑娘,领走。于禁和高顺也不遑多让,挑了两个顺眼的姑娘走。
他们也知道,这是凉州军的一贯做法,自然得跟随领导,不要作什么清高。
殿外的将士早已等候多时,全部没穿甲胄,有些更是赤膊上身,显出一身腱子肉。
韩起封赏的第一轮,是内部的凉州军。
这批凉州军是虎牢关从樊稠那边拐走的,一路跟着他杀过河内郡,解决了张杨的叛乱,又一路折返回雒阳。
这点赏赐,是必须的……
他朗声宣布:
“诸位,起还是老规矩,你们两千人,在此地玩乐一天。禁止内斗,抢夺。”
众将乐得眉开眼笑,大吼道:
“诺!吾等誓死效忠韩公!”
年轻的女眷是最受欢迎的,这些经历数月磨难的军士,早就憋坏了。董卓这些招来的婢女、仆人,还有那些相关宗室、家眷招来的,统统被关在平阳苑,充当“军姬”。
“啊!不要啊……”
女子尖叫着,惨叫着,无济于事。
她们被疯狂掠夺,越年轻越好,有几分姿色更好,没有也没关系,只要是女的就行。
这帮将士并不贪图姿色,红着眼睛就冲过去,把她们身上衣襟撕烂,享受着痛苦的声音和微不足道的反抗,发出十分狰狞的笑声,像野兽一般发泄着兽欲。
成王败寇,这就是战争!
许多女子被抢到手,直接被扛在肩上就跑,在大殿上,在走廊上,直接开始……
韩起暗暗咬紧牙,攥着拳头,转身大步出了平阳苑。
后续第二波赏赐还有盖勋的旧部,还有河东郡的将士……
徐晃一路跟着韩起,什么都没说。
韩起直言:“公明,说吧……想要什么奖励。你不说点,起都心中有愧。”
“嘿嘿……”
徐晃憨憨傻笑,“有些事儿,晃不说,府君自会操心……就是晃以为,得消停消停,不能再打了。”
“那是肯定的。”
韩起明白徐晃的意思。
雒阳一战诛杀董卓,他们自家将士损失也惨重。
张辽从河东郡带了一万将士,6000步卒死伤惨重,最后幸存者只有2000人左右。4000骑兵跟了韩起,反倒只折算1000多人。
徐晃负责的是盖勋旧部,4000多将士打倒还剩下1200人,也是死伤惨重。
反倒是于禁守北门的3000兵卒,死了1500人,伤亡率控制在一半。
最近统计下来,很多因为伤口过大,或者感染无法抢救,又死了500人。
现在唯一损失较小的,是跟着韩起直属的三河骑士,这一波是河东郡4000骑兵加上河内郡的1000骑兵拼凑而成,满打满算,还活下3200多人,已是万幸。
这一战,打得韩起元气大伤。
雒阳城有西园禁军,有俘虏可以提供兵源补充。
可那都是需要耗费时间进行整顿,需要笼络人心,还要经过严格训练以后……
他对徐晃吩咐道:
“公明,把你家眷,还有起的家眷,都接来雒阳。”
“诺!”
韩起笑道:“得让他们见见这东都,见见世面。”
“好嘞!”徐晃乐呵呵笑着,立即去办。
韩起心中暗自品评他们四人:
张辽、于禁、高顺、徐晃四天王中,他还是最喜欢和徐晃闲聊。徐晃年岁偏大,情商很高,当过官吏,平时虽然有些老油子,可办事很认真,会扣细节,也会讨领导欢心。
至于高顺、于禁嘛,这两家伙,喝酒能把人闷死……
“哎。”
他摇摇头,准备去皇宫与何太后谈谈国葬一事。
十月初七。
雒阳北宫,何太后的宫中。
韩起见到了失魂落魄的何太后。
她一身白衣,穿着素雅,却难掩其曼妙身材。倒是韩起已全然没了心思在看,这天子驾崩有许多正事需要商榷。
何太后一见面,满脸写着要哄。
她嘟囔小嘴道:
“韩郎,你舍得来见本太后啦?”
不是,太后……
这几日是真的忙啊!
你丧子负责哭就是了,而起为臣下,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去了。这里里外外还要收拾局面,时不时还要被人放火烧尚书台……
“微臣,见过太后。”他只好礼貌客套说话。
何太后走进韩起,急道:
“韩郎,快说说,眼下天子驾崩,后续可怎生是好?”
韩起冷道:
“定日子,发国葬。”
“你怎生如此冰冷态度,就不会安慰安慰吾吗?”何太后恼起来。
韩起也急了:
“安慰……你要图个安慰,怎会把天子单独放在白马寺?”
“吾放的?还不是当初听你之建议,这才让陛下……现在倒好了,吾再也不是母仪天下的太后了!”
何太后强词夺理,声音却萎了下去。双眼泛出泪花……
韩起双眼冒出怒火,狠道:
“那太后是责怪臣下?”
何太后一想,始终是那董卓杀死刘辩,愤恨道:
“便是那董贼该死!杀千刀的……”
“吾听说,你单独留了董卓之母,与董卓之孙女?韩郎啊!董卓弑君,株连九族!他们家,一个都不能活着!你必须给本太后杀干净啰!”
“这事由不得太后您了!”韩起正面硬刚何太后。
嗯?
何太后睁大双眼,发现被怼了,气急败坏:
“好啊,韩郎!你定是瞧那孙女长得有几分姿色!是与不是?”
“好好好,你们臭男人,都一个样……呜呜呜!”
说着,掩面而泣。
韩起头一次心中恼怒,叱道:
“哼,太后……你好自为之!”
两人在北宫里不欢而散。
毕竟死了刘辩,大家心情极度的差。在韩起看来,董卓是他斩杀的,雒阳城是他抢回来的,攻城掠地之后,这些统统都是战利品,怎么分配必须是他来决定。
还轮得到你这太后来指手画脚?
最终,国葬之日定在十月二十一。
“报!”
张辽策马奔驰来,连连行礼。
“哎哟,什么事轮到文远这般急促?”韩起奇道。
张辽差点结巴,努力压制声音:
“府君!你还记得张济那波降兵吗?”
“记得。”
韩起点点头,张济这一波降兵是在他们急袭雒阳之后,被打个措手不及,直接投了。眼下正被他们关在南宫里。
张辽神色慌张,凑到韩起耳边道:
“他找到了玉玺!”
哈?
传国玉玺?
这……
韩起愣了愣,恍然回到当时董卓进京之际,雒阳皇宫大火……
确实,当时没深究这传国玉玺一事,因为一直是刘辩当天子,刘协被他藏了起来。
好像历史上,传国玉玺确实是这时候丢的。
怎么被张济找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