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山水怒气冲天猛然起身。
“好，林凡，五千亿而已，你当真以为我拿不出手？”
“然然，收手吧，你跟林先生比谁有钱根本就是找死！”陶勇苦口婆心。
“爸，我用的不是陶家的钱，今天我和林凡，只能活一个。”
陶山水杀红了眼，咬牙转账。
“四千亿！”
说罢，却盯着自己的转账页面满脸诧异。
林凡挑眉道：“怎么？没钱了？”
“不可能。”
陶山水神情紧张快速操作，依旧显示转账失败，紧跟着账号被封。
他眼神闪烁道：“一定是操作失误，爸，你等我一下。”
陶山水背过身一通操作依旧无果，更是走远了几步打电话。
林凡耳廓微动，立刻听清了他压低声音的谈话。
“帮我接通会长。”
林凡眉心一跳。
不出意外，陶山水所说的会长应该就是四方会的会长。
“会长，我的资金授权受限。”
“只要给我足够的资金我就能令林凡一败涂地！”
“会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会长你放心，这笔钱在我父亲的账上，我会想办法拿回……会长？会长？”
陶山水尾音夹杂着几分恐惧和不甘。
但显然，电话另一端的“会长”不愿再冒险了。
林凡收回神看向陶勇。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陶勇竟像是老了好几岁。
他周身一颤对林凡道：“林先生，是我教子无方，放在我公司名下的钱我会立刻还给你，求你能不能放过然然？”
“陶老板，你是仗义人，既然你开口，我就不会为难你儿子。”
“林凡！”
陶山水怒气冲冲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林凡的衣领：“我没输！”
“好啊。”
林凡轻笑道：“那我继续加码，七千亿。”
“你……”
陶山水双眸圆瞪。
他已将底牌散尽，林凡却脱口而出七千亿。
陶勇更是浑身颤抖停不下来。
公司入账信息清清楚楚显示在眼前，在他看来却不是七千亿，而是断头财。
咔嚓！
陶勇随手抄起茶桌上的茶杯用力摔在了地上。
“然然，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清楚，是跟林先生认错还是要赔上一条命！”
“爸！”
“别喊我爸，我陶家没你这种败家的东西，你现在就把转到公司账上的钱全部还给你那个什么会长。”
“从此之后跟他们一刀两断，陶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爸……”
陶山水脸色惨白，不死心又拨打了会长电话。
电话另一端一个冷漠的女声传来。
“S，限你在一个小时内将所有资金还回来，否则整个陶家都要陪葬。”
通话戛然而止。
任陶山水再怎么拨打都无人接听。
“不可能……他们不会这么放弃我的……”
陶山水颓然坐在了地上，本还几分猩红的眼睛没了半分生气。
“陶山水，你父亲已经开了口，这次我可以放过你，你将方才跟我对决的资金全部还回去就好，但我有话要问你。”
陶山水蓦地打了一个激灵，竟开始仰天大笑。
“还回去？你以为我将所有钱还回去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这几年来我亲眼目睹那么多世家子弟成事不足最后落下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林凡，我跟你赌的不是钱，是命！”
说罢，他像是瞬间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身轻如一缕魂魄。
林凡缓缓俯身蹲下，直视他的双眼道：“是命又如何？你人在华夏，在京都，就算京都不是我的地盘，也绝不可能任由四方会胡来。”
“陶山水，你并非走投无路，该怎么选，你比我清楚。”
闻言，陶山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难道我回头你会救我？林凡，你不是圣人，我也不是小孩子。”
“我自然不是圣人。”
林凡起身，居高临下道：“但你已经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如果跟我合作，我至少可以保你一命，保陶家一命。”
扑通——
陶勇忽然跪在了自家儿子旁边。
“林先生，求你为我陶家指一条生路，哪怕让我豁出去这条老命都没问题。”
“我可以死，然然不可以死，他犯的错就让我来偿还，求林先生施以援手！”
陶勇统领信德街在京都风光了大半辈子。
此时跪在林凡面前双手作揖，神情肃穆。
陶山水这些年在国外读书工作，早已看不上生他养他的华夏。
如今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双膝落地，愣在原地说不出半个字。
“陶山水。”
林凡盯着陶勇一字一顿道：“你的父亲跪下了，但他远比你有骨气。”
说着，他俯身将陶勇扶了起来。
“陶老板你放心，四方会有钱，我就跟他们拼钱，四方会有人，我就跟他们拼人。”
“他们胆敢在华夏的地盘上对你陶家有任何危害，我就不会袖手旁观。”
“多谢林先生！”
陶勇郑重鞠了一躬，垂眸看向自家孽子。
陶山水垂手摸了摸自家露台地板，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和林凡，好一阵子才道：“是我错了？”
“你是错了，但还有机会回头，陶山水，没时间犹豫了。”
陶山水沉默良久才站起身。
他掸了掸自己西装上的灰尘，走近围栏朝远处眺望。
从这个角度看去能一眼望见京都西边的山峦。
巍峨俊美，正如这座城市的深厚底蕴。
“我自小在这里生长，直到15岁才离开家去A国求学。”
“回头一看，竟已经过去十年了，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呢？”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回身，盯着林凡的双眼道：“林凡，我不想死。”
“好，我保你。”
“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有关四方会的一切。”
“没问题。”
几分钟后，陶家书房内。
陶山水惨败的脸总算现出一分血色。
他接过下人递来的参汤喝下一口，眼圈竟是一红。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陶勇一脸惊诧道：“然然，刚才你跟林先生斗财汇入公司的那一笔账怎么不见了？”
啪——
陶山水手中的汤盅落地。
林凡看了一眼陶家公司账户页面，上面只剩下他转入的几笔钱，陶山水豪掷的千金，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