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翻转了好几圈,我感觉我快晕过去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汽车居然稳稳的落地了,没有翻过去。
我终于忍不住吐了。
我这才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怎么吃饭,那种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干呕的感觉真难受。
张淮安在车子落地的那一刻,立马开着没有半点的犹豫。
从零到一百迈,就是启动的那一瞬间,车子如火箭一般窜的出去。
即便这样那女鬼也很容易的追了上来。
车开的有多快,那女鬼追的就有多快,基本和车保持在同一速度。
双手贴着玻璃上,指甲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痕迹,那声音刺得我耳膜疼。
“这位鬼大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划玻璃?那玻璃很贵的,划坏了我还得赔钱。”
“你不觉得这声音很刺耳吗?”我看着张淮安,只觉得现在的头更疼了。
“谁让你们不让我上车,我的在路边,拦你们三次,你们全当看不见。”女鬼喊着,“大晚上的,你们怎么忍心让一个女生,站在路边吹冷风。”
“大晚上,一个女生站在无人在马路上拦车,你不怕我们还怕呢!再说了,你现在是人吗?以你现在的速度,你还需要打车吗?”
张淮安说着又把车的速度提了上去,后视镜里没有看见它的身影,似乎已经把它甩开了,还没等我们缓口气。
咚的一声,车子往下一沉,我和张淮安对视了一眼,知道那只女鬼跳上了车顶。
MD,真是阴魂不散。
突然,一张鬼脸就这么出现在了档风玻璃上。
它脖子上的伤口十分可怖,血从血肉翻飞的伤口中流出,落在了挡风玻璃上。
“桀桀桀,我又追上你们了。”
它嘴巴裂开笑得异常的奇怪,双手伸出根手指放在两侧的玻璃上,狠狠地往下一砸。
在快要击碎玻璃的那一刹那,贴在车窗上的符纸突然燃了起来,瞬间吞没的那个女鬼,喊都没喊出声它就没了。
烧的连渣都没有剩,张淮安看了一眼我,摸了摸挡风玻璃,应该是发现没有被击穿,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牛B!”
“你是怎么做到的,速度好快,我的天!”张淮安把车速减了下来。
“我只是比它快一点,还好你是先把符纸贴在车上,我才能这么快的解决它。”
我扶着头靠在车窗上,终于周围安静了下来,那个女鬼真是聒噪,听得我心烦。
解决掉那个女鬼,街道好像有些变,手机里的新地图刷新了出来。
道路偏了一点,很快张淮安把路线调整了回来。
不用看导航我也能感知得到,那些石化了的房子,里面住着的全是鬼怪,之前被那只女鬼屏蔽掉了。
这里的鬼都是吃人的,我们这辆车就是移动的美食。
可能它们早就饥肠辘辘的,想要吃掉我们。
只是碍于车上的这些法器和符纸不好出手,之前没对我们出手,现在更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突然一个急刹,我猛的睁开了眼睛,还好有安全带绑住,不然我直接飞出去了。
“你突然刹车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被张淮安来这么一下,我脑子清醒了一些。活动了一下,我有些酸软的手臂。
“我觉得我今天陪你出来这一趟,是个错误的选择,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说着张淮安方向盘一转,倒着开了一段,一个甩尾把车转过来。
快速地往回开,嘴里碎碎念着“希望还来得及。”
我往回看,后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追着我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跑。
“后面什么都没有,你跑什么跑?”
“我的直觉告诉我,它要过来了,一个大麻烦,解决不了,我还不能跑啊。”
“谁啊,让你这么怕。”
“叮铃铃,叮铃铃”见鬼帆晃动了起来,系在把手上的铃铛也在响个不停,这一路都没有响的两个法器,现在才发出了动静。
罗盘上的指针在飞速的旋转,手机也不停的震动。
发出一道又一道的预警,一股压力突如其来,让我喘不上气。
空气变得异常干燥,似乎所有水分在一瞬间全都蒸发掉,只要有一点火星子,立马就会燃烧起来变成熊熊烈火。
在暗处蠢蠢欲动的鬼怪,不知何时已经销声匿迹。
缩在那漆黑一片的屋子中,不敢露头,一切的消息告诉我,这个鬼蜮的主人即将出现。
那个大红花轿里的鬼新娘,红衣厉鬼,估计现在快进化了,要变恶灵了?
嘀嗒,嘀嗒,一滴血落在了我的裤子,这才注意到,流鼻血了。
我转头看到开飙车的张淮安,嘴角跟耳朵都有血渗出来。
这条道似乎要比来时要远要长许多,我看着看着,眼前的道路似乎变了,变成了波浪形,起起伏伏,始终到不了最高处。
“才来这么一会儿就要走,这恐怕不太好吧,我准备了那么久,不进来看看,不觉得可惜吗?”一个女声好像在我身边响起。
本来黑压压的天空,骤然间变成了血红色。
一眨眼的功夫一颗火球,从我们后面飞过来,砸在了车头前面。
轰隆隆!
火球砸下来的那一瞬间,它的冲击波一下子整碎了整块挡风玻璃,连人带车一起被它炸飞。
外面的风一下子灌进车厢里,呼呼的吹得我眼睛睁不开。
耳朵里除了风声还是风声,脸被割出一道道伤痕。
我勉强睁开眼睛,便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把巨长的带着电的刀,一刀劈下来。
轰!
我和张淮安合力念定口诀,释放出贴在车上的所有符纸,扛下了这一刀。
整个车子出现了不同的裂痕,尤其是车顶那一道长长的裂痕,四扇车窗的玻璃,全部被击得粉碎。
车子落地的那一瞬间,我和张淮安跳车跑了。
哐当,车子外面的漆全部脱落,只剩下破碎不堪的金属框架,电机马达全部烧焦。
车子旁边的路面被劈成了两半,有条很深的裂缝,石块还在不停的往下掉落。
“我的车废了,我的钱啊!这一单任务全白干了。”
张淮安看着只剩下骨架的车,欲哭无泪。
“没事儿啊,咱们回头让李队报销,车这不是还在嘛。”我安慰着张淮安。
“这不一样,我的心在滴血,你没听见吗?”张淮安甩开了我的手,“现在是讲这个的时候吗?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
确实,我望着如血一般的天空,是时候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