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庚:“……”
空气瞬间安静了。
书房内的茶香依旧淡雅,可此刻的气氛,透着一丝微妙的沉默。
许长庚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着陆天恒。
这家伙到底是真缺钱,还是单纯来整活的。
他堂堂红山学院院长,这么多年来,见过各种各样的魂师,有天赋卓绝的天才,有志存高远的学者,有不世出的武痴,也有一心求道的隐士……
但像陆天恒这样,刚入职就敢当场问院长要预支工资的,还是头一个。
不愧是魂力九十一级 量子力学博士,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见许长庚沉默,陆天恒心一横,继续补刀,语气真诚得像个被生活毒打的社畜:“院长啊!我这不是怕饿死嘛!你看,我刚才来的时候,不是还迷路了吗?我怀疑就是因为血糖太低,大脑供能不足。”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连衣服都还是湿的,昨晚差点露宿街头,就指望着这笔工资活下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还不忘真情流露地叹了口气:“你放心,我这人很讲信誉的,绝对不会拿钱跑路!再说了,我堂堂魂力九十一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对吧?”
许长庚盯着他看了足足五秒,眼神复杂,最后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你要多少?”
陆天恒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伸出五根手指:“先给七千吧!饭钱、住宿费、衣服钱,再加点零花,差不多就够了。”
许长庚轻轻敲了敲桌面,淡定道:“学院讲师的月薪是八千。”
陆天恒大喜:“那就预支八千!”
许长庚:“……滚。”
最终,在陆天恒锲而不舍的“精神攻势”下,许长庚还是妥协了,签了一张八千块的预支申请。
拿到钱的陆天恒,喜笑颜开,脚步轻快地离开书房,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活像个刚领到压岁钱的小孩。
而书房里,许长庚望着陆天恒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真是个奇葩。”
…………
两年后,红山学院特邀访谈。
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宽敞的会议室,光影交错,映照在一张精致的檀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此刻,屋内的气氛庄,隐约能听见外头学院林荫道上,学生们讨论学术问题的声音,带着青春的朝气。
一台精密的摄像机对准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他身穿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内衬一件深蓝色衬衣,领口微微敞开,少了几分刻板的正式感,更多了不失优雅的风度。
双腿交叠而坐,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乌黑的短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鬓角修剪干净,微卷的发梢为他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庞平添了不羁的洒脱。
陆天恒。
两年前,还被门卫当成“精神病患者”拦在校门外的男人,如今,已经是整个联邦最年轻的特级魂师学者、红山学院魂师理论课最受欢迎的教授。
他坐在那里,哪怕只是安静地微笑,依旧让人移不开目光。
对面的女记者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调整好状态,露出职业的微笑,缓缓开口:“陆教授,首先,非常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
陆天恒微微颔首,嗓音低沉醇厚,带着令人愉悦的磁性:“客气了。”
记者轻轻翻动手中的记录本,眼神里透着一抹兴奋:“两年前,您还只是一个初入红山学院的讲师。而如今,您不仅成为了联邦最年轻的特级魂师学者,还在魂师理论的研究领域提出了多个颠覆性的学术观点,甚至有‘魂师界的哥白尼’之称。”
她停顿了一下,笑着问道:“请问陆教授,回顾这两年,您自己觉得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陆天恒闻言,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变化啊……大概就是两年前,我求着学院让我当讲师;而现在,学院求着我别跑吧。”
记者:“……”
摄像师:“……”
这回答,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谁让他是魂力九十一级的封号斗罗 量子力学博士呢?
一旦走了,整个红山学院的魂师理论课程,怕是得哭晕在厕所。
现场短暂的沉默之后,记者忍不住失笑,随即迅速调整状态,继续问道:“陆教授,您在课堂上曾多次强调,‘魂师的强大,不仅仅取决于武魂的天赋,而更在于魂师自身的认知和创造力’。这个观点在两年前刚提出时,受到了不小的争议,如今却被越来越多的学者认可。您认为,这其中的核心原因是什么?”
陆天恒微微挑眉,目光深邃,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语气不疾不徐:“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记者,唇角微微上扬:“当初那些质疑我的人,后来不是也坐在我的公开课上做笔记了吗?”
记者:“……”
摄像师:“……”
好家伙,连学术界的内卷都给你说得这么直白。
不过,也正是这种不拘一格的风格,让陆天恒成为了当今最受欢迎的魂师理论学者之一。
随后,访谈进入了更深入的讨论阶段,从魂师理论课程的改革,到魂技开发的创新,再到他主导的“魂力量子化”研究计划,每一个话题都足以震撼整个魂师界。
现场气氛逐渐升温,甚至连负责拍摄的摄像师都忍不住放慢了推镜头的速度,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陆天恒依旧从容不迫,思路清晰,谈吐风趣,偶尔抛出一个脑洞大开的观点,就能让记者惊叹连连,连连追问。
直到问答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记者的记录本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陆天恒这才轻轻合上桌上的茶杯盖,意犹未尽地看了眼时间,笑着说道:“好了,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吧。”
记者闻言,虽然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但还是礼貌地起身,向他伸出手:“感谢您的时间,这次采访非常精彩。”
陆天恒站起身,与她握了握手,“不客气,下次聊。”
记者闻言,虽然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但还是礼貌地起身,向他伸出手:“感谢您的时间,这次采访非常精彩。”
陆天恒站起身,与她握了握手:“不客气,下次聊——”
话音未落,他眉头微微一挑,察觉到不对劲。
这记者的手……握得有点紧啊???
不只是紧,甚至可以说是死死扣住,手指都快陷进他手背里了。
他微微低头,就见对面的女记者眼神灼热,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光彩,那眼神,像极了学院里某些偷偷溜进他课堂只为“近距离学习”的女老师们。
更离谱的是,记者的嘴唇还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像是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把那句“陆教授,我可以跟您合影吗?”硬生生咽了下去。
但她的手,仍然纹丝不动地扣着陆天恒的手。
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微妙。
摄像师在一旁扶了扶镜头,眼神复杂。
这算职场骚扰吗?算吧?
而陆天恒:“……”
这女人怕不是想把我手握秃噜皮?
试探着轻轻抽了抽手,发现根本抽不出来。
握得太紧了。
一时间,会议室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无声较量”。
三秒后,陆天恒嘴角微微一抽,低声提醒:“……记者小姐,你是不是有点太投入了?”
记者这才猛地回神,瞬间脸色爆红,像是刚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死死扣着陆天恒,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后手忙脚乱地放开,连退三步,差点撞翻身后的椅子。
“对、对不起!”她结结巴巴地道歉,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
陆天恒揉了揉自己差点被攥青的手背,眼神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开口:“没事,下次见面,希望你还能控制住你的情绪。”
记者:“……”
完了,她不仅没拿到合影,还当场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