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我那迷人的老祖宗们 第22章 前朝旧事

作者:白与火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3-04 15:5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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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盛。

青石铺就的演武场上,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喝声。

蒸腾的热浪扭曲了空气,却压不住少年们蒸腾的血气。

光着膀子的武徒们脊背泛着油光,将石锁抡出破风声,木人桩被打得簌簌震颤,拳掌交错间带起的劲风卷起满地沙尘。

于这占地广阔的演武场一角,数丈见宽的沙地之内,两道身影正纵横交错,时有寒光闪动。

“小子,小心了!”

胡教习一声大笑,似打的酣畅,手中长枪一抖,化作九道残影,直取赵易咽喉要害!

这一枪,快如闪电,枪风呼呼作响,仿佛要撕裂空气。

但赵易面上却半点不乱,在枪尖临身之前,脚下步伐一转,身形如鬼魅般灵活,手中长枪一横,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教习这凌厉一击。

“当”的一声脆响。

金铁相撞迸发刺目火星,赵易横枪格挡的刹那,枪身竟借势螺旋下压。暗藏的三重劲力如毒蛇吐信,直逼胡教习腕间麻筋。

胡教习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早有预料,侧身一闪,一个鹞子翻身,枪杆在沙地借力一撑,整个人倒悬半空。长枪自上而下,带着巨力狠狠砸下。

“来得好!”

赵易亦是大笑,横枪相迎。

双枪相接,特意压制境界的胡教习只觉沛然的巨力自枪身传来,与赵易一般,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一时间,演武场上枪影闪烁,两人你来我往,斗的无比酣畅。

悄悄在一旁围观的学徒暗暗咋舌:

“这小子是怪物不成?这才多久,便能与胡教习打的你来我往?”

亦有人不屑:“这都瞧不出来吗?胡教习那是在给他喂招。嗐,人比人气死人呐。咱们怎就没有这般待遇?”

初时开口之人不以为然,正欲反驳,便见得场中两道枪影猛然碰撞,又一触即分,赵易噔噔噔连退数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他揉了揉发麻的手掌,持枪抱拳,笑道:“胡教习枪法了得,是在下输了。”

胡教习却是指着赵易笑了起来:“你小子油似鬼,少给我来这套。枪术基础,我已教不了你什么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方才那最后一击,他虽仍将境界压制在入境之下,但所使气力却已超出,已是胜之不武。

赵易嘿嘿一笑:“胡教习过谦了,师弟可还有许多疑惑需要请教。”

胡教习知道赵易是在众学徒面前给他留面,暗道这小子上道的同时,忍不住问道:

“你这枪法,枪枪刁钻,招招致命,不似江湖枪法,倒似从沙场里杀出来的杀人技。你小子,难不成还是什么将门子弟?”

赵易却只是笑答:“胡教习,我家祖上数代,可都是诗书传家。”

信你个屁!

胡飞心中暗骂了一句,却也不再纠结此事,而是难得正色道:

“我方才可未曾说笑。你应该知晓,普通难入境的学徒,在武馆习得一身武艺基础,打熬些力气,便算出师,可以离去了。咱们武馆,和别处终究是不同的。”

赵易明白胡飞的意思。

这个规矩,是那位阁主定下的。

据说最初时,并无什么逍遥阁,也无什么无拘武馆,是那位阁主眼见一群天缺的可怜人度日艰难,才支起了这个摊子。

但他曾言,原本便是些可怜人,习了武艺谋些吃食,能在这纷乱大世之下让日子过得好些即可。若是强行走到更高处,执着于江湖,只怕是祸非福。

“能做个有点本事的普通人,是一顶一的好事。”这是老阁主的原话。

因此,无拘武馆与许多武馆不同,初时并不教授高深武学,唯有入境之后,方可留下更进一步。

“你的武慧确实惊人,如今差不多已能做到身意合一的地步。若能更进一步,说不定连领悟枪势亦有机会。但你要明白,境界——方才是武者之所以能够异于常人的根本所在。”

