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东岳剑山的凤鸣阁仍未从血龙会突袭的阴影中恢复。山道上的血迹尚未干涸,演武场的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显得凄凉。云飞躺在厢房内的木榻上,肩头与胸口的伤口虽经白芷的银霜草治疗已止血,疼痛却如针刺般深入骨髓。他紧握古剑,脑海中回荡着天渊封印的裂纹与血龙会的阴谋,强撑着起身,低声道:“不能再等了,得告诉师父下一步计划。”
厢房外,风铃儿守在门口,手臂上的伤口包着布条,低声对白芷道:“云飞这家伙,伤成这样还不安分。”
白芷皱眉,低声道:“他心系封印之事,怕是放不下来。可血龙会刚退,咱们得防他们卷土重来。”
就在这时,山道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马蹄声,夹杂着诡异的低啸,似鬼哭狼嚎。风铃儿猛地一愣,冲到窗边一看,只见黑雾从山脚滚滚涌来,数十道身影如鬼魅般逼近。为首一人身披猩红长袍,手持骨杖,面容冷峻,双目赤红,正是血龙会主。他身后跟着一队黑衣精锐,气息比“血枪”唐烈更强,显然是血龙会的核心战力。
“糟了!”风铃儿低喊,猛拉铃音网,尖锐的铃声再次响彻凤鸣阁,“血龙会又来了!”
主殿前的风清扬闻声而出,灰袍飘动,目光如剑。他环顾四周,见弟子们尚未从上一战中恢复,伤者遍地,心中一沉。他提剑下阶,低喝道:“召集能战之人,随我迎敌!”
白芷与风铃儿奔出厢房,扶着云飞赶到殿前。云飞见状,急道:“师父,我能打!”
风清扬瞥他一眼,沉声道:“你伤未愈,留守主殿。此战不比先前,血龙会主亲至,凶险异常。”
云飞咬牙:“师父,天渊封印的事……”
风清扬打断他:“我知道。但若守不住凤鸣阁,一切皆空!”
山道上,血龙会主勒马停步,骨杖一挥,黑雾如潮涌向凤鸣阁。他声音嘶哑而狂热:“风清扬,交出影钥,我留你全尸!”
风清扬冷哼,长剑斜指:“血龙会主,你祸乱武林,今日敢犯我凤鸣阁,必叫你葬身于此!”
血龙会主狂笑:“老东西,嘴硬无用!影魔复苏在即,尔等不过蝼蚁!”他骨杖一挥,黑雾中凝聚出数道人形,个个双目赤红,竟是成熟的影魔寄生体。他低喝道:“杀!”
寄生体咆哮着冲来,速度与力量远超此前。风清扬身形一闪,剑光如虹挥出,使出“凤舞九霄”,剑光如凤翱翔,将两只寄生体斩成黑烟。他低喝道:“布阵!”
仅剩的弟子结成“凤翼剑阵”,剑光交错,勉强挡住寄生体的冲击。风清扬冲上前,与血龙会主正面交锋。骨杖与长剑碰撞,震得山道碎石飞溅,风清扬剑术精妙,血龙会主却以黑雾护体,杖法诡异,两人交手数十招,竟难分胜负。
云飞站在殿前,强撑着握剑,低声道:“师父……”他见风清扬独战会主,寄生体却逼近主殿,心急如焚。他低喝道:“风铃儿,白芷,咱们得帮师父!”
风铃儿咬牙:“机关用尽,我还有飞刀!”她甩出数柄飞刀,刺向寄生体,却被黑雾挡下。白芷银针连发,刺中一只寄生体颈侧,麻药生效,那怪物动作一滞,随即被弟子一剑砍倒。
“有效!”白芷低声道,“可他们太多了!”
战况愈发惨烈,血龙会主的黑雾如触手般蔓延,寄生体四处杀戮,凤鸣阁弟子死伤殆尽。风清扬见状,剑势猛转,使出《凤鸣十三剑》的绝招“凤鸣九天”,剑光如凤啸九霄,气势恢宏,将数只寄生体焚成黑烟。他趁势刺向血龙会主,剑尖直指其心口。
血龙会主冷笑,骨杖一挥,黑雾化作盾牌挡下剑光,随即反击,杖尖刺向风清扬胸膛。风清扬侧身躲避,却被黑雾缠住手臂,动作一滞。血龙会主狞笑,骨杖猛刺,风清扬挥剑格挡,震得他连退数步,嘴角溢血。
云飞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他低吼一声,提剑冲下山道,直扑血龙会主。风清扬急喝:“云飞,回来!”
