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深处,一处宽阔的石室成了临时的休憩地。石壁上嵌着几盏昏黄的油灯,光线微弱却足以照亮四周。云飞靠在一块平整的石台上,脸色苍白,左肩的伤口仍在渗血,胸前的划痕虽已止血,却隐隐作痛。风铃儿守在入口,手持飞铃弩警戒,阿福缩在角落,低声抽泣。
白芷跪坐在云飞身旁,打开药箱,取出一株奇异的青色药草。那草叶细长,边缘泛着淡淡银光,散发着一股清冽的香气。她将药草捣碎,混入一瓶药膏,低声道:“忍着点,这药敷上会疼,但能快速愈合。”
云飞咬牙点头,强撑着笑道:“比起刚才那怪物的爪子,这点疼算什么。”
白芷没理会他的逞强,手指蘸着药膏,轻轻涂抹在云飞肩头的伤口上。一阵刺骨的剧痛传来,云飞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却硬是没喊出声。药膏渗入伤口,血肉仿佛被撕扯又重组,痛楚中却带着一丝清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拢。
“好厉害……”风铃儿探头一看,啧啧称奇,“白芷姐,这是什么药草?我怎么没见过?”
白芷低声道:“这是‘银霜草’,我家族传承的秘药,能活血生肌,驱散邪气。对付寄生体的伤口,最合适不过。”
云飞喘着气,疼痛渐缓,他低头看着肩头,伤口已结痂,只剩浅浅的红痕。他看向白芷,感激道:“白芷姐,多亏你,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白芷收起药箱,淡淡道:“谢就不必了。你若死了,我和风铃儿也跑不远。”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云飞手中的古剑上,“再说,你的命比你想的更重要。”
“重要?”云飞一愣,想起风清扬与段青峰的嘱托,心中疑惑更甚。
白芷起身,走到石室一角,背对众人,低声道:“你刚才与寄生体交战,我看得很清楚。那东西虽强,却远未成熟。血龙会若放出更强的寄生体,后果不堪设想。”
风铃儿插嘴:“你是说,咱们迟早得碰上更厉害的家伙?”
白芷点头,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影魔的力量远超你们想象。我家族……曾与它有过交集。”
此言一出,云飞与风铃儿齐齐一震。云飞撑着身子坐起,急声道:“白芷姐,你家族和影魔有什么关系?”
白芷沉默片刻,似在犹豫,最终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姓白,祖上出自西域医仙谷。数百年前,我先祖白玄机是个医术通神之人,曾随凌云子入天渊,试图医治被幽魂侵蚀的武者。但他失败了,幽魂怨念太强,反噬之下,先祖带回了一部分邪气。”
“邪气?”风铃儿瞪大眼,“你是说,你家被影魔诅咒了?”
白芷摇头:“不算诅咒,但从那以后,我家族世代研究影魔,试图找出克制之法。银霜草便是先祖从天渊带回的种子,经数代培育而成,能压制寄生体的邪气。我幼时,家中藏书里满是影魔的记载,可惜……”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色,“血龙会毁了我家,只剩我一人逃出。”
云飞心头一震:“所以你加入血龙会,也是为了……”
“不是加入,是被逼。”白芷冷声道,“他们掳我回去,想让我用家族医术为他们效力。我虽屈服一时,却从没忘过仇恨。”
石室内沉默下来,风铃儿挠头道:“难怪你对血龙会那么熟,原来有这层渊源。”
云飞看向白芷,眼中多了几分敬意:“白芷姐,你的家族为了影魔付出这么多,如今这事落到我头上,我绝不会退缩。”
白芷看向他,低声道:“你手中的剑,若真是影钥,便是克制影魔的关键。我家族的医术,能帮你一时,却无法根除。你得尽快学会‘焚心剑意’,那是凌云子留下的唯一希望。”
云飞点头,握紧古剑,低声道:“我明白。可你的身世……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白芷一愣,随即摇头:“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她语气虽冷,眼中却闪过一丝掩不住的忧伤。
风铃儿拍了拍云飞的肩,小声道:“别问了,白芷姐有她的苦衷。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接下来的麻烦吧。”
云飞不再追问,心中却对白芷的身世多了几分好奇。她的家族与影魔的渊源,让他意识到,这场危机远比表面复杂。他低头看向古剑,暗道:无论如何,他必须变强,才能面对更大的威胁。
白芷起身,低声道:“你的伤已无大碍,咱们得继续查。这地道深处,或许还有血龙会的秘密。”
云飞站起,活动了一下肩膀,沉声道:“好,走吧!”
石室外的地道幽深未知,三人重整心情,踏入黑暗。白芷的治疗不仅救了云飞,也揭开了一角历史的帷幕,让他对影魔的危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