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鹏举见风使舵,不断向云弘求饶。
云弘似笑非笑问道:“你之前不是让吴成清打断我的腿么?怎么现在不叫了?”
徐鹏举挤出尴尬的笑容,“云公子说笑了,我那都是胡说八道的,我现在给你磕头了!”
咚咚咚!
这厮一点脸皮都不要,当真给云弘磕了三个头。
云弘没兴趣跟这种人打交道,挥挥手说道:“行了,赶紧给我滚!”
徐鹏举如获大赦,诶了一声之后起身小跑离开。
走出清风酒楼之后,徐鹏举脸色才阴沉下去,骂道:“吃狗屎的东西,这次你得罪了吴公子,我看谁能保得住你!到那时候,你就算给小爷磕头,小爷也不鸟你!”
说完这句话。
徐鹏举后脖子凉飕飕的。
回头望去。
发现二楼的云弘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徐鹏举吓得快步逃离。
二楼。
吴成清被逼跪在地上。
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季伯苍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放开我!”吴成清叫嚣。
“我爹是吴郡太守,若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你们这般对付我,你们都死定了!”
季伯苍幽幽说道:“再多说一个字,我杀了你。”
吴成清一下子闭上了嘴。
云弘打量着吴成清,“其实我不想为难你,只是你太嚣张了,只要你道个歉我便可让你离开。”
“吃狗屎的家奴!我命令你马上松开,本公子准让你没有好果子吃!”吴成清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一口唾沫差点吐到云弘的脸上,幸好云弘及时避开了。
云弘收起目光,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扔出去吧。”云弘挥挥手。
季伯苍提着吴成清的脖子扔到楼梯口,使得吴成清跟死猪一样翻滚下来,疼得浑身上下宛如散架。
“还不快滚?”季伯苍踢了脚倒在地上的两名家仆。
二人突然醒来,连滚带爬离开。
云弘嗤笑道:“其实他们压根没有昏迷,都是装的。”
季伯苍摇摇头说道:“公子,其实你不该对吴成清这般仁慈大义,狗改不了吃屎,应该给他些颜色瞧瞧。”
云弘不想给老王爷惹麻烦,淡笑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了。”
“你帮我把酒楼的老板叫来,我想找他买点酒。”
不一会儿后。
清风酒楼的老板方敬来到云弘面前。
以方敬多年的看人眼光,一眼就看出来季伯苍不一般。
那么被他侍奉的云弘身份更加不小,因而他的姿态还算恭敬。
“不知公子找我何事?”方敬赔笑。
云弘看了眼这名中年人,笑着问道:“你这有没有烈酒?”
“烈酒?”方敬愣了愣。
而后说道:“公子方才所喝的不就是烈酒么?”
云弘刚才确实让季伯苍要了烈酒。
只不过这烈酒一点都不烈,就跟后世的啤酒差不多。
“老板,我不是拿不出钱,你这酒也称得上烈酒?”云弘笑着询问。
方敬暗自叫苦。
误以为云弘是来找茬的。
奈何云弘身份不明,他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道:“公子冤枉,这已经是最烈的酒了。您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别的酒楼打听打听,绝对没有比这酒更烈的了。”
“是吗?”云弘仍有些不相信。
一旁的季伯苍这时站了出来,道:“公子,我可以作证老板所言不假,就算是边镇军士也都喝的这种酒。”
方敬暗自松了口气,向季伯苍投去感激的目光。
云弘迟疑道:“我若是能够酿制出一杯就醉的烈酒,其价值几何?”
方敬一听,赔笑道:“公子可真会消遣小人,天底下若是有这么烈的酒,清风酒楼早就发大财了。北边的边镇对酒需求量最高,每年都向我们这些商户反馈酒不够烈。”
云弘了然。
看来酿酒也是一条出路。
他身为皇孙,虽说不缺钱花,奈何所花销的钱财都要向上面的人汇报。
所以云弘想通过自己的本事赚钱。
就当是保命的底牌。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云弘又从清风酒楼买了几坛酒醅,又去集市买了些别的物料,这才悠然回到宅子。
“公子,你买这些做什么?”裴清秋好奇。
云弘笑道:“自然是酿酒。”
裴清秋狐疑地扫了眼云弘,她可没听说过云兴会酿酒。
不过这是云弘的自由,裴清秋不便过问。
“是了裴姑娘,今天我让人把吴郡太守的儿子揍了,会不会给老王爷带来麻烦?”云弘将今日之事如实告诉裴清秋,裴清秋闻言莞尔笑道:“这算什么?吴成清这登徒子就该好好教训,而且他这般羞辱公子,就是杀了都不过分。”
云弘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随后云弘就把自己关在伙房内钻研蒸馏酒工艺。
裴清秋暗自摇摇头。
皇孙才情无双,奈何都不喜爱读书。
老师还让她教皇孙念书呢。
“真是拿他没办法。”裴清秋说道。
另一边。
吴成清被两名家奴送回宅院。
这座宅院是吴家早些年购置的房产,位于城南,距离李府并不远。
“哎哟……”
“大夫,我的腰怎么样了?快疼死我了~”吴成清一直哀嚎。
郎中满头大汗,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吴公子放心,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并没有伤及筋骨。休养十天半月,就差不多了。”
吴成清一边哀嚎,一边痛骂云弘下手太重。
这时。
下人前来禀报——李家父女求见。
吴成清强忍疼痛让人把他搀扶到中堂,李元献父女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看见吴成清面青鼻肿的模样,李元献当即说道:“吴公子我真该死啊,我就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您,害得您被……”
吴成清本来对李元献有很大的火气。
因为这老东西竟然骗他,明明云弘已经退了婚约。
奈何李元献主动认错,吴成清倒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堂堂太守之子,还被一个家奴反过来教训,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更废物。
“无碍无碍……”吴成清龇牙咧嘴。
而后他又咬牙切齿说道:“与你们无关,都是因为云弘这个狗东西,我迟早给他点颜色瞧瞧!”
李如意面露难色,“可是……与他同行的那个人身手了得,我兄长就是被那个人打伤的。”
吴成清回想起刚才的遭遇,下意识哆嗦了几下。
实在是不想回忆第二遍。
“放心!我乃太守之子,如今被一个恶奴羞辱,我想余杭郡守不会坐视不管!待明日,我身子好了些之后就去找余杭郡守状诉云弘,至少打他三十大板!”吴成清恶狠狠说道。
李元献心中一喜。
论身手可能没人是季伯苍的对手。
但论身份之尊贵,就算十个云弘加起来都抵不了吴成清一根手指头。
而且三十大板很有讲究。
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全看自己命硬不硬亦或者衙役下手重不重。
这就有了许多操作空间。
“云弘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