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阁的侧殿内,檀香袅袅,气氛肃穆。云飞与风铃儿坐在木椅上等待,耳边不时传来演武场传来的剑鸣声。风铃儿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腰间的铃雀,低声道:“这风清扬架子真大,咱们都等半炷香了,还没个动静。”
云飞没接话,目光落在手中的古剑上,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知道,师父段青峰让他来凤鸣阁,绝不仅仅是寻求庇护,而是要揭开古剑与“影钥”的秘密。而这一切,都得从见到风清扬开始。
殿门忽然开启,先前那名青袍青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老者。老者须发皆白,身披灰色长袍,腰间佩着一柄古朴长剑。他步伐沉稳,目光如电,扫过云飞与风铃儿时,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青袍青年恭声道:“阁主,这两位是段师叔的传人,带着他的信前来。”
“风清扬?”云飞心头一震,猛地站起,盯着老者。老者的气势让他感到一阵压迫,却也隐隐透着一丝熟悉感,仿佛与师父段青峰有某种相似之处。
风清扬接过信,目光快速扫过,眉头微皱。他看向云飞,低声道:“段青峰……他竟已不在了。你是他的弟子?”
“是。”云飞点头,声音坚定,“师父让我来找您,他说您会告诉我一切。”
风清扬沉默片刻,目光移到云飞手中的古剑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把剑……罢了,既是段师弟的遗愿,我自会查明真相。但凤鸣阁不是避难所,想留下,需通过入门考验。”
“考验?”风铃儿一愣,插嘴道,“喂,老头子,这小子刚被血龙会追杀,命都快没了,你还考他?”
风清扬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凤鸣阁只收有资质之人,无能者进来也是送死。你若不愿,可自行离去。”
风铃儿撇撇嘴,拉着云飞低声道:“这老头不好惹,你可得争气点,别让我白陪你跑一趟。”
云飞深吸一口气,拱手道:“请阁主赐教。”
风清扬微微点头,转身道:“随我来。”他带着二人走出侧殿,来到演武场。场中已有数名弟子在练剑,见风清扬到来,纷纷停下行礼。风清扬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指着场中央的三座石台道:“入门考验有三关:力、耐、剑。你若能通过,便可留下。”
第一关是“力”。石台上摆着一块半人高的巨石,风清扬道:“将此石移到场边,不借外力。”
云飞走上前,试着推了推,巨石纹丝不动。他咬紧牙关,回忆起在村中劈柴时师父教他的发力技巧,双腿扎稳,双手贴石,猛一发力。巨石发出一声闷响,竟被他推得滑动数尺,最终停在场边。围观的弟子低声议论,显然没想到这个瘦弱少年有如此臂力。
第二关是“耐”。风清扬指着一座木桩阵,桩上布满尖刺,需在半炷香内穿过,不碰任何一根。云飞深吸一口气,回忆起在山林逃亡时的身法,小心翼翼地迈入阵中。他步步惊心,几次险些被刺中,却凭着顽强的意志穿过,身上仅留几道浅浅划痕。风铃儿拍手叫好:“不错嘛,比我还灵活!”
第三关是“剑”。风清扬亲自下场,手持木剑,淡淡道:“接我三招,能站稳就算过关。”
云飞握紧古剑,心跳加速。他虽跟师父学过几招,却从未与高手对战。风清扬一言不发,第一剑刺来,快如闪电。云飞本能举剑格挡,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震得他后退三步,手腕发麻。
“再来。”风清扬第二剑横扫,剑风凌厉。云飞咬牙,脑海中闪过与血龙会伏击时的感觉,横剑一挡,竟隐隐带出一丝剑鸣,堪堪挡住,身形却晃了晃。
第三剑,风清扬身形一闪,剑尖直指云飞心口。这一剑更快更狠,云飞几乎看不清轨迹。危急间,他体内热流再起,古剑似有灵性般自动扬起,“铮”的一声脆响,竟将风清扬的木剑震偏半寸。云飞虽被震退五步,却稳稳站住,未倒地。
场上一片寂静,弟子们目瞪口呆,连风铃儿都愣住了。风清扬收剑,目光深邃地盯着云飞,沉声道:“你这剑法……不似段青峰所授。”
云飞喘着粗气,低头看向古剑,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它自己动的。”
风清扬眯起眼,走近几步,伸手轻抚古剑剑身,喃喃道:“果然非凡品……罢了,你通过考验,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凤鸣阁弟子。”他顿了顿,补充道,“也是我的徒弟。”
“徒弟?”云飞一愣,惊喜交加,连忙跪下:“多谢师父!”
风铃儿在一旁嘀咕:“这老头眼光倒不错。”
风清扬挥手让弟子散去,转身对云飞道:“明日随我入藏剑阁,你这把剑,我要细查。至于你……”他看向风铃儿,“若想留下,也需证明自己。”
风铃儿笑嘻嘻道:“放心,我的机关术不比他差!”
夕阳下,凤鸣阁的剑鸣声悠悠响起。云飞站在演武场中,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