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谣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徐博然带着几分歉疚的声音。
“陈总，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
陈歌谣对徐博然的印象一直不错。
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超玩互娱的总裁，还带领超玩互娱跻身全国数一数二的游戏俱乐部和电竞公司行列，能力不容小觑。
要说有什么不足，大概就是他看人的眼光欠佳，居然会看重赵辉这种人。
徐博然也很无奈，如今鹅厂业务涉猎太广，人才缺口极大，赵辉才得以凭借资历当上《王者溶药》主管IP版权的负责人。
要不是超玩互娱承包了《王者溶药》电竞赛事的代理权，他才不愿和赵辉打交道。
“徐总，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应该不是聊私事吧？”陈歌谣单刀直入。
即便两人并未见面，徐博然也能感受到陈歌谣强大的压迫感。
超玩互娱的市值与星辰娱乐不相上下，平时因为他父亲是徐开明，业界人士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但陈歌谣不一样，她从素人一路拼搏成为天后，再到如今最成功、最年轻的女企业家总裁，两人在气场上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陈总，实在抱歉打扰您。我想问问您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您看方便吗？”徐博然试探着询问。
陈歌谣冷哼一声，直言道：
“是为了《Unstoppable》吧？赵辉今天没见到我，所以找你当说了？”
徐博然长叹一口气，陈歌谣两句话就把他的心思剖析得明明白白，所有伪装都被剥得干干净净。
“陈总，赵辉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给我个面子，咱们再谈谈。”
陈歌谣看向陆辰，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味，想听听他的想法。
陆辰轻声一笑，“老婆，我听你的。”
陈歌谣微微一笑，对着电话那头的徐博然说：“那就见一面吧。”
徐博然声音里满是激动。
“那明天下午三点，在您公司楼下的迈尔斯咖啡馆，咱们不见不散！”
……
第二天下午三点，陆辰有些犹豫地跟在陈歌谣身后。
“老婆，咱们不是说好了你主外我主内吗？我跟着你去谈签约，这合适吗？”
陈歌谣板起脸，认真地说：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这首歌的作词作曲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首歌就是你的，你参加谈判再合适不过了！”
陆辰见拗不过陈歌谣，幸好他们带着陆小瑜。
刚到咖啡馆，陆小瑜就兴奋地脱口而出：“粑粑，那个单词是不是念coff？”
陆辰又惊又喜：“是啊！瑜瑜真聪明！”
这段时间，陆小瑜跟着陆辰学英文单词，确实进步显著。
走进咖啡馆，看到陆辰和陈歌谣一同进来，坐在徐博然身边的赵辉顿时局促不安起来。
陆辰随意地瞥了赵辉一眼，笑着说：“这不是那位闲杂人等吗？”
赵辉嘴角抽了抽，心里窝火，但因为有求于人，只能强忍着。
陈歌谣在赵辉对面坐下，直截了当道：
“赵辉是吧，其实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来这儿是看在徐总的面子上。如果你想谈《Unstoppable》版权的事，就先给陆辰公开道歉。”
赵辉憋屈地看了一眼徐博然，徐博然却故意移开目光，装作没看见。
赵辉满心无奈，徐开明给他限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如果还签不下约，他面临的可能就不只是被挤出高层圈子，甚至还有可能被降职。
赵辉心里清楚，自己能有今天全靠资历，往上晋升已经没什么希望了，要是再降职，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享受惯了众人的追捧，他绝不愿意地位下降。
“陈总，道歉视频……我录！”赵辉强忍着内心的不满，咬着牙道。
陈歌谣轻笑一声，立刻拿出手机准备拍摄：“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这么突然就开始了？
赵辉有些不知所措。
“陈总，要不咱们还是先谈签约的事儿？”
陈歌谣冷笑一声，不屑地说：
“赵总，我说了先道歉，再谈签约。你要是这么不懂事，那就请鹅厂换个懂事的人来谈！”
赵辉脸色更难看了。
徐博然识趣地让开位置，让陈歌谣的手机镜头对准赵辉。
画面里的赵辉满是尴尬，可箭在弦上，成不成就看这一次态度了。
“在这里我想向陈歌谣天后的丈夫陆辰先生致以最诚挚的道歉，由于我在不了解事实的情况下，妄自对陆辰先生下了论断……”
不得不说，赵辉作为一个企业高层，面对镜头的时候说话还是很有一套的。
等赵辉完成道歉陈述后，陈歌谣满意地关上手机看向陆辰。
陆辰极其无所谓耸了耸肩。
“你看着办呗。”
陈歌谣点点头。
“很好赵总的态度我很满意。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签约的事了。”
赵辉松了一口气，终于谈到关键环节了！
陈歌谣拿出合同，陆辰顺势在她身边坐下，这让赵辉本能地感到不爽。
“陈总，陆先生这是？”
陈歌谣挽住陆辰的胳膊，说道：“陆辰是我丈夫，也是《Unstoppable》的创作者，他和我一起参与签约，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徐博然连忙打圆场：“当然没有不合适的，陆先生在，最合适不过了！”
陈歌谣不冷不热“嗯”了一声。
赵辉抛出了报价，“陈总，《Unstoppable》是一首好歌，但您也知道流行音乐更新换代速度很快，所以我们鹅厂的报价是六百万！这已经是非常高的价格了。”
陈歌谣刚想开口，陆辰突然插话。
“六百万？赵总，你这是在打发谁呢？流行音乐的寿命通常是不长，但那指的是普通流行音乐。”
“《Unstoppable》的商业价值，我想赵总你心里很清楚。而且鹅厂买这首歌，看重的可不只是音乐本身，所以不能单纯用流行音乐的标准来衡量它的价值。”
“只要经营得当，这首歌在三年内创造上亿的价值并非难事，我相信鹅厂的市场部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赵辉愣住了，他本想用流行音乐的特性来压低价格，没想到陆辰对市场这么了解，完全没按照他预设的思路来。
陈歌谣也愣住了，陆辰一直在家操持家务，怎么对市场行情如此熟悉？
一般的音乐人，听到自己的歌能卖到十万以上就已经乐开花了，陆辰面对六百万的巨款，居然还能如此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