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我是尤金娜,听从指引,整顿思想,解除黑环。”
“MBCC局长,使用枷锁,联系禁闭者,使其清醒。”
狂厄音响的声音传来,黑发女子也终于登上楼顶,看到了受骸者。
“使用枷锁……使其清醒……”
黑发女子喃喃一句,随后开始用枷锁的力量呼唤卓娅。
赫卡蒂担忧道:这个怪物吞噬了两个禁闭者,厄尔希也在里面,他大概远比我们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强大,要小心。
黑发女子能感受到一个熟悉的邪恶气息,听到它令人作呕的心跳——它跟遗产很像,但还没彻底活跃。
他身上有着不少新鲜的伤,也许这给三人争取了时间,可制造伤痕的人,并不在这里。
“它需要时间恢复身上的伤。那个司机的“朋友”很可能也是强大的禁闭者,而且拥有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如果我们早一点到达,合力战斗的话...…”赫卡蒂说道。
海拉一挥手中水管说道:“别那么多如果了,那人八成已经死了,再不动手,等着怪物醒来,我们也得搭上小命!”
她将水管甩了出去,砸向受骸者——却被某种结界一般的东西弹开了。
海拉一愣:“我#文明狄斯#?!”
赫卡蒂神色凝重:“是结界!难道在黑环的覆盖下,所有对受骸者的攻击都会被拒绝吗?……再这么拖下去的话——”
海拉:那……那些怪物!怎么还有?尤金娜不是都把他们同化了吗?
受骸者身边涌出了一个又一个......是一大群狂暴的死役,他们眼中露出血红色,一看就不是友军,而且它们的战意显然远胜于之前的任意一场战斗。
“轰!”
几个死役顿时被炸飞,黑发女子回头看去,是一个比在矿坑时还巨大数十倍的死役巨人,它手中的死役巨炮正在发射。
“这还真大啊……”海拉仰头看着死役巨人咽了咽说道。
…………
卓娅的精神世界
“卓娅,我是尤金娜,听从指引,整顿思想,解除黑环。”
声音很清晰,虽然由于某种原因听不出声音的主人,但是人家已经自报家门了好不好?
“卓娅,醒醒,别睡了……”
卓娅疑惑,这又是谁的声音。
“尤金娜?”卓娅在黑暗中呼喊。
忽然,她的视线打开,她居然出现在一辆车上。
“莱格特?”
看着面前开车的人,卓娅感到诧异。
“卓娅,第一步认清处境,第二步找到道路,第三步挣脱束缚,听着简单,做起来很难,军团我帮你照顾好了,你的小命自己留好吧。”
卓娅看着车载收音机,声音根本不是这里传来的,但她相信这段话,这段话一定是尤金娜所言。
所以这里究竟是哪里?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莱格特问道。
莱格特没等卓娅回答,说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得我一老爷子开车。给你买的新车来几辆砸几辆,#文明礼貌#我年轻时好歹也是涅槃车队的龙头,咋就带出来这么一个载具杀手?丢人。
卓娅放下思考,轻笑一声说道:“别念了,你那个车队的人我都熟得很,他们可不敢嫌我丢人。”
莱格特问道:“呦?你见过他们了?”
卓娅将头靠在车窗上,开口:“见过,我现在可是他们的头,改了个酷炫的名字,收拾了所有黑帮,还听了不少你年轻时的笑话。老东西以前还想热血报国,当什么拯救辛迪加的治安官,啊?”
莱格特顿时挂不住面子:“咳咳——咳咳咳!你这臭小鬼!怎么把我的弟兄们也带进沟里了!不是跟你说过吗,碰上问题别老惦记着你的拳头!想想别的解决方式,别跟那些#文明辛迪加#黑帮一样只会用暴力。”
卓娅自讽一句:“哈哈没办法,我也只是个暴力的辛迪加人啊。”
卓娅声音低沉:“老家伙,你走了以后发生了很多事,也让我认清了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大本事,我想象不出辛迪加好的样子,也没办法创造什么未来。我手上只有暴力,只会破坏。”
莱格特叹气问道:“…....这就是你的答案?你的战斗就仅限于此了?”
