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诚和姜若汐眼神对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若汐瞪眼:‘想都别想!’
方诚无奈:‘我啥也没想啊。’
姜若汐瞥了眼苏凝儿,眼神弱了一些,变成疑惑:‘那现在怎么办?’
方诚无奈:‘我不到啊。’
姜若汐抿嘴,目光中有一丝不信任:‘双人床,你不会乱来吧?’
方诚无奈:‘我不会啊。’
在两人的无声交流中。
苏凝儿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轰隆隆!
窗外,沉闷的雷声再次炸响!
姜若汐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眼神中的坚定开始动摇,化作了三分害怕,三分妥协,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要不就这样吧,便宜你了,你去升级一下房型?’
方诚无奈:‘行呗。’
一番操作过后。
三人换到了新房间。
姜若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母亲发了一条微信,说今晚在方诚家补课,不回家住了。
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母亲并没有过多怀疑,只是在微信里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早点休息”,便同意了。
方诚在‘三口之家’里发消息,说今晚不回去住了。
立刻遭到了母亲强烈的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今天晚上你必须回家!」
方诚:「妈,我跟姜若汐在一块呢,她打算给我好好补课,可能会比较晚,我就住她家,不回去了。」
几秒钟过后,母亲回复道:「若汐呢?让我听听她的声音。」
姜若汐接过手机,发送语音消息:“阿姨,是我啦,方诚没骗你,我真的和他在一起,正准备给他补课呢。”
母亲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样呀!那你们好好学,阿姨就不打扰你们啦,对啦若汐,明晚想吃什么?阿姨去给你买!」
方诚接过手机,模仿着姜若汐:「阿姨,我想吃蒜泥白肉,还有红烧排骨!」
母亲回复:「方诚,把手机还给若汐。」
啧。
方诚挠了挠头,这都能被发现,还是把老妈想的太简单了……
汇报完毕。
姜若汐站起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浴室透明的玻璃窗,眉头微微蹙起:“这怎么是透明的呀?”
苏凝儿点击床头的一个按钮。
原本透明的玻璃瞬间变成了乳白色,完全不透明了。
姜若汐转过头,对着苏凝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妹妹。”
说完,她又转头瞪了方诚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仿佛在说:‘你可不许碰那个按钮哦!’
“知道知道。”方诚连连点头。
姜若汐这才放心地走进浴室。
方诚转过身,满脸无语地看向苏凝儿:“这个功能,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怎么不用?”
“大叔,你问这个问题不是多余么?”苏凝儿嘴角微微上扬:“当然是因为我想被你看着洗澡啦。”
她声音不小。
方诚吓了一跳,赶紧跳上床,用手捂住苏凝儿的嘴巴,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你小声一点!”
“……”
苏凝儿被捂住嘴巴,无法说话,只能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方诚。
突然,她伸出粉嫩的舌尖,在方诚的手心轻轻地舔了一下。
“?”
方诚如遭电击,浑身一颤,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手心迅速蔓延到全身。
他耳朵很快就红了,顿了好久之后,才伸出手在苏凝儿屁股上拍了一下:“不要乱来!”
哗啦啦——
浴室里终于传出水声。
方诚如释重负地松开手。
一获得自由,苏凝儿立刻翻身,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方诚,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声音闷闷的:“大叔,别乱动,乱动我就喊姐姐,说你欺负我。”
她的呼吸温热而湿润,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方诚牢牢地控制住。
就这么过了好久。
浴室里。
水声戛然而止。
方诚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我要进去给若汐吹头发。”
“噢。”苏凝儿乖巧地松开手:“去吧,大叔。”
“……”
方诚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拿出服务员刚送来的耳塞道:“给你买的,今晚戴着这个睡觉,应该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姜若汐接过耳塞:“坏蛋,你还挺细心的嘛。”
“嗯呐,来,我给你吹头发。”
方诚蹲下身,打开柜门。
姜若汐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方诚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打趣道:
“看你这个样子,好像不是第一次来这家酒店了,连吹风机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
“……”
方诚拿着吹风机的手微微一僵,脊背感觉到一丝丝凉意。
你妈,这种细节都能注意到吗?
他干笑两声,岔开话题:“你发质挺好的嘛……”
这话,刚才好像也说过一遍了。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吹完头发,轮到方诚洗澡。
洗完澡出来,玩了会手机就关灯睡觉了。
三个人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气氛尴尬而沉默。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真正睡着。
姜若汐拉着苏凝儿,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方诚竖起耳朵听、却又听不清……
夜色越来越深沉,窗外的雨还在剧烈的下着,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终于。
姜若汐戴上了耳塞,像只小猫一样蜷缩起来,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在努力抵御着雷声的侵扰。
方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他心里其实很乱。
两个前妻,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温柔如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复杂的关系。
算了,不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一步看一步吧。
闭上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
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而后——
一阵凉风吹进了被窝。
方诚皱眉,扯了扯被子。
凉意很快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气息,还带着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方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突然。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
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一个少女的轮廓。
苏凝儿侧着身子,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方诚汗毛直竖,却听“嘘”的一声。
“若汐睡着了,大叔,别吵醒她。”
方诚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压低声音道:“你干嘛?”
“你说呢?”
在黑暗中,苏凝儿的手指精准地捏住了方诚的下巴,语气羞涩而坚定:
“喂,大叔,这可是我的初吻。”
话音未落,苏凝儿的唇瓣便覆了上来!
方诚猝不及防,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这……也是他的初吻啊!
温热、柔软、香甜……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奇妙感觉。
在这一刻,方诚彻底乱了方寸。
意识从脑海中抽离。
而慌乱……则逐渐消失在少女的舌尖。
波德莱尔在《恶之花》里说:
每个吻都是解渴的盐水,每个拥抱都是更深的枷锁。
在意识与无意识之间,我总发现自己在做不愿做的事,成为不愿成为的人。
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
这,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