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陶山水疯狂点击查看账户明细，却根本找不到之前入账的信息。
就连陶勇也自我怀疑道：“难道方才是我老花眼看错了？我明明看到那几笔钱入账的……”
“雕虫小技。”林凡沉声道。
“林先生的意思是？”
“四方会的人怎可能轻易将这笔钱汇入陶家名下？”
“看来是钻了银行转账的空子，不出意外，应当是之前将这笔钱交给你儿子时就做了权限限定。”
“一旦触碰到资金警戒线，这些钱都会原路返回，不留痕迹。”
陶家父子二人瞠目结舌。
陶山水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血色倏尔不见。
昏暗书房内，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死人。
“林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平白无故背了一笔债？”
“正是，陶山水，四方会许给你多少钱？”
“一万亿。”
林凡心下了然。
四方会开了一张一万亿的空头支票，也算是下了血本。
沉默中，陶山水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屏幕上的电话号码，他慌忙接听。
“我要跟会长通话。”
林凡立刻眼神示意他打开扬声器。
陶山水手指哆哆嗦嗦按下扬声键，响在耳畔的依旧是那个冷漠的女声。
“S，你已经失去会长信任了，一天内，你需要将会长给到你的备用金悉数还回，否则后果自负。”
“你等一下，那笔钱已经不见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冷漠女声的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却令人胆战心惊：“S，你是在质疑会长？”
“那可是一万亿，经过你的手你却说不见了，难道你想吃里扒外？”
“我没有，但确实不见了，刚才我明明转账的，但现在无论我的账户还是收款账户中分文不见。”
“那必然是收款人进行了资产转移，你去讨来就是。”
“不可能，收款人是我父亲！”
“哦？”
女声再度透露出一分讥讽：“原来是监守自盗，S，看在你肯说真话的面子上。”
“只要在24小时内将这笔钱悉数归还，会长就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倒计时开始。”
“等一下！”
嘟嘟嘟——
通话戛然而止。
任陶山水再怎么拨打都没办法接通。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向林凡。
“林先生，我这是……”
“仙人跳，你被耍了。”
陶山水深吸一口气，浑身颤抖伸出手指。
“一……一万亿？”
陶家是有钱，可一万亿对他们而言还是太多了。
“就算我父亲将整条信德街卖了，都没这么多钱吧……”
“陶山水，现在是对方仙人跳，你何必要让你父亲赔上全部身家？”
“但我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我就真得没命了！”
“刚才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这条命我来保。”
“林先生，那是四方会！不是什么小喽啰！”
陶山水震声一吼，掩面哭泣。
“我本以为自己在A国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爬上四方会的中流砥柱行列，回到华夏总算能耀武扬威一番，怎么都没料到……”
“陶山水，四方会来路不明心思不正，你在会中只会被当做鱼肉。”
“我现在问你，你让大佬郑对付韩家，是不是四方会下达的命令？”
陶山水猛然抽泣抬头，冲林凡点了点头。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陶山水却一怔，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
“会长这个人心思深得很，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根本无权过问。”
“就连这个任务都是我在会内经过竞争才到手的。”
“经过竞争？什么意思？”
林凡冲陶勇使了个眼色。
很快，又有下人盛了一碗参汤前来。
林凡亲自将参汤递到了陶山水手上。
“先暖暖身子，他们给了你24小时的时间，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陶山水接过参汤喝下几口，总算是回过神。
“林先生，教唆大佬郑对韩家下手是我第一步棋，也是我获得悬赏后的第一个动作。”
“悬赏？”
“一个月前，会内发布了一条消息，指名道姓要派人来京都出使任务。”
“什么任务？”
陶山水定睛看着林凡缓道：“狙击你。”
“我？他们的任务是我？”
“没错，会长根据大家的资质和以往完成任务的情况。”
“最终将我和另一个人定为最终出手的人，我的代号是S，对方的代号是L。”
“L是谁？”
“我不知道，这些年我在A国帮四方会获利不少。”
“本以为会长会毫不犹豫将这个任务交给我，却没料到还有人能和我实力相当竞争这个任务。”
“林先生，我猜测对方是在华夏京都的人，甚至有可能本就认识你。”
“但因为我们最终两次会议都是视频会议，我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脸。”
“他的声音也是通过变声器后传达出来的，对于他的身份，我不知情。”
“最后会长为何选择你来完成任务？”
“因为……”
陶山水面带愧色：“因为我对郝大雄的机库出手，一举成功。”
“原来动手的是你，郝大雄还以为是宇航公司的人。”
“这件事是我做的，抱歉。”
陶山水在读书时从事的就是飞行制造专业。
于他而言，破坏机库的备用机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你这个兔崽子。”
陶勇忍了良久，还是没忍住骂出声。
“原来那么早你就开始动手了。”
“爸，我知错了。”
林凡轻轻拍了拍陶山水肩膀道：“回头是岸还来得及，因为这件事，你被选中来对付我？”
“没错，之后我就再没见过跟我竞争的人了，除了知道他的代号是L以外，对其他信息一无所知。”
林凡默然。
按这个情况推理的话，四方会丢掉陶山水这枚棋子，还会有其他棋子在暗中对付他。
他在明敌在暗，这场仗没那么容易。
“会长呢？你是否知道会长的身份？或者在四方会这么久，你有没有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陶山水摇头道：“会长行事谨慎，据我所知，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呵，怎么跟和胜堂一个套路。”
林凡轻笑，嗤之以鼻：“那你是否知道一个叫做代号K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