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连衣裙,一双白皮鞋,我的血将它们染红,我要穿上我的红嫁衣,和他一起踏入坟墓……”
歌声空灵阴郁中带着恐怖,越听越发毛骨悚然。听一次 那个旋律,一直在我脑子里盘旋。
现在临近晚上十一点,躺在床上得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隐约听见锣鼓、唢呐伴奏的声音。
凄凄惨惨,跟哀乐差不多,时远时近,伴随着歌声一同响起。
一个正常人,谁会这个点跑出来。在无人的街上,唱这种歌。这肯定不会是人。
我猛地坐起来,想到了一个女鬼。那个我和老张头在芦苇丛中,看到的白衣女鬼、听锣鼓和唢呐的声音,有些耳熟。
我记得在刘骥家里听见过这种声音,没记错的话,当时音乐还是古代冥婚。今天听着不一样了。
锣鼓响起的时间,我记得应该是七八点,这个时间段要结束。听歌声似乎一直在楼下,乐声慢慢地在靠近。
我起身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
外面不知何时起的雾,大雾之下看什么都不清楚,一片沉寂中,那歌声显得格外的突兀。
我寻着歌声看过去,在发黄明暗不均的灯光中,透过大雾我隐约,可以看到她的整体轮廓。
穿的任然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时的那件白色连衣裙。披着长长的头发,在那边安静地唱着歌。只不过今天,她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小皮鞋。
要是没看过她的脸人,在雾中看不清的情况下,可能真的会把她看成人。
远远地看过去,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乌黑的长发,身材又好。就那么站在那里。
我把思虑拉了回来。远处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仔细看是一个跳动的红点,一闪一闪,好像是火苗、
它的身后,跟着一串发着蓝色光,同样一闪一闪的小点。我知道那个是鬼火,锣鼓的声音也在靠近。
我估摸着女鬼是看到了那边的动静停止唱歌,这时出现了令我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她伸出手,长而尖的指甲往她身上就这么一划。我隐约听见哗啦一声,她那里的皮肤,就这样被她连血带骨的扯下来。
原来她那白色的裙子,是她的皮肤。血淋淋的伤口看起来十分恐怖。她似乎不太能感知疼痛。只是一个劲的扯下来。
场面血腥,画面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白色的连衣服,瞬间变成了红色的古老嫁衣,她的血顺着嫁衣滴在了她的皮鞋上。把她的皮鞋也染成了红色。
她用手直接划开她的头皮,她脑子就这样在我的意料之外爆开了。我急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心情平静下来后。
我才再次想很开眼睛。
还好没在看到什么奇怪血腥的画面。
那一顶红色的花轿出现在我的眼前,前面有提着灯的鬼。刚刚看到的还真的是火苗,只不过它跟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
火苗中心是红的,越往外过渡越白,最外面是白色的焰,有些透明在晚上也能看出来它的颜色与形状。
一左一右各一个,它们在一个金属环上跳动,我想这个金属环应该是他们灯笼吧。整体是白色的下面有一点小装饰。
长长的手柄被鬼提着,虽然看不清那鬼。后面一串鬼,它们每个身旁,都飘着一个鬼火。
花轿看起来跟上次我看到的一样红,我有些记不清感觉这次花轿看起来小了一些。倒是变得更精致了。
花轿上面的花纹很是繁重复杂,一个个堆在一起。看起来蛮华丽,我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自在?
大花轿静静地等着新娘坐上去。
新娘早已穿戴好。头发高高的梳起来,藏在凤冠霞帔中。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她迟迟不进轿,它们就这样等着。
片刻之后,我看见那女鬼坐上花轿。曲目变了变成我之前听到那个古代冥婚音乐。
我转头出了房门,走廊上静悄悄。本来想喊上张淮安,转念一想他今天够辛苦的。让他多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这时,我对面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张淮安打着哈欠出来。他看到我也同样愣了一下。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出来了?”张淮安装作吃惊的说道。
“我还想问你呢。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干什么?”我笑着问他。
“我这不是被吵醒,出来捉鬼。一起?”
张淮安他不说可我还是出来他的疲惫。昨天到今天一直没休息好。他又不似我,体力恢复的快。
“你要不要回去再休息会儿。我自己一个人去。回来再跟你说?”我是试探性的问道。
“我回来一觉睡到现在。恢复了一些。再说了都被吵醒,我不去看看,我睡不着。”
“行吧。”
张淮安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外面可真冷,我赶紧把衣服裹紧了一些。揉了揉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这大雾天,一个人都没有。
刚刚他们是朝哪个方向走的?我有些记不清,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张淮安。
“你下来的时候看清楚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吗?”
“我不知道。他们一走我就出门。放心,这不是有罗盘嘛,我们能找到他们。”
我看着张淮安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拿出罗盘。把它打开,对着是四个方向,不停的捣鼓。
张淮安没让我等久,他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他们应该的是朝西北方走的。我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动作快一点应该能看到他们。”
我们俩跟着罗盘指引的方向走,走着走着我看着周围的房子越来越稀疏。感觉快要走出城了。
忽而,我听见锣鼓的声音,拉住往前走的张淮安。
“老张头,你听到没?有锣鼓唢呐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的。”
我手指的方向那边似乎也是一个道路,雾气太大前方看不清。但我确定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能听到锣鼓声就好找了很多。我们寻着声音跟过去,真的看到了那一顶大花桥。
走一段距离哐呛哐呛敲两下锣鼓,这是在开路。我和张淮安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看见它们走进一个小巷子里。
我们跟上去,这个小巷子道路十分复杂,一眼望去房子都一样,全是矮矮的小平房。
这种巷子路灯不多,四下黑漆漆一片,我不敢开电筒照明。还好有锣鼓声,可以辨别方向。
下一秒声音冷不丁的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