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哪吒示意他坐下。
马元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张桂芳端起茶杯,沉吟片刻,开口道:
“上次李兄在军营中施展的那一招火焰,是三昧真火吧?当真是霸道无比,令人叹为观止。
我有一上古传承秘术,便是上次对李兄用的那一招。”
哪吒心中一动,知道他说的是“呼名落马之术。”
在封神前夕,张桂芳凭借这一招大放异彩,连续击杀西岐多名猛将,威名赫赫。
张桂芳继续道:“我这一招秘术,名为‘摘魂夺魄’,乃是我压箱底的不传之秘。
今日厚着脸皮前来,是想与李兄商量一下,能否用我这‘摘魂夺魄’之术,换你的三昧真火功法?”
哪吒闻言,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一惊。
摘魂夺魄?这名字听起来比“呼名落马之术”更加霸道,逼格直接拉满。不能是你自己改的吧?”
他沉吟片刻,略带为难道:“张将军,实不相瞒,这三昧真火乃是我本源之火,并非我不愿传授,而是无法传授。
想必你也知道,我乃灵珠子转世,这三昧真火是我体内的灵珠本源之力。
旁人若无极高的火之意境,根本无法从大道法则中悟出此火,这一点,对张将军来说,恐怕颇为费时。”
哪吒说得委婉,但言下之意便是:你学不了。
张桂芳闻言,脸上难掩失望之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对三昧真火极为向往,但哪吒的话也让他明白,此火非他所能驾驭。
他不死心,又问道:“那哪吒兄弟,你那招‘三头六臂’的神通,可否愿意交换?那一招也是极为厉害。”
哪吒苦笑一声,摇头道:“这一招,恐怕你也学不了。
它虽非我的本命神通,但来源于一本上古残卷。
那残卷上的每一个字都蕴含大道真意,必须观看原本才能领悟。
而原本……在一位高人手中,他没有让我透露其身份,我也不便多说,还望张将军见谅。”
张桂芳连忙摆手:“无妨无妨,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我也不多打扰,告辞。”
他说完,作势欲走。
哪吒见状,下意识开口道:“张将军请留步。”
张桂芳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哪吒对张桂芳的“摘魂夺魄”之术颇为心动,心中痒痒,忍不住想要一试。
他思索片刻,开口道:“张将军,不知你对这本《上清玉清法》是否有些兴趣?”
张桂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重新坐了下来:“哦?愿闻其详。”
张桂芳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哪吒。
哪吒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阐教与截教虽为两教,功法看似相悖,但我同时修炼两教功法,发现其中奥妙无穷。
实不相瞒,此二法若修炼到高深境界,全部融会贯通,看似水火不容,实则一阴一阳,可互相交融。
只不过,这两篇法则中蕴含的大道至理和功法极为繁杂,想要学会并贯通,难度极大。
但一旦贯通,二法合一,张将军的实力必将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台阶。”
张桂芳听罢,心中一动。
他作为闻仲的得力干将,跟随闻仲南征北战多年,自然也从闻仲那里学到了截教的功法。
然而,他虽是真仙,却只修炼了截教的《天仙篇》。
并非闻仲不愿传授更高深的功法,而是正如敖丙所言。
天仙篇尚未参悟透彻,贸然修炼真仙篇,反而会影响心境,对修行不利。
即便是天仙篇,张桂芳也只是挑选了几种实用或感兴趣的法术修炼,并未全部掌握。
此时,张桂芳听了哪吒的话,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仅仅是截教的《天仙篇》,我都未能完全参透,想要融会贯通,再将阐教的《玉清法》也修炼到精通,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对哪吒更加佩服。
此子竟能将阐截两教的功法全部融会贯通,可谓开创了先河。
这需要多高的悟性?哪吒不过修炼几年而已,若是再给他一些时间,未来成就简直不敢想象。
或许,他能像三山关总兵孔宣那样,成为一代传奇人物。
张桂芳心中感慨,冲着哪吒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惭愧:
“李兄弟天资卓绝,为兄实在是愚钝,恐怕学不了这等高深功法,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打扰了。”
他说完,起身欲走。
“张将军且慢!”哪吒再次叫住他。
他对张桂芳的“摘魂夺魄”之术极为心动,但自己身上的功法要么不便外传,要么传了对方也学不会。
一时间,哪吒有些抓耳挠腮,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乾坤圈拿出来,说一句:“你看我这个圈,又大又圆……”
张桂芳见哪吒叫住他,回头问道:“李兄弟还有何事?”
哪吒一时语塞,急得直挠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旁的碧霄见状,轻笑一声,闲庭信步般走到张桂芳身旁,语气轻快地说道:“道友可曾听说过《九霄真经》?”
张桂芳一愣,转头看向碧霄,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碧霄自从跟随哪吒来到军营后,便一直低调行事,从未出过二十一军以外的领地,也未曾在大营中张扬。
张桂芳这种级别的将领,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她。
哪吒正犹豫是否要透露碧霄的身份,碧霄却毫不在意地自报家门:“我乃三仙岛碧霄。
至于我为何在这里,你就不必多问了,也不要传出去。”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有一门炼体功法,威力不输于九转玄功,乃是我姐姐云霄仙子所创。
我可以教你两层,用来换你的‘摘魂夺魄’之术,你绝对不亏。”
他看出来哪吒对这本道术的态度,知道这门道术绝对不弱,也起了好奇的心思,对,就是这样。
见碧霄主动帮忙,哪吒也上前一步,附和道:“此功法确实玄妙,就连我也只练了一层。
我的实力,张将军也略知一二,其中《九霄真经》对我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此言一出,张桂芳内心震惊不已。
哪吒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初入北海时,几招之内便斩杀了同为真仙境的蛟龙王,而那蛟龙王还是修炼肉身的强者。
他早就对哪吒的奇遇好奇至极,只是碍于情面和闻太师的交代,从未过问。
如今见哪吒主动提起,他这才仔细打量起碧霄。
眼前这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古灵精怪,没想到竟是三仙岛之一的碧霄仙子!
张桂芳虽未见过三霄,但对她们的名字早已如雷贯耳。
作为截教的内门弟子,三霄仙子的威名在截教中无人不知。
他立刻拱手,恭敬道:“没想到竟是碧霄道友,失敬失敬!”
碧霄狡黠一笑,摆摆手道:“我在这里是个秘密,你可不要往外说。”
张桂芳连忙点头:“不敢不敢。”
碧霄扭头看向哪吒,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关键时刻还得靠我。”
随后,她对哪吒的语气也变得强硬了几分:
“小李啊,《九霄真经》的第一层,你学得也差不多了,就由你传授给张将军吧。
等张将军教你‘摘魂夺魄’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要检验一下这功法是否值得将第二重也传授。”
哪吒见碧霄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自然给足她面子,恭恭敬敬地答道:“谨遵仙子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