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殿内高椅上面的赵铎,脸上血色少了很多,看来自己身边还真是处处都藏着危险啊,殿外屋檐乌鸦嘎嘎嘎得叫着,扰得赵铎更是心情不好了。
大战最忌临阵脱逃,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义军的三路首领跑的比兔子都快,将士们心里一阵骂娘,兔崽子玩意,跑路的时候这么快,抢金银,抢女人,抢功劳的时候,怎么不跑。。
女真蛮部来得奇快,义军反应又迟了一圈,自然是一点反手的能力都没有,挨打挨到哭爹喊娘。
“快撤退,快撤退,辎重不要了,快退啊”义军的一个小头目回头大喊道。
“围死了,老子要这群义军有来没回”“何必把人杀绝了,大明军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的小侯爷赵铎不是把大明的的大臣给气走了么?走的时候还吹胡子瞪眼睛呢,哈哈哈哈哈哈”
“那有怎样,你们总归成不了友军,哈哈哈哈”
“别跟他们废话,有一个杀一个。”
义军首领没来得及突围出去,就被四方埋伏着的女真蛮部给包抄了。
义军首领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往里深入冒冒失失的进来了,那点蝇头小利的,哪有命重要。
女真蛮部的首领看着义军抱头乱串的样子,笑得格外得意。
赵家义军有大明做后盾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且等着,早晚有一天,等我们女真族的势力起来了,就灭了大明的臭皇帝。
片刻间,山野之中,皆是喊打喊杀的声音,女真蛮部一步步紧逼过来,义军边喊边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被打得落花流水,真是老惨了。
一看情况惨败,义军的一个首领,即安排自己的手下,向小侯爷赵铎寻求救援
当然这个救援能不能来,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就看你能和敌军死磕多久了咩。
义军首领心里想着,侯爷如果知道我冒违军令,不会不管我吧。
管他呢,不管我,出去以后就联系其他人架空他,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女真蛮部的士兵,一看有探子逃出去了,立刻下马。
“报告首领,赵家义军有探子逃出去了一个,是否要追杀?”
“不用,就让那探子去告诉赵铎,他的首领死得有多惨”
“赵铎那人心思多疑,想讨好义军的各路首领,又不想得罪大明的皇帝”
“他又没什么实力,王灿那老竖子,野心大得辽河都装不下,他还亲近王灿,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是,首领,属下领命”
经历三天三夜的追逐打杀,义军的兵力少了大半,反而女真蛮部越打越上瘾了,见一个杀一个,杀红眼了。
“赵铎那孙子,为什么还不派兵过来,是想让老子死么?”
“他等着,等老子杀出去,老子要他,好看”
“将军你说是不是我们的探子被女真蛮部的人给抓回去?”
“不可能,按照女真蛮部那爱显摆的鬼样子,不会拦人的”
“该不会是赵侯爷等着您,递投诚的信物吧,他一向知道您想着王老”
“我向着王老怎么了,瞅瞅赵铎那没出息的样子,怕大明皇帝怕得要死,哪次大明使者过来,他不是跪着接旨的,我们义军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尽了”
“我们十路军谁又给过他面子,有啥不乐意的,可不会顾他脸面,再见面,他不还是不敢笑脸迎着,怂货一个”
这边女真蛮部营帐,帖木儿奖赏将士的美酒,已经倒满了将士的酒杯。
“帖木儿将军真是想得周到,喝得舒服啊”“就是,就是”“义军那边可是喝不到这么甘甜的美酒。”
“这次一定要义军知道我们的厉害”“缴了这支义军,给将军掌掌脸”
“哎,这支义军,已经被我们打杀的剩不了多少人,不用害怕他们会反扑”
“哎,还是小心一点好啊,名字叫义军,还不是想把狙杀高句丽的废物王室吗”
“是啊,小心一点好,这样才不辜负将军的托付嘛”
营帐里大家热烈的讨论着,和义军的战事,各自发表着自己的想法,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开明之主啊.
