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第二天,昆仑妖域外围一处山洞中。
“嗒、嗒、嗒……啪”
怀表被男人扣上,寂静的洞穴中只剩下柴火噼啪的响声。
“嘭”
领头的黑袍男子一掌把篝火拍灭,起身环视面前十几个同样等候多时的黑袍人。
“这次行动手脚都麻利点,兽潮结束之前我们就撤,表现好的人,回去赏一次净同。”
“是。”下面十几人听到净同,眼中顿时浮现出止不住的贪婪之色。
他们加入教会,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司事大人,为何那些衡气、高筑的大人不参与这次行动呢?若是有他们在,我们定能毫不费力地拿下这些小孩。”底下一个距离较近的男人问道。
“多嘴,”被称为司事的黑袍人猛地甩男人一巴掌,“大人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种小事怎能劳烦大人,下次再敢多嘴,把你舌头割了。”
“是……是……”男人捂着脸,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台上的司事看着十几个人低头听命,心中也是暗喜。
这是他先前昆仑暴动时表现优异的奖励,被教会提拔成了白巾司事,统领这十几人来进行这次行动。
司事继续说道:“兽潮结束前完不成任务的,就自己祈祷别被妖兽吃掉。”
这次抓捕学生是上级黄巾司事听到消息后的临时决定,也是他成为白巾司事的第一个任务。
先前在昆仑暴动中,赤昇官方就已经对教会动作有所察觉,现在教会的大人物都在四处避风头。
这种风口浪尖,行动必须要快,他才刚成为白巾司事,可不想被侦灵监抓去坐牢。
“位置已经标好了,动作快点,把人都给我抓回来。”
……
与此同时,正在放哨的陈一清突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的样子,脚下的土地好像……在抖?
尽管幅度很微弱,但这也瞬间让他警觉起来,仔细检查周围情况。
过了好一会,依旧没发现异常所在,反倒是脚下震动的幅度和频率越来越大,已经到了相当明显的地步。
看四周没有动静,陈一清三两下爬上旁边的常青树,加上树木的高度,他清楚看见山坡上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黑点向这边涌来。
兽潮,怎么会有兽潮?陈一清前世半辈子都在野外作战,自然清楚那些黑点可不是蚂蚁,而是能将无数城墙夷为平地的妖兽潮。
可前两个月不是刚暴动过吗,怎么这会又有兽潮?
虽然陈一清心中不解,但还是赶紧拿对讲机通知队里其他几人兽潮的消息。
不过,对讲机里却只传来了任月吟的回应,“兽潮?真的假的?昆仑暴动完没两天呢,怎么可能又来。”
“你难道没感到脚下地在抖吗。”
“这不是地震吗?”
……
“我看见你了,把对讲机拿下来吧。”
任月吟回头看见正走过来的陈一清,连忙跑上前问道:“你说真的假的,真有兽潮?”
“我亲眼看见的,你要不信你爬上树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会爬树。”
陈一清顿时也没话说了,转即问道:“曹建杰和李泽寿呢,怎么没看见他俩,话也不回一句。”
“曹建杰说他和别队贯虹境的冰系高手撞见了,拉着李泽寿去布阵准备偷袭他们。”
“往哪边走……算了,我估计兽潮快到了,我们先上树避避,他俩自求多福吧。”
陈一清说完再次光速上树,徒留任月吟一个人站在树下。
“那我怎么办?”任月吟干瞪着他爬上树,急得直跺脚,声音也不自觉染上了些许哭腔。
她虽然没见过兽潮,但不管是网上还是书上都很详细描述过兽潮的凶猛,就算是高筑境强者在兽潮中都会尸骨无存,何况她一个刚刚贯虹境的人。
“你别急,我丢根绳子,你顺着爬上来”陈一清说完,用灵力搓了一根火绳出来,虽然因为灵力不够有点纤细,但还算结实,拉个人上来不成问题。
任月吟看着悬在面前的火绳,没想到陈一清还有这一手,灵力外放不散,还能以灵化物,这一招可是多少衡气、高筑境的人都不会的。
“别发呆啊,快抓着上来。”
“哦,哦”任月吟连忙双手去抓火绳。
“你虎啊wok。”陈一清看她这样,急忙把灵力散了,让她抓了个空。
“你干嘛。”任月吟以为他专门戏弄自己,气愤地看向他。
“大姐,我灵力是会烧人的,你不能把自己灵力附手上再抓吗。”
“哦……”这次她把水灵力附在手上,很快便顺着绳子爬了上去,清楚看见相隔不远的兽潮往这边冲来,顿时感觉脚下有些发软,一把抱住了陈一清。
“?”陈一清回头给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任月吟也意识到自己姿势的不妥,脸上瞬间腾起一团血色,轻咬着下唇说道:“我……我有些站不住。”
陈一清看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的样子,也就不再管她,毕竟谁都是这样过来的,何况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他们只是平时拿一些抓起来的妖兽练了练胆,哪见过这些场面,感到害怕是很正常的。
过了好一会,任月吟才感觉心情平复一点,不过依旧抓着陈一清,小心问道:“我们在树上真的有用吗,那些妖兽冲这么猛,这树一撞就倒了吧。”
陈一清看她好受不少,都有心情提问了,也不想再把气氛搞严肃,于是语气轻松地给她解答:“不会,人家是有组织有纪律地冲锋,又不是发疯,这还是人家地盘人家树呢,没事撞自家树干嘛。”
话毕,远处一棵高树在两人眼前缓缓倒下。
……
“这个……冲锋途中队列偶尔会有混乱嘛,可以理解。呃……你能理解吗。”
陈一清见任月吟嘴巴一扁,眼圈越来越红,大概知道她是不能理解了,下一秒,就听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哇……你还要欺负我,本来我就碰上兽潮,泣,你还要戏弄我,泣,还要骗我,呜……”
不是,怎么就哭了,我怎么欺负你了,我没觉得我哪里有问题啊。
陈一清就这么看着任月吟抱着他哭,一边哭一边打他,时不时还要数落句他的不是。
陈一清属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向拿女孩子哭没什么办法,而且他还没弄明白戏弄指的是上树的事还是刚刚解释的事。
不对,自己压根没有戏弄她好不好。
正当陈一清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兽群似乎没有往这边冲锋,于是赶紧拍了拍任月吟后背。
“干嘛,”任月吟吸了吸鼻子,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过通红的眼眶没有半点声势。
“兽群没有往我们这儿走,你自己看。”陈一清往旁边侧开身,让任月吟清楚看到兽群绕开的路径。
“所以,你先别哭,我们可以下去了,目前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