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阳光洒落在窗楣上，冬日里因此多了一分温暖。窗外的学生们，正在老师们的带领下，进行着日复一日的课程。
牛顿毫不客气，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的风景。
汉弗莱则是坐在了他的对面，随后为牛顿倒上了一杯咖啡。
“你也喜欢喝咖啡？”
看着面前的咖啡杯，牛顿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我不想喝酒。”汉弗莱说道，“总要有什么东西给人提提神，喝咖啡总比喝酒好。”
“的确。”
牛顿言简意赅，放下咖啡杯之后，看着汉弗莱。
“所以，你有什么想请教的？”
“我准备把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中，总结出来的自然规律，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教授给高年级的学生，以此来纪念您在科学方面的贡献，您可以接受吗？”
“当然。”
对于这样的请求，牛顿欣然接受。
他并非不慕名利之人。
相反，牛顿很享受装逼。
“我希望能请您对学生们发表一个演讲，来激励这些学生，让他们意识到科学之美。”
说着，汉弗莱拿出了一份演讲稿。
“我这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我不需要。”
牛顿直接拒绝了汉弗莱递上的演讲稿，转而看着汉弗莱，眼神中带着一丝丝轻蔑，就像在看傻子一样。
如果是别人这样看自己，汉弗莱的确会有些不爽。
但这毕竟是牛顿。
他觉得别人傻，应该没什么主观成分，纯粹是客观事实。
“你觉得我不会自己写发言稿？”牛顿说道，“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们今天的会谈就到这里结束吧，我也不想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当然还有一件事。”
汉弗莱没有直接放走牛顿。
“我想请问一下，您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中，提出过万有引力这个概念。但是我整理了一些牛津大学的实际观测数据，大部分行星的运动轨迹，都符合您提出的定论。”
牛顿十分敏锐。
他听到了一个词。
大部分。
难道自己的理论存在偏差？
不可能。
作为绝代天骄般的科学家，牛顿心中是十分骄傲的。他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认真推论出来的东西，是不可能存在错误的。
然而，看到面前坐着的是汉弗莱，牛顿还是耐住了性子，准备听汉弗莱讲一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或者说，牛顿自己也知道问题。
他只是没找到合适的解。
“如果按照您的理论，水星的近日点应该是逐渐向太阳靠近。但是我们实际观测下来的结果，是水星的近日点会产生波动，也就是说，水星很可能不止受到了太阳的引力影响。”
说到这里，汉弗莱开始感到口干舌燥。
不是因为口渴。
而是单纯的压力大。
想要在牛顿这样的科学巨人面前，利用理查整理的前人研究成果，假装自己很懂科学上的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好在他的拉丁语还算流利，而且事先做过了准备。
“没想到你居然发现了。”牛顿的语气也有些无奈，“这个的确是我没解决的问题，但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做这方面的研究。”
“但我稍微研究了一下，我认为存在两个可能性。”
汉弗莱拿出了纸和笔。
“第一，可能是引力并非瞬间作用的。您应该知道，即使是光，也是有速度的，引力可能和光一样，需要时间才能作用到物体上。”
“第二，就是大质量天体的引力，可能要用更加特殊的公式来进行推算，譬如太阳。”
听到这两个可能，牛顿的眼睛逐渐亮了。
他也没想到这样的论证。
汉弗莱则是心知肚明。
牛顿当然不可能想到。
因为这是相对论的部分了。
虽然汉弗莱不擅长数学，也没法用数字逻辑进行论证，但是提出一条可行的思路，汉弗莱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这家伙，还真是......”
牛顿拿起纸，不断地摇着头，假发晃来晃去，看上去就像他澎湃的内心似的。
“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汉弗莱看出了牛顿躁动的内心。
这位大科学家，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开始计算，尝试论证汉弗莱的理论，并且将这份研究成果纳入囊中，成为自己的学术成果。
“公务要紧。”汉弗莱说道，“我首先是个校长，其次才是科学爱好者。”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爱好者了。”
牛顿立刻说道：“就算你现在要加入皇家学会，我也会支持你的。”
在反复阅读纸上的内容之后，牛顿选择了放下纸张，然后对着汉弗莱，露出了无比郑重的表情。
“下次可以先说学术上的事。”
“那这个演讲的事......”
“我很清楚，这种事肯定可以办好的。”牛顿说道。
他虽然热爱科学，但毕竟还是很懂政治的。
投桃报李嘛。
汉弗莱无偿提供了一个新思路，那么牛顿也会给他一些支持，至少能让他这个新官，在伊顿公学中站稳脚跟。
不过，在牛顿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向了汉弗莱。
“所以，你决定投身政治？”牛顿问道，“以你的智慧，可以去做一些别的，比如同样来做科研。”
“我可能不适合科研。”汉弗莱说道。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如果做一个科研人员，想要获得回报的话，实在是太久了。
譬如牛顿，青年时期就已经做出了海量的研究，但也一直到中年，才步入大众视野，逐步获取权力。然而，能够如此影响政治的科学家，也就只有牛顿一人，还是个千年难遇的旷世奇才。
汉弗莱可没有这样的自信，他觉得自己只是会耍一些小聪明。
但是政治就不一样了。
与其和高智商人群搏杀，倒不如利用信息差，在政坛当中混一混，至少回报来的够快。
“那这样吧。”
牛顿也感觉到了一个拉帮结派的机会。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向你介绍一些我在伦敦的朋友。当然，这得等你到了伦敦再说。”
“多谢了。”
汉弗莱立刻握住了牛顿的手。
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想请牛顿来帮自己的忙。
不过还是先放一放吧。
等演讲的事搞定了，再来请牛顿帮下一个忙好了。
“对了，能不能借点钱？”牛顿忽然说道，“我有个很好的投资机会，南海公司你知道吗？投了的话肯定会赚的。”
啊？
听到牛顿要炒股，汉弗莱的大脑立刻紧缩一下，有种将水分都挤干了的感觉。
牛顿一辈子英明神武，唯独栽倒在了炒股上。
现在他要跟自己借钱炒股？
“你……要借多少？”
为了不损害自己和牛爵爷的关系，汉弗莱硬着头皮，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就当是泼出去的水好了。
“不多，就1000英镑。”
“好好好，好。”
汉弗莱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自己好不容易搞的钱，一下子就没了一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