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心底深处的意志仍在坚守,拼了命的呼喊:
“坚持住!你是武魂殿圣女,决不能倒在这里!想想你的老师!想想武魂殿!”
她的眼眸在清明与鲜红之间来回交替,脸色忽明忽暗,整个人在清醒与疯狂的边界来回游走。
“啧,还得再加点料,”千烬将少女转过身,面对面,笑着端详那几乎崩溃的面容。
即使扭曲到了极点,可那面庞依旧很美:
姣好的面容此刻扭曲成诡异的双面——左脸肌肉痉挛般抽搐,睫毛上凝着将落未落的血泪;右脸却扬起近乎欢愉的狞笑。
看着眼前的陌生的男子,胡列娜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自己的变故是他引起的,可她却生不出丝毫敌意。
说不出原因,道不明因果!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任由宰割!
下一秒,他拇指按上她眉心,其上沾染了他的血。
接触的瞬间,那双曾让武魂殿年轻魂师们痴狂的琥珀色眼眸彻底转为猩红!
脊椎如同被无形铁索勒紧般反弓成虾米状。
残存的理智在识海深处发出微弱呐喊,却瞬间被滔天血浪淹没。
胡列娜只觉得自己在漆黑的山峰上被推着前行,向着漆黑恐怖的深渊飞速跌落,无上恐怖再等待着她!
她咬破舌尖,却尝不到丝毫痛楚,想要挣脱,却完全无法自持,杀戮的**高涨到了极点,疯狂占据了主导权。
当最后一块立足的岩石崩落时,无数亡魂的絮语从深渊底部涌上来,将她彻底裹挟。
在癫狂的视野里,她看见自己的双腿正被无数血丝缠绕,墙角残存的酒液化作血手攀上她脚踝,似乎在庆贺又一个堕落者的诞生。
“不...不要!”这是她齿缝间挤出的嘶吼!
意识弥散的最后时刻,一只手自后背托住了她,止住了下坠的趋势。
此时的她,距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真是狼狈啊,”千烬满带笑意,锁住了她的双手。
他神情忽的肃穆,声音带着仿佛自高天落下的威严:
“我给你选择的机会,清醒地臣服于我,还是被杀意控制,成为杀戮的机器,永生不得解脱!”
胡列娜眸光通红,身子不住地颤抖,她望着对方同样鲜红的眼眸,神情狰狞,想要开口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看来还要我帮你啊,”千烬叹了口气,拿过剑来,深深刺进了她的手心!
剧痛传来,让她有了半瞬的清明,在转瞬即逝的清醒之间,她张开口,声音嘶哑:
“救...救我,我臣服...”
“明智的选择,”千烬满意地笑了,一只手印在她的心口处,血光乍现。
另一只手触在那额头,隔着皮肤,将那些毒素吸收到了掌心,逐一炼化。
片刻后,鲜红消散,疯狂的杀意褪去,面容不再狰狞,胡列娜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只是感受到心口那只手,以及近在咫尺的人,她的脸又一次红了。
千烬勾勾手指,示意她凑近些。
胡列娜深吸一口气,凑了上去。
他低下头,附在她的耳边,似乎要说什么。
她静心凝气,屏住心神,仔细聆听。
千烬没有说话,张嘴咬住了那耳垂。
接下来的一切水到渠成般自然,胡列娜没有抗拒的资本,或者说,她也不想抗拒......
两天后,千烬起身离开。
胡列娜目光柔和,目送他的离开,痴痴看了很久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背上浮起的血色纹路,她竟觉得它们比胭脂更艳丽。
“臣服么?我到底怎么了,我的以后...”胡列娜合上眼睛,觉得身心前所未有的疲惫,沉沉睡去......