云飞却不听,剑光闪起,使出从天渊感悟的炽热剑意,剑光如焰刺向血龙会主。血龙会主冷哼,骨杖一挥,黑雾凝聚成爪,抓向云飞。云飞躲闪不及,胸口被黑雾擦中,鲜血喷涌,他咬牙低吼,剑势再起,刺中血龙会主手臂,黑血淌下。
“小子,找死!”血龙会主怒吼,骨杖猛挥,黑雾如潮涌向云飞。
风清扬见状,目眦欲裂。他猛提一口气,身形如风冲上前,剑光连闪,将黑雾斩散,低喝道:“云飞,退下!”他挡在云飞身前,剑势如虹,与血龙会主拼杀数十招。血龙会主骨杖连挥,黑雾化作无数触手,缠向风清扬。风清扬剑光如火,焚烧黑雾,却因内力耗尽,动作渐缓。
“老东西,今日你必死!”血龙会主狂笑,骨杖猛刺,杖尖直指风清扬心口。风清扬挥剑挡下,却被震得倒退数步,鲜血从嘴角淌下。
云飞挣扎起身,见风清扬身陷险境,心如刀绞。他低吼道:“师父,我来帮您!”他提剑再上,剑光带火,刺向血龙会主侧翼。血龙会主冷笑,黑雾化爪抓向云飞,眼看就要命中。风清扬猛喝一声,身形一闪,竟以身挡在云飞身前。
“噗!”骨杖刺穿风清扬胸膛,鲜血喷涌,染红灰袍。风清扬闷哼一声,剑势却未停,他强撑最后一口气,使出“凤鸣九天”,剑光如凤啸天,刺向血龙会主。血龙会主猝不及防,肩头被剑光洞穿,黑血喷出,他怒吼一声,踉跄后退。
“师父!”云飞目眦欲裂,扑到风清扬身旁。风清扬倒在地上,胸口血流如注,气息微弱。他看向云飞,低声道:“云飞……影钥在你手上,封印……不能破……”
云飞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师父,您别说话,我带您回去疗伤!”
风清扬摇头,嘴角挤出一丝笑:“来不及了……我此生,能收你为徒,足矣……”他目光转向血龙会主,沉声道,“血龙会主,你杀我,也挡不住武林正义!”
血龙会主捂着肩头,冷笑:“老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影魔复苏,无人可挡!”他骨杖一挥,黑雾再起,却因伤势未愈,动作迟缓。风铃儿与白芷趁势冲来,飞刀与银针齐发,逼得血龙会主连退数步。
“撤!”血龙会主低喝,带着残部退入黑雾,消失在夜色中。
凤鸣阁重归寂静,山道上血迹斑斑。云飞跪在风清扬身旁,泪水滴落在地。他紧握风清扬的手,低声道:“师父,您不能走……”
风清扬气息渐弱,目光却依旧坚韧。他低声道:“云飞……‘焚心剑意’,你已入门……剩下靠你自己……凤鸣阁,交给你了……”言罢,他头一歪,手臂无力垂下,气息全无。
“师父!”云飞悲呼,声音撕心裂肺。他扑在风清扬身上,泪水混着血水淌下,悲痛欲绝。
风铃儿与白芷走近,眼眶泛红。风铃儿哽咽道:“风老头……他为了救你……”
白芷低声道:“他以命换你,是相信你能担起重任。”
云飞咬紧牙关,泪水止不住。他看向风清扬手中的长剑,剑身染血,却依旧寒光闪烁。他缓缓起身,拾起师父的剑,低声道:“师父,我不会让您白死!”
他看向古剑,剑身热流涌动,似与他的悲愤共鸣。他低吼道:“血龙会,影魔,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悲痛如火焚烧心头,却也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他握紧双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风清扬的牺牲,成了他前行的动力。
夜风吹过,凤鸣阁的灯火摇曳。风清扬的尸体静静躺着,山道上的血迹诉说着这场殊死搏斗的惨烈。云飞站起身,背对风铃儿与白芷,低声道:“咱们得守住凤鸣阁,等援军来。”
风铃儿抹泪:“好!血龙会敢再来,我弄死他们!”
白芷点头:“风阁主虽殞,你的路才刚开始。”
云飞转身,目光如剑看向山下。血龙会的黑雾虽退,天渊的危机却愈发迫近。风清扬的牺牲,让他失去了一位师父,却也让他明白了肩上的责任。他低声道:“师父,您放心,我会变强,守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