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风将信笺揉碎在掌心，荧蓝色的晶屑如细碎的星辰，顺着指缝缓缓渗入皮肤，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赌场的霓虹灯在三条街外闪烁，五彩的光芒在夜空中交织，他扯了扯领口，黑色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微型定位器硌着锁骨，那尖锐的触感清晰可感——那是昨晚林妙用配枪抵着他胸口钉进去的。
这个定位器不仅是追踪的工具，据说还能感应到某些特殊能量波动，一旦有异常，就会发热警示。
“欢迎光临金樽会所。”迎宾机器人脖颈处的仿生皮肤剥落了一块，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轴承，那锈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杨清风踹开试图扫描他虹膜的安检门，金属撞击声如炸雷般惊动了天花板上倒挂的蝙蝠标本，玻璃眼珠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齐刷刷转向赌场中央的二十一点牌桌。
孙霸的保镖在二楼监控室捏碎了咖啡杯，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监控室里回荡。
画面里那个穿着帆布鞋的年轻人，正把三枚比特币筹码摞在“闲家”区域，筹码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赌场经理耳麦里传来嘶吼：“他哪来的入场券？”
“他说用东郊烂尾楼产权做抵押。”荷官抹掉额头的冷汗，黑桃A在他发颤的指尖划出残影，只听见纸张轻微的摩擦声。
杨清风突然伸手按住牌堆，腕表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田甜正在三十公里外的摩天楼顶撕碎合同，纸张撕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顶回荡。
“田小姐确定要终止与周氏集团的合作？”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按住文件，“您应该知道这会引发股市震荡。”
田甜把钢笔插回发髻，深紫色指甲敲在钢化玻璃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周老板往赌场运了十二箱金条，需要我报出瑞士银行的保险柜编号吗？”她转身时风衣扫落桌上的红酒杯，“啪”的一声，红酒杯摔得粉碎，监控画面突然变成雪花点。
与此同时，在赌场的通风管道中，赌场地下三层，林妙踹开变电箱的铁门，铁门撞击墙壁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
警用终端悬浮在她左肩，十七个红点正在赌场通风管道移动。
“慕容雪！”她冲着耳麦低吼，声音在耳麦中有些失真，“你改装的热成像仪漏了三个……”
“是孙霸新增的液态金属机器人。”实验室里的慕容雪推开显微镜，液氮罐在她身后喷出环状白雾，白雾在灯光下如梦似幻，“给我三十秒调整波长。”她突然停顿，“田甜刚黑了赌场资金链的核心数据库。”
赌场大厅突然响起警报，尖锐的警报声刺痛着每个人的耳膜，杨清风面前的筹码堆轰然倒塌，筹码散落一地的声音杂乱无章。
穿旗袍的女侍应生托盘里的香槟泛起诡异泡沫，他屈指弹飞杯口的橄榄——金属弹丸嵌入身后罗马柱的瞬间，“砰”的一声，二十一点牌桌突然裂成两半。
“杨先生不看看底牌？”荷官露出金牙，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左手小指的第二关节凸起不自然的弧度。
杨清风嗅到对方袖口的雪松香，那淡淡的香气和破碎信笺上的气味完全相同。
他捻起裂开的黑桃K，牌面慢慢渗出荧蓝色液体，液体流动的声音细微而神秘。
二楼包厢传来玻璃碎裂声，紧接着是孙霸的咆哮，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老子的赌场轮不到条子……”话音未落，所有电子屏同时播放起周氏集团股价暴跌的新闻。
田甜的脸出现在财经频道，她正在抛售孙霸控股公司的债券。
“跟注。”杨清风把裂成两半的筹码拍在桌上，裂纹恰好组成大熊星座的轮廓，筹码拍在桌上的声音干脆利落。
荷官耳麦里传来电流杂音，藏在假发里的接收器突然过载冒烟，冒出的青烟带着刺鼻的味道。
