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阎淡淡说道:“我三个都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你太丑陋了。”
狐妖眼中闪过怒意,气恼说道:“我可以允许你说我蠢,说我弱,但决不允许你说我丑!”
王阎不理它,而是忽然起身,道:“你到底还有什么计划?再不施展出来,恐怕没有机会了。”
“哦,对,刚才说到我那个计划。好吧,反正到了这一步,你也差不多要死了,我全部告诉你也无妨。”
狐妖开始从头讲起。
“崽崽的爹是小妖王,听起来很厉害对不对,但跟它一样称号的,足足还有十多位。”
“你知道庆阳府最厉害的妖是谁吗?你应该不知道,是玄龟大人!”
“为了看住玄龟大人,你们的狱尊从来不敢离开庆江,时刻盯着。”
“扯远了,说回正题。我崽崽诞生之初就被玄龟大人嫌弃,只因为它不是纯种龟族。”
“而这恰好又影响到崽崽的爹,你或许不知,我们妖族极为看重血脉,其次才是实力,玄龟大人子嗣很多,崽崽的爹本也有希望继承妖王之位,可就因为崽崽的血脉不纯,导致我夫君也被玄龟大人嫌弃。”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带着崽崽离开庆江,最终选了金泽县。”
“在这里,我们夫妻二人耗费心血,布下万灵血阵。”
“只要成功,崽崽的血脉便不是问题,我夫君也会被玄龟大人重新重视,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你说值不值得去做?”
王阎道:“不值得,太麻烦了。”
狐妖讥笑摇头:“你不懂,你想的太简单了。”
“好吧,跟我猜测的差不多,虽然有点狗血。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还有什么计划?”
狐妖倒也不隐瞒了,直接和盘托出:“一开始的计划是打算让崽崽吸收掉你那些手下的精血,后来他们逃了,但也在我计划之中,只要你不逃,还是有希望的。”
“但是这段时间,你一直隐忍,并不出手,而我又不能长时间离开血池,故此也奈何你不得,一直熬到现在,血池即将干涸,我也不得不启动最后的计划。”
“地宫下坠,是为了方便打开地下血脉。在这地底,我还布置了最后一重噬血大阵,算算时间,这一年多来金泽县风调雨顺,灾厄们应该也不敢贸然过来,想必附近县城会有不少人赶过来定居。”
“如此一来,利用此大阵便能吸收足够多的人血,若再能让你灌注皇气到血池内,我崽崽便真的能成就万灵血脉,它甚至都不算是妖族,它可以是人族,而且还是受皇朝庇佑的人族!”
……
至此,王阎已经明白所有。
他也再无顾虑,或许这狐妖还有什么隐瞒,但无所谓了,他必须得行动了。
之所以在地宫蹉跎许久,一方面的确是无法杀死狐妖。
境界的差距太大,想要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另一方面,是杀死狐妖因果太大,这狐妖的身份是小妖妃,背后站着的是小妖王,以及庆阳府最厉害的妖王。
一旦杀死其儿媳和孙子,哪怕那头老龟再看不起狐妖和她的崽崽,也必然会震怒万分。
不过王阎也不是太过忧虑,该杀就得杀,为此他曾花费千年寿元来推衍,终于找到一个可行之法。若是前面千年寿元推衍没错的话,那么他就有可能突破境界,到时候估计还是有几分自保的本事。
不过推衍归推衍,真要想突破境界也确实很难。
他虽有两万多载寿元,但没有铸就灵台的灵物。
而推衍无数次,最终的结果都指向那个崽崽。
这个不人不妖的怪胎,此刻看起来像个丑陋的肉球。
别看它丑,但一身精华可着实浑厚。
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妖族和人族的精血,估计天材地宝也没少炫。
所以王阎推衍出来的结果,便是将这怪胎当成灵物,以此为根基来铸就自身灵台!
打定主意,王阎缓缓往前踏步。
身上的尘埃一步步抖落,一道道金色纹路在他周身流转,这并不是皇气,而是最近一年来凝聚出来的……香火,亦可称之为信仰之力!
这些纹路,如若古老的符文将他与天地相连。
狐妖也慵懒的起身,六只狐尾掀起腥风,这还是她第一次站起来,王阎目光一凝,心中极度恶心。
原来是那丑陋肉球,竟是坠落离体的胎盘!
“崽崽,记住,今天是你的生日!”
噗的一声!
肉球坠地,如腐烂的西瓜被摔碎,模糊的血肉糊作一团。
一阵蠕动,化作一个四臂三目的畸形婴儿。
这婴儿背后长着短短的血色长尾,四肢短小趴在地上。
背上覆盖厚重的甲壳,长长的脖颈上是一个肉瘤般的头颅,三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动。
“生日?”王阎淡淡道:“或许你该记住,今天是它的祭日!”
“王阎!你太恶毒,竟如此咒骂一个刚出生的婴孩!”狐妖厉声大喝。
旋即傲然说道:“你可知我崽崽融合了多少天材地宝?又身怀多少血脉?”
“他将是世间最完美的容器!”
“呵呵,完美的容器,就该用来承载更美好的愿望!合该它为我铸就灵台!”
王阎全力轰出一拳,右手罡气再次喷涌,无数道罡气化作带有尖矛的锁链齐齐刺向那怪胎。
“看似很强,实则弱得可怜!”狐妖突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在王阎身后。
她的利爪撕裂虚空,却在触及王阎后背时被一层血色罡气震开。
王阎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个怪胎。
瞬息间,便已承受狐妖连续九次攻击。
身上的赤色蟒纹披风,黑纹蛰蛟官服乃是极品武兵,六境巅峰不可破防。
但狐妖确实强大,连续九次攻击,已让披风和官服上面出现细密裂纹!
付出这种代价是值得的,王阎的豪赌终于为他争取到机会!
罡气尖矛刺穿怪胎,将其死死锁住,王阎狠狠一拉。
嗯?
这怪胎竟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