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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瘸子一瘸一拐地走在山路上，手里提着个竹篓。竹篓里装着条断头蛇，是他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这蛇通体雪白，唯独断口处渗着暗红的血。王瘸子记得清楚，这蛇是他爹三十年前砍死的。那天他爹在地里干活，这蛇突然窜出来咬了他一口。他爹一怒之下，用锄头把蛇头砍了下来。
可奇怪的是，这蛇身子断成两截，却还能在地上扭动。他爹就把蛇身埋在了老槐树下，蛇头扔进了山沟里。
“这蛇皮能卖个好价钱。“王瘸子掂了掂竹篓，咧开嘴笑了。他瘸了这么多年，全靠抓蛇卖皮过活。
回到家，王瘸子把蛇身挂在屋檐下晾着。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一条白蛇缠在他脖子上，蛇信子一下下舔着他的脸。
“还我头来......“蛇在他耳边嘶嘶地说。
王瘸子惊醒过来，发现脖子上缠着条白绫。他吓得赶紧扯下来，却发现那根本不是白绫，而是那条断头蛇的身子！
蛇身在他手里扭动着，断口处渗出的血染红了他的手。王瘸子尖叫一声，把蛇身扔了出去。蛇身落在地上，却像活物一样朝他爬来。
“还我头来......“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王瘸子连滚带爬地逃出屋子，却发现院子里密密麻麻全是蛇。那些蛇都抬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头...头在山沟里......“王瘸子哆嗦着说。
他跌跌撞撞地往山沟跑，身后跟着无数条蛇。月光下，那些蛇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条索命的绳子。
到了山沟，王瘸子发疯似的翻找着。终于，他在一堆枯叶下找到了那个蛇头。蛇头的眼睛还睁着，直勾勾地盯着他。
王瘸子颤抖着手，把蛇头按在蛇身上。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那条白蛇活了过来。
“谢谢......“白蛇吐着信子说，“但你爹欠我的，该还了......“
第二天，村民在山沟里发现了王瘸子的尸体。他的头不见了，脖子上缠着条白蛇皮。从那以后，村里再也没人敢伤害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