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铭将两女安抚好,又定下了将她们带回禁宫之后不久。
却听到东厂番子前来通禀,说魏忠贤求见。
得到陆铭的首肯之后,不多时就看到魏忠贤满脸大汗的小跑过来。
“奴婢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魏忠贤腆着笑脸,诚惶诚恐的拜道。
陆铭微微颔首,拿起屋内的一个方帕递给了他。
“大伴,何事如此匆匆忙忙的?”
魏忠贤双手接过方帕,可他不仅没有用方帕去擦拭脸上的汗水。
反而将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方帕叠整齐,珍重万分的收到怀中。
“回陛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有个失心疯的老道士,在街上神神叨叨的发疯。”
“奴婢收到百姓的举报,这才派人将那老道士抓回。”
陆铭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没有想到,东厂的势力发展的竟然如此迅猛。
看来,不少京城内的百姓中都有东厂的眼线了啊!
这样一来,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平民百姓,谁还敢胡乱说话?
遭受到如此严厉的压迫,他们定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但凡事都有一个极限!
只要东厂让人威风丧胆的名头越来越响,终究会触发到这个极限的。
这时候,只需要有人振臂一挥,必然会引起极大的反抗!
不愧是你啊,九千岁魏忠贤!
大凉想要灭亡,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啊!
“辛苦了,大伴!”
“东厂的事情办的非常好,今后一定要再接再厉啊!”
说到这里,陆铭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呐!”
魏忠贤闻言顿时感激的无以复加。
他这么卖力的做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他自己吗?
他虽然并非是自小就入得宫中,乃是自己自宫之后才入宫的。
可他并没有后代,只有一个哥哥名叫魏钊。
并且,因为筹建东厂之时担心陛下说他自己任人唯亲。
家中唯一的亲哥,至今还是一介农夫呢。
那么,他这般卖力是为了钱财?
财帛动人心,历朝历代的宦官对于金钱的疯狂追求可谓是屡见不鲜。
但这个时代的魏忠贤,却并不太看重这些身外之物。
他所追求的,只是希望帮助陛下真正的执掌大权而已。
当然了。
若是陛下掌控了大权,自己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正所谓,他好我也好嘛!
此时得到陆铭的夸赞,他自然喜不胜收。
“陛下皇恩浩荡,奴婢敢不用心?”
陆铭轻笑着摆了摆手,随口问道。
“对了,你刚才说那个得了失心疯的道士,具体是什么事情?”
因为礼制的关系,需要午后才能回宫。
再加上魏忠贤贵为东厂督公,按理说是不会轻动的。
更不要说,眼下自己就在东厂之中。
若非十分紧急的要事,以魏忠贤的性子绝对不会远离。
听到陆铭的问询,魏忠贤不禁有些犹豫。
关于这个道士的事情,的确是不太适合摆在台面上说的。
尤其是,摆在陆铭的面前去说。
眼见魏忠贤久久不开口,陆铭不由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魏忠贤暗自咬了咬牙,这才开口道。
“回陛下。”
“这老道得了失心疯,说的全是疯言疯语。”
“奴婢...奴婢恐辱了陛下圣听。”
陆铭闻言不由轻笑了一声。
古人说的骂娘话,实在是太过于贫瘠了。
哪有现代人这样直来直去,能让人气血上涌?
“无妨,直接说吧。”
魏忠贤斟酌了一下后,这才缓缓说道。
“那老道...自称是巨鹿人士,还创建了一个什么太平道。”
“在街上逢人便说可以用符水治病,还劝人修道。”
“这不是胡闹吗?符水若是可以治病,那还要医馆干什么?”
“陛下,您说是吧?”
说完这句话,魏忠贤将目光投向陆铭。
可让他惊讶的是,陆铭此时脸上的惊讶却远胜于他。
只见陆铭猛的一下站起身来,喘着粗气问道。
“太平道?”
“那老道是不是叫张角?”
魏忠贤心中疑惑不已,但还是老实回道。
“回陛下,他的确自称名叫张角。”
陆铭闻言胸口顿时再度起伏。
张角,太平道!
这特娘的不就是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的首领吗?
须知道,张角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什么装神弄鬼之辈。
他出身低微,又成长在东汉末年那个政治黑暗,民生凋敝的时代。
张角以极为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百姓们的苦难与社会的危机。
从而创建了太平道,通过独特的教义和符水治病之类的方式将原本散落的百姓凝聚在一起。
在此期间,更是展现出了卓越的组织能力。
更是喊出了一个流传至今的口号: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随后,更是开始精心布局,试图推翻东汉这个早已腐朽的政权。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因为叛徒的告密,他不得不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仓促发动起义。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得到了底层百姓的拥戴。
黄巾起义犹如星星之火一般,直接在东汉各地开始燎原。
尽管最终黄巾起义是以失败而告终的。
但它对整个历史都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并且,也间接的导致了东汉的灭亡,为三国时代的到来拉开了序幕。
这样的人物,不正是自己所缺的人才吗?
若是太平道可以广收信徒,宣扬苍天已死的口号。
再加上自己利用朝中那些奸佞肆意妄为的敛财和盘剥百姓。
他们必然忍无可忍之下,揭竿而起!
大凉国何愁不灭啊?
甚至,陆铭都为他们想好另外一个口号了!
“贫道张角,请大凉赴死!”
思及至此,陆铭深吸了一口气。
将气息稍稍平缓之后,对着魏忠贤说道。
“大伴,将此人带过来。”
“朕想要亲自见见他。”
魏忠贤闻言不由得一怔。
“啊?这...”
陆铭瞪了他一眼,催促道。
“快去快去!”
见状,不明所以的魏忠贤只能微微躬身道。
“谨遵陛下旨意。”
望着魏忠贤匆匆离去的身影,陆铭的眼中不禁迸发出阵阵精光。
居于后室的陈圆圆缓缓来到他的身边,脸上满是好奇的问道。
“陛下,这张角莫非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陆铭轻笑着摇了摇头。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