“比想象中还要简单,”千烬伸伸懒腰,无视了那些仆人暧昧的眼神,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体上还是符合我的预料的,”他敲敲桌面,“只是,没想到她真的不会抗拒。”
他回想起斗罗大陆原书中的胡列娜,不由得讥笑一声。
胡列娜堪称斗罗大陆最精致的失败品,武魂殿的十几年打磨对她毫无用处,圣女的外表里却塞了一颗十足的恋爱脑!
号称黄金一代领袖,却在杀戮之都对着改头换面的仇敌发情;
精神控制系武魂,却连暴走的杀气都要靠唐三施舍压制:
骨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慕强者,说不准还算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谁越虐她,她就能喜欢上谁。
大赛被唐三一己之力翻盘,就喜欢上唐三;
杀戮之都又被昊天宗弟子随手玩弄,就见过几次面,恨不得把自己都塞上去;
更别提在星斗森林围猎小舞时了,见了老情人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圣女的架子教皇的指示全都扔到九霄云外,只想好好腻在一起。
想到这里,千烬对她的行为也不感到奇怪了,没准这一出弄完之后,胡列娜实心实意地爱上自己也不是什么意外。
毕竟是恋爱大陆嘛,人物怎样奇葩都不足为奇。
千烬摇摇头,自语道:
“她对我而言,除了身子之外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利用价值嘛,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靠她走出地狱路。”
“另一个,就在她的老师比比东身上!”
“而比比东,又是千仞雪的亲生母亲!”
想到这里,他已经规划好了一切,狠毒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型了。
两天后,胡列娜神色复杂,出现在千烬的房屋前面。
那些守在门前的血仆看了她一眼,自觉让开道路,任由她前去了。
深吸一口气后,她敲响了房门。
“进!”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胡列娜推门而入,看清了正在打坐的千烬。
“你怎么来了?”千烬微笑着。
胡列娜坐在床沿上,“你要我做什么?”
自己纠结了很久,终归还是直接开口询问了。
千烬伸手握住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声音却冷酷:
“我只要你的人,不要心,你在这里的任何事,我一概不管。”
胡列娜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来,目光里尽是诧异。
她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没有奢求过出去的那天,可听他的话里,分明有着自己出去的那天!
“你来这里不是历练的吗?一百场打完,离开就行了,”千烬身子前倾,“继续做你的武魂殿圣女。”
“你不参加试炼吗?你明明也是来历练的啊,难道你不想要那个领域技能吗?”
胡列娜下意识脱口而出,将杀神领域的秘密说了出来。
千烬心中有了谱,知道胡列娜大概率还真是爱上自己了,索性开口: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和我呆一辈子?你也不回武魂殿了也不当你的圣女了?”
胡列娜沉默了,她的心里在疯狂的呐喊:“没错!没错!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但此时她意识已经清明,那圣女的尊严还是让她无法说出那句话,只好保持沉默。
对于自己身份是如何暴露的,她也不在意了,已经到了这番境地,再纠结还有什么作用?
“在这里,你是属于我的,到了外边,你依旧是那个圣女,我需要的,是你的身,和你的血。”
胡列娜依旧沉默,可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千烬看着沉默的少女:“既然如此,那就少废话,干点正事吧!”
说着,手掌已经印上了胸口。
一番祛毒之后,胡列娜再次踏上了征战的道路。
清醒的胡列娜是更强一些的,浓郁的杀意影响下,她依旧可以保持理智,不受影响,在地狱杀戮场中更加游刃有余。
衣袖起舞,短剑挥过,寒光肆意,以最为精准的打击收割着一条又一条性命。
与先前唯一的区别是,每次征战之后,她总会踏着妖异婀娜的步伐,走进千烬的房间。
这也使得旁人对她更加刮目相看。
“不愧是鲜血魔主,养出来的都这么强!”
“她居然傍上了主上的大腿!”
“这么强的人也只能依附在主上身边啊!”
她对这些异样的目光只是笑笑,不会去解释任何事情。
平静的时日持续了一个月,当胡列娜拿下二十八场胜利时,唐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