卓娅点头:“嗯。我做不到,但有人可以。他们有珍视的人,有想要的未来。我看不到的辛迪加的好,全在他们眼里,这些人才是辛迪加的希望,我要做的,就是用我的暴力给他们开辟道路。把那些拦路的腐朽全部击垮,扫干净地方,交给他们。”
莱格特问道:“.....那你呢?”
卓娅摇头说道:“我也是腐朽的一部分,是辛迪加最黑暗的日子里养出的暴徒。如果有美好的未来,我不该留在那里,能做的,我都做了。挡在我面前的黑暗,我都击碎了,该开辟的路,我开了,现在,我已经变成了他们的障碍,该结束了。
身后的混沌发出浑浊压抑的低语,周围的音响声音传来,但卓娅没有任何动作。
她已经明白了,事到如今,真正的敌人只剩她自己。是她心底割舍不掉的黑暗带来了深渊。
而这黑暗才是她的根源,她的力量,她的归处。
卓娅对着莱格特说道:“一会儿..…..我要做最后的战斗。我希望你见证它,在那之后就带我走吧……我很高兴你能来...…”
莱格特看着前方,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嘴:“你有了能托付的人啊......看来我走了以后,你还是遇到了些好事嘛。有不错的家伙吧?”
卓娅:“.....嗯。还不少。”
一个有脑子有实力的黑帮头脑,一个心怀希望的当局人员,还有怀揣梦想加入军团的一干人等。
他们渴望的辛迪加的未来,他们也有能力创造。
莱格特点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我来.....不是为了带你走的......卓娅,你的战斗....还没结束.....”
“莱格特?”
莱格特的身形开始模糊,他要离开了吗?卓娅急忙抓住他的手。
开车的人还在,只是当他的容貌再清晰时,已经变了一个人。
厄尔希说道:“别把你的手放到方向盘半米范围内,你还想炸车吗?”
卓娅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厄尔希说道:“我要带军团长离开。”
卓娅笑道:“你是老妈子吗?我说过,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厄尔希却是说道:“你是军团长,你的战斗,就是军团的战斗。”
随后便是短暂的沉默。
卓娅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成立军团时,我们的约定吗?我给你力量,你给我情报。我要毁掉旧的一切,你要一个新的未来,约定实现了,那个腐朽的辛迪加已被打成废墟,我的战斗很快就能结束,接下来到你了。你不是想创造一个能让妹妹幸福的辛迪加吗?已经不需要军团了,厄尔希,让大家跟着尤金娜吧,即使我不在,她也能带着你们战斗下去。”
厄尔希说道:“.....别蠢了,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懂,普通人的战斗,永远与懦弱、懊悔和麻木相伴。就算有再好的愿景,再怎么想坚持,害怕失败害怕失去的人们仍会无数次逃离战场。
我还记得你跟我说的话,在矿坑时,尤金娜虽然有与你对抗的勇气,但她在你接触到她时,她的身子抖的很厉害,在面对“棋局”时,她的勇气多是死志,谋划的都是自己死后的事情,她并没有无所畏惧的精神。
永远偏执、无所畏惧的人只有你一个,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坚强,正因为如此,有你在,我们才能一次又一次站起来。
在见到你后,我才相信在辛迪加的战斗仍有意义,黑暗没有尽头。辛迪加需要你,军团需要你。如果你只能战斗,那就永远战斗下去......我不会让你逃走。”
“好家伙,你这是诅咒我?”卓娅笑着说道。
厄尔希:“是的。你让那么多人上了战场,就别想自己能轻易下车。”
“听从我都指挥,卓娅开辟新的道路,厄尔希寻找出口,迅速脱离受骸者。”
“再说一遍,我的死役巨人已经和受骸者交手,物理攻击无效,我还能坚持五分钟,你们抓紧时间!”
一遍有一遍的广播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卓娅这才说道:“尤金娜真是卖力,估计是想收赫罗的心吧。”
“……”厄尔希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若是尤金娜真能挺住五分钟,其实他和卓娅都能逃出去。
“不要停。”
黑发女子出现在后座,卓娅的视线看了过去。
“是你?!”卓娅愣住。
黑发女子说道:“我给你们指路,完成你们的战斗,外面的战况很糟糕,尤金娜那边已经快扛不住了。”
厄尔希一个打把,车子向着侧方冲去。
也许现在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