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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倒是不担心了,他知道小妹的能力,很是放心。

比起担心小妹,他要做的是抓紧时间探消息。

小妹说那些人对他们已经起疑了,他们得赶紧的。

正好这会宋晴在台上教小孩认字,夏淮顺势闪到门外,看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高老师。

寒冬腊月,她还穿着一件春季的外套,整个人冻的打颤。

看到这样的她,夏淮又联想到小时候的小妹,于心不忍,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可他还没碰到她,她就突然蹲下抖个不停,嘴里念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别打,别打.....”

“我不是要打你,我是给你衣服。”夏淮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这是应激反应,应该是被打多了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不过去,你慢慢缓。”

夏淮连连退了几步,保持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给足她喘息的机会。

过了一会,高老师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整理了一下头发,垂下眼眸:“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

“没关系,这个,你穿上吧。”夏淮将自己的外套放在地上,又退回自己的位置。

“谢谢......”高老师从地上拿起外套,披在身上,这才感到暖意,“他们都叫我高老师。”

“比起他们怎么称呼你,我更想知道你原本的名字。”

夏淮勾起唇角轻笑,笑容如清风明月,眼里好像也藏着一团火在燃烧。

闻言,高老师愣了愣,一时间恍了神。

她的名字.....

已经太久没有人问过她的名字了,她都快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了。

“......高若,我叫高若。”高若蜡黄的脸上出现一抹笑,痛苦又灿烂。

她曾经,一定是个很明媚的女孩。

夏淮这样想。

“很好听的名字。”夏淮发自内心的称赞,朝她伸出手,“我是新来的支教老师,齐一。”

高若没有握他的手,她不敢。

夏淮也没多问,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压低了声音:“高若,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他知道自己这样问实在太冒险,可时间紧张他没时间和她慢慢打太极了,干脆直接问来的更快一些。

高若瞪大了眼,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会不会是他们派过来试探她的人?

毕竟王家村的人经常干这种事,怕她心生逃跑的念头,会找人来试探她,她要是说了回去免不了一顿打。

“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夏淮皱眉,流利的说出一口英文,“I'mfromJinghuaandI'mheretosaveyou,pleasebelieveme,thisisouronlychance.”

听到熟悉的英语,高若激动的捂着了嘴,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已经五年了,她曾幻想过无数次会有人来救她,可每次睁开眼眼前还是那片看不到尽头的群山。

现在听到熟悉的英语,她感动到说不话来。

“我......我是被拐来的。”

泪水划过脸颊,她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变得沙哑,喉咙干涩,她缓缓闭上双眼,努力想要压制失控的情绪。

“五年前,我大学刚毕业,被一个人贩子以找工作的名义骗走。她把我卖给一个大我十几岁的放羊老头,逼我给他生孩子。”

“我试过逃,可每次一逃等待我的就是更狠毒打。”她纤弱的肩膀抖动着,“后来村里的孩子多了起来,可这附近又没有学校,最近的小学里村里有整整八十公里。村长就把这改成了所谓的小学,好让那些孩子有地方读书。”

“可王家村抵触偏远,他们请不到老师,没人教那些孩子读书。这个时候他们想到我了,让我来教那些孩子读书。”

“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一想到他们对我的做的事我就恨不得杀了他们!还让我教他们的孩子读书!做梦!”高若越说越激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可当我看到那些孩子的脸时,我又觉得他们可悲,生在这种地方的可悲,没有书读的可悲。”

“所以我想教他们读书,教他们礼义廉耻,不让他们变成和他们父亲一样的恶魔!”高若紧紧攥着拳头,指尖掐进了掌心,苦涩的勾起了唇角,“好像只有在给他们上课时,我才能找回一点点自己。”

夏淮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道:“没人来找过你吗?”

“家里人都不在了,警察根本进不来这里。”高若苦涩一笑,“不会有人能逃出去的。”

“就算逃出了村子,也逃不出镇子,逃不出市区。”

随即,她压低了声音:“你们不该来这里的,这会害了你们。”

王家村依山而建,不受外面的管辖。

进来容易,出去难。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自己送上门来。

另一边,沿着蜿蜒小路走了许久,破败的茅草屋伫立在山腰,外墙用黄土砌成,门前还种着菜,落叶铺满了门前的路。

一副破败的模样。

开门进屋后也是一片狼藉,用来糊窗的报纸破烂不堪,隐隐掉着尘土。

王耀祖的家里看起来一瓶入戏,他将夏榆带进来后放下书包,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招呼夏榆坐下:“老师,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水。”

他刚出去不久,一个残疾的老头踉踉跄跄的走进来,企图对夏榆动手动脚。

“呦,是老师来了。”他满眼都是贪婪,上下打量夏榆,“长得可真水灵。”

突然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从里屋冲了出来,个子小小的她用尽力气撞到男人,神色激动声嘶力竭道:“跑!跑啊!”

王耀祖听见里屋的声音立即冲了进来,拉开骑在男人身上的女人,抽了她几个耳光:“妈!你清醒点,他是爷爷!”

他扯着女人,十分粗暴,就像对待一只牲口,而不是对自己的母亲。

孩子模仿能力很强,不懂事实黑白,他敢如此对自己的母亲,说明他家里人也是如此。“”“妈,你又发病了。”王耀祖拿过一段钢筋绳将女人的手脚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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