赌场穹顶的投影星辰开始错位，慕容雪改造过的粒子成像仪正在覆盖孙霸的监控系统。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摩擦声，林妙踹开最后一道栅栏时，三个液态机器人正卡在换气扇里挣扎，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她扯断警徽改装的电磁脉冲器，赌场西北角的备用电源突然爆炸，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杨清风在气浪掀翻牌桌的瞬间按住荷官手腕，对方虎口处的克莱因瓶纹身正在渗血，血腥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赌场暗门在此时开启，十二个手持量子切割器的打手鱼贯而出，他们防弹衣上的企业标志还沾着周老板办公室的熏香灰烬，那淡淡的熏香和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最后一张牌。”杨清风将掌心按在发牌器上，荧蓝晶屑顺着金属缝隙钻进去，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荷官突然抽搐着栽倒，藏在舌底的纳米窃听器滚落在地，表面映出城市电网再次跳闸的蓝光。
赌场外三百米的巷子里，田甜把平板电脑摔进垃圾桶，“哐当”一声，平板电脑在垃圾桶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们非要同时行动？”她扯断被液氮冻住的高跟鞋跟，“周氏集团的资金链本来已经……”
“你的商业战波及了十九个无辜企业。”林妙擦掉脸颊的金属残渣，配枪保险栓发出警告蜂鸣。
慕容雪抱着的粒子成像仪突然死机，蓝屏上闪过孙霸安装在她们车底的追踪器信号。
赌场内的杨清风突然咳嗽起来，喉结上的定位器开始发烫，那滚烫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头。
他盯着荷官后颈浮现的拓扑结构纹身，赌场穹顶的虚假星空正在坍缩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仿佛能听到星空扭曲的声音。
当保安们举起武器的瞬间，他听见三个不同频率的警报声在耳膜深处交汇——那是女主们车上被同时激活的炸弹倒计时。
杨清风瞳孔泛起幽蓝波纹，荷官指尖细微的颤动在他视网膜上分解成数据流。
当黑桃J滑出发牌器的瞬间，他早已读取到对方虎口处克莱因瓶纹身的温度变化——这个越南荷官正在用皮下芯片接收量子计算机的算牌指令。
“跟注。”他将三枚比特币筹码推过绿色天鹅绒赌台，腕表投射的全息影像里，田甜正在三十公里外切断周氏集团的资金链。
筹码堆在量子重力场作用下微微震颤，折射出赌场穹顶虚假的星辰。
孙霸的咆哮从二楼监控室传来，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
十二名打手突然撕开防弹西装，露出镶嵌在胸口的量子切割器。
杨清风后撤半步，预见到七秒后左侧打手会抬起42度角的右肘——这具改造过的机械义肢正在蓄能。
赌场突然陷入黑暗，慕容雪改造的粒子成像仪在千分之一秒内覆盖了整个电磁频谱。
杨清风在绝对黑暗中精准扣住两个打手的颈动脉，指腹传来液态金属特有的37.2度恒温触感。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超负荷使用的心灵感应开始灼烧神经末梢。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二十一点赌台已裂成量子碎片。
本该围攻他的液态机器人此刻卡在通风管道里，林妙警服上的电磁脉冲器还在冒着青烟。
杨清风抹掉鼻血，发现筹码堆不知何时组成了大熊星座的拓扑模型。
“游戏该结束了。”他踩碎地板上某颗虚假的北极星，赌场穹顶的投影应声炸裂。
孙霸安插在暗门后的量子切割器集体过载，蓝色电弧在罗马柱之间织成电网，电弧闪烁的声音滋滋作响。
赌客们的惊呼声中，周氏集团的股价开始雪崩式下跌。
此时，赌场里的空气开始莫名波动，一丝丝微弱的能量异动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克莱因瓶的形态，穿灰色风衣的神秘人从量子纠缠态中具现。
此前，孙霸在监控室里曾有过几次莫名的紧张张望，赌场的墙壁上也隐隐出现过一些与神秘人身上拓扑纹章相似的符号。
这人的银发间跃动着未完成的莫比乌斯环，右手掌心浮现金色拓扑纹章。
当赌场警报器第17次响起时，杨清风看见对方脖颈处的吊坠——正是荷官虎口纹身的立体版本。
神秘人踏着粒子成像仪残留的光斑逼近，赌场穹顶的星空投影突然坍缩成二维平面。
杨清风后颈的汗毛感应到四维空间波动，超能力预见的未来画面在此刻出现断层。
他刚要读取对方的心跳频率，却发现这个人的生物电场呈现完美的绝对静止状态。
赌场外传来三辆改装车的引擎轰鸣，田甜的高跟鞋正踩碎周老板的债券合同，林妙的配枪保险栓发出解除警报的蜂鸣，慕容雪的粒子成像仪开始第五次重启。
而在这量子领域与现实世界的夹缝中，神秘人的手掌已穿透防护力场，指尖离杨清风的喉结只剩3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