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叨念,手指向上微微抬起,照骨镜也立马重新立起来了!
棺材里的邪祟顿时发出一声闷哼。
“没想到你这臭小子,倒还有些本事!”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轻易出来!”我手捏法决,嘴角已经渗血。
“小子,你就算豁出命也不可能封得住我,还是省省吧!”
棺材顿时随着他的声音开始疯狂的震颤。
随着声音的传来,整个空间仿佛都变得扭曲!
我耳畔的声音也变得极其嘈杂,就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不断的刺激!
我死死的捂住耳朵,感觉耳蜗里面有千虫万蚁啃噬,冷汗如雨,呱噪的声音更是让我连最基本的站立都变得无比困难。
“我说过了,你休想阻拦我,所有阻拦我的人都得死!”
邪祟的声音仿佛是从天上飘下来的,我即便捂住了耳朵还是能听得见。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顶住压力,试图搞清楚他的来头。
或许知道他的来历,就有应对的手段。
可邪祟的声音变得更加恣意,“你就算知道我是谁又有什么用?那些人比你厉害多了,也仅仅只能将我封住一段时间。你们这两个废物,还能有什么高明的手段不成?”
邪祟狂笑声越发刺耳,我很清楚,他想要突破八方镇鬼阵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现在他利用幻术传音,就是想要干扰我而已。
邪祟鬼魅的最大本事,说到底就是对于脑电波的干扰,幻术的刺激。
只要我能稳住本心,理论上就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危险。
一想通其中关键,我再度用力将双腿盘起,抱元守一。
当意念能稳稳占领高地,我整个人也都变得清醒了不少。
耳畔也传来了极为担心的声音。
“小张,你顶不顶得住!不要被邪祟的意念所惑!”
我咽了口唾沫,重重点头,算是回应。
很快,或许是因为意念回归,我感觉身体也变得轻盈了不少,睁眼之际,虽然所处的地方依旧充满邪煞之气,但总归比幻术之中要好了很多。
“刚刚发生了什么?”张淮安一脸凝重的看向我。
“邪祟通过意念将我拉入了幻觉之中,要不是听到你的声音,我或许还要挣扎好一会儿才能恢复。”
我继续抱元守一,将最后一点点杂念摒弃。
只见,整个空间依旧充满了诡异的暗色线条,棺材上那些如同丝线般的存在,更是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在幻术之中,棺材已经几乎融掉,甚至连八方镇鬼阵都快要破了。
很显然,邪祟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刺激我,让我放弃对于阵法的加持。
“既然他会逐个击破,反倒是说明了一点,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张淮安极其笃定的回应道。
我倒是颇为赞同他的这句话,毕竟,如果有绝对的把握了,邪祟何须利用幻术进行干扰?
若真是有足够的能力,他只需要随随便便动一下就能将我跟张淮安干掉!
“看来我的阵法还是有用的。”
我看了一眼照骨镜,八方镇鬼阵有了照骨镜作为阵眼,确实比我想象中还是稍微厉害一点的。
不过,随着照骨镜的状况来看,想要通过它将邪祟长时间镇压,绝对是痴人说梦。
我们眼下需要更多的手段,至少,现在还是白天,天清之气尚在。
一旦真的到了晚上,浊气弥散,邪祟要不了太多时间就能冲出牢笼。
这一点,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就算晚上还有守夜人来帮忙也不见得有绝对的把握。
“说实在话,隔着棺材我们弄不死它。”张淮安眉头紧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大黑棺只能是锁住他肉身的容器,我们确实不可能将其抹杀。”我也附和道。
“我猜想的话,既然能被封入大黑棺,那足以证明,在当时那群巫祝手里应该也有极强的道具能镇住他的肉身,而我们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再度利用那件道具,在他还没完全复活过来之前,加上我们的手段,或许有机会将其斩杀。”
张淮安的意思我算是听明白了,他认为当时巫祝手里一定还有暂时能彻底压制邪祟肉身的法器,否则邪祟怎么可能被轻易封进棺材,而这件法器,很有可能就在棺材里,跟大黑棺本身形成双重封尽。
问题是,一旦开棺,我们将会直面邪祟本体。
张淮安的意思是让我开棺,总归让我觉得不对劲。
老张头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似乎在等待着我做出决定。
我收紧瞳孔,寒声道:“老张头,这趟委托能赚不少吧?”
“都什么节骨眼了,还能想着钱不成?”
张淮安一边说,一边催促,“咱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到邪祟身上,还有一点,我们的思路也是被局限了,谁说开棺一定会出事?依我看,你的八方镇鬼阵有着足够的压制能力!”
此话一出,我没有丝毫犹豫,拔剑便刺入了张淮安的胸口。
一瞬间,整个空间变得一片血红!
张淮安的身体更如融化的蜡烛一般往下淌,上空也慢慢响起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
“没想到,这都骗不了你!”
“老张头一生都舍不下的只有钱财而已,你变作他的模样,倒是自己失算了,再说了,你自己编造的那个理由,难道自己觉得不够扯淡吗?”
我嘲讽了两句,随即立马定神。
只见,诺大的空间就好像被黑水包围了起来,中间除了黑色的棺材之外,并无其他的东西。
渐渐地,我竟然能听到锁链的声音了。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吗?行,既然你那么想要搞清楚我是谁,那就让你看个明白!”
此话一出,棺材上方,竟然出现一道虚幻的影子。
我虽然不认识他,但他身上的穿着我反倒颇为熟悉,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
“现在,直到我是谁了吗?”邪影寒声道。
我稍稍定了定神,心念电转,这邪影,不就是巫祝打扮?在巫祝的小屋子里,我曾经看过那件象征巫祝身份的五颜六色的特殊衣物!
也就是说,被封住的邪祟,其实就是巫祝一脉的人!
“你是巫祝?”我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邪祟冷笑。
“不可能,你是巫祝一脉的人的话,怎么会被封在棺材里?怎么可能被自己的人封在棺材里?”
一瞬间,我感觉我的世界观都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