胡飞意味深长,轻声提醒道:

“再这么下去,你可要和普通学徒一桌了。”

十五日未能入境,虽算不上武馆历时最长,但相比于其初时展现的天赋,实在难说兑现。胡飞也是觉得赵易武慧属实少有,才多提了这一句。

“多谢胡教习提醒,赵易晓得的。”

赵易自然明白对方的好意,微微行了一礼,面上却无太多波澜。

他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眸中光芒反而更亮:“教习放心,这吃饭的桌子,赵易是不会让出去的。”

外界或疑或谤,但他知道,自己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胡教习见他这般模样,暗暗点头。武道之路不怕一时受阻,只怕临关隘而退,失了一往无前之心。

瞧这小子这样,倒是自己的话多余了。

于是摆了摆手,让赵易明日来学拳法基础,便让其自去了。

转身一笑,偷偷瞧着的一群学徒顿时鸟兽散。

……

“小容容私塾之事,已经替你打好招呼了。过几日备好脩金,别怠慢了师长。”

演武场边上的一棵松树旁,严如松负手而立,眼眸微闭,浑身的气息似与天地相合。赵易看在眼中,竟觉得他竟比身边的大树还像一棵树。

扎根于大地,不动如山岳。

心中感叹严师兄的境界实在深不可测,口中忙谢道:“多谢严师兄费心了,脩金已经备好,欠馆中的银钱也已经补上了。”

严如松闻言,有些古怪地看了赵易一眼:“你小子发财了?”

赵易嘿嘿一笑:“有人送了点小钱。”

严如松也未过问,而是忽然问道:“你可知前朝烈候?”

赵易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每日除了习武,也借着阁内书库恶补武道常识。

这位前朝烈候黄射川,可在天下武道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烈候初时,曾被断言无缘武道。虽历经艰苦终得入境,但开脉三年方才脉开三重,旁人皆劝他断了习武从军之心。但烈候却将这些言语尽皆抛之脑后,日日勤学不辍。后来以开脉五重之身得入军中,渐渐却成了一个无名老卒。

若历史就这般平静地上演,或许烈候此生便会这般籍籍无名地死去。直到那一日,天狼国入侵中土,边关告急……”

那年玉门关外,十万天狼铁骑卷起的烟尘遮蔽了日月。玉门守将弃关而去,唯剩个白发老卒,提着锈弓登上箭楼。于二十里外,一箭射穿了敌军军阵,洞穿了天狼国将领的脑袋。自那之后,七十高龄的烈候一发不可收拾,境界军职节节攀升……

“刚烈候曾言:‘此生最珍者,不过昔年所历之苦。’”

严如松看向赵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赵易自然明白,这些日子馆内风言风语渐多,严师兄这是担心自己心气受损,方才讲了这么个故事。

他心中感激,抱拳言道:“师兄放心,些许言语,难入我耳。”

他似有感触,忽而笑道:“我欲如烈候,名传千古,但却不欲须发皆白方才成名。青葱正好,天下当知我。”

“哈哈哈哈!好,正须有这般少年锐气。倒是师兄小瞧了你。”

严如松抚掌大笑,身旁的松树都颤动起来:“去吧去吧,师兄今日废话多了些,徒惹人嫌。”

赵易笑着别过,自顾自往内院书阁去了。

严如松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又怎么看不出赵易这一身厚积薄发之势,远远一见便似瞧着蛟龙潜渊,随时将有腾而化龙的可能。只是担心他被辍了锐气,这才有此一言。

如今看来,此子心性,比之武慧更为难能可贵。

正在此时,一旁忽有前院教习走来,与他言语了几句。

严如松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一时间,身边古松剧烈颤动,松针如雨般落下。

“我出去一趟,替我转告赵师弟——既然成了我严如松的师弟,做了无拘武馆的弟子,有什么事便莫藏在心里。”

说罢,脚下一踏,竟如山岳悬空,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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