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惊恐地目睹着这一切,既心疼被抓起来的儿子,又对萧松柏这般胆大妄为的行径感到无比愤怒。
自己明明谋划得那般周全,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才落得如此下场?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地上那张散落的报纸上,瞬间恍然大悟。
一定是这报纸!
它泄露了自己暗中的布局,让萧松柏提前洞悉先机有了防备。
萧松柏似乎看穿了太后的心思,他抬起脚,重重地踩在报纸上,来回碾了碾,发出“沙沙”的声响。
冷笑道:“太后,您当真以为,齐王暗藏的不臣之心无人察觉?我不过是顺应天意,替皇上铲除祸患罢了。来人,将齐王和太后押入大牢,好生看押,等皇上苏醒之后,再做定夺。”
齐王闻言,拼命挣扎起来,试图挣脱御林军的桎梏,他双眼通红,死死瞪着萧松柏,嘶吼。
“放开本王,萧松柏,你这胆大妄为的逆贼,必不得好死!”
自己苦心筹备良久,手底下五万精兵强将,本以为胜券在握,可没想到,竟被萧松柏轻而易举地一网打尽。
这许久的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他越想越气,索性在殿中大喊大叫,全然没了往日的尊贵仪态。
太后亦是脸色苍白如霜,一脸的失魂落魄,眼神空洞无神。
两人在御林军的押送下,缓缓离去,一时间,大堂之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萧松柏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皇位,这个位置曾在无数个夜晚频繁闯入他的梦境。
只不过,在梦里端坐其上的,是那令他既忌惮又倾慕的宁汐月。
而此刻,这皇位近在咫尺,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极力按捺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激动,缓缓坐了上去。
这龙椅,之前曾被盗走过一回,眼下这把是皇上为了顾全皇家颜面,命工匠们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相较之前的那把,做工略显粗糙,材质也没那么考究。
但此刻在萧松柏眼中,它依然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萧松柏的手指轻轻抚过龙椅略显粗糙的扶手。
慢慢来,不着急,迟早有一天,他会将这天下所有的一切,统统收入囊中。
这江山,注定只能是他的。
他这般举动,让底下的官员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众人皆低垂着头,不敢直视。
萧松柏目光冷峻地扫视一圈后,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皇上龙体欠安,从即日起,由本世子暂代处理朝堂一应事务。”
众官员见大势已去,事情已然成了定局,哪敢再有异议,纷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高呼。
“谨遵世子令旨。”
京城的变故,很快便传到了扬州。
此时的扬州,已然焕然一新,在宁汐月的悉心治理下,百姓们安居乐业,不仅衣食无忧,还都有了营生,口袋里渐渐有了余钱,街头巷尾,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这是他们许久未曾体验过的幸福时光。
正值中午休憩时分,百姓们三五成群,或坐于树荫下,或聚在茶馆门口,小乞儿拿着报纸,扯着嗓子大声吆喝。
众人好奇,纷纷凑上前去,七嘴八舌地问道:“今天又有啥好消息?”
小乞儿摇了摇头,神色略显凝重。
“算不上好消息,京城那边……变天了。”
一听这话,百姓们顿时紧张起来,纷纷屏气敛息,眼巴巴地等着小乞儿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