怎么说呢?真应该让义军的那群天天吹年都能吹到天上的玩意首领过来,搬个小板凳好好听,怎么才能把仗打好啊……
义军和女真蛮部就这样,你追我赶的旷野之上,打得你死我活的。
特别有那种你死命逃,我拼命追,你插翅都难飞出去的搞笑氛围。
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三路义军的首领在女真蛮部的通力追杀中,死得一个都没剩。
更别提那些小喽啰士兵了,个个死在荒野的哪个地方,都不知道。
女真蛮部大获全胜,不仅把义军抢到手里的城池和重镇又抢了回来,还顺便带回来了大批的俘虏,军队回到帖木儿打帐的路上热闹极了。
女真部的妇女和孩子在绿色的草地上,开心的唱着歌,跳着舞,欢迎各自亲人回来。
帖木儿大帐内,又是另外一番热闹的场景了。
“此次和义军的大战,兄弟们打得太好了,美女和金饼已经送到各位兄弟的营帐里面了”
“谢谢将军”
“还是将军出的计谋好啊,直接把敌军引入翁里边,外围我们伏击,好一出瓮中捉鳖”
“将军啊,那义军确实有一等一的厉害人物,但确实是没有将军一等一的脑子啊”
“攻打城池的时候,一路上连个阻拦的人都没有,
也不觉的奇怪,真是蠢得要命”
“蠢才更好打嘛,太精明要多费一分功夫嘞”
“哈哈哈,我们打赢剩仗啦,有机会再把其他义军消灭掉”
帖木儿坐在高高地金座上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属下热闹的讨论着打仗过程中,发生的各种趣事。
他的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这次大挫了义军的锐气,赵铎的义军一时半会,肯定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再来找女真的麻烦了。
女真部族又获取了好好休息储备粮食的时间,各部落间可以安心生活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刚刚从高国力那里拿到兵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打赢了这么的胜仗,而高国力刺刺战败,将士已经不再相信他了.
大明使者礼部官员云直从赵铎的侯府出来以后,那留了十八年有余的长胡子都要气得飘起来了。
云直心情是相当的不好啊,在大明出外务的十来
年里,赵铎是第一个脑子进水,不知道轻重的小子。对身边的侍卫道
“区区一个侯爷,还没成什么气候呢?就敢不把大明放在眼里了”。
“大人说的是,这侯爷确实在接旨的时候犹豫了”
“犹豫,不只是犹豫,他当时确实仗着各路义军首领在那里”
“大人是说,这侯爷想在各路义军那立威”
“立威,不仅是立威,他甚至想着与陛下平起平坐了”
“大人,看来这侯爷似乎已经有了自立为王的想法了”
“他想的太简单了,他只是赵欢的儿子,但是他不是高句丽的王族”
“想来也是,这赵铎一没有得力的人手,二没有在手的兵力,确实难成事。”
“回去要赶紧将此事禀报陛下”
血红的夕阳随着地平线缓缓降落,为使者的车队在树林中撒上了斑驳的树影。
车队行进半日,在子夜时分,终于到达了大明的营帐。
云直本以为皇帝早也已经睡了,没想的是朱祁钰早早的营帐里等着他了。
云直心里想,,看来皇帝已经猜到一些事情,或者说已经很明白的知道一些事情了。
大帐里,除了皇帝朱祁钰,还有阁老沈睿,东路军统领梁必成。
“见过陛下”说着云直双腿跪了下去,接着又道“臣有违陛下的托付,并未向赵侯爷宣旨”朱祁钰嘴角带着笑意道“哦,为何?”
“陛下,赵侯爷仗着各路义军首领在场,不想失了面子,面对接旨的事宜,再三犹豫,不愿意下跪接旨啊”
“所以臣看不惯赵侯爷的行径,臣死了就死了,但是不能让我大明蒙羞,赵侯爷还不配和陛下平起平坐的”云直说着低下了头。
朱祁钰这次听完云直讲话,笑得更开心了。道
“云卿,这一路辛苦了,不过你打开朕给你的圣旨瞧瞧?”
云直听到皇帝这么说,当时脑子就整个一蒙圈啊,皇帝这话到底啥意思啊,难道这圣旨有啥猫腻不成?
慌忙起身,从大袖里取出了装圣旨的木匣,打开木匣了一看,还好啊,圣旨好好的在匣子里躺着呢,没毁坏啊。
抬头一脸蒙圈地看向皇帝,眼睛里装满了清澈的愚蠢,所以到底是有啥问题呀。
朱祁钰笑着道“爱卿,把圣旨打开看了再说”
云直急忙从匣子里取出圣旨,在面前的桌上打开,哟哦,云直的一滴冷汗直接顺着发缝下来了。
原来圣旨是空白的,一个字都没有,这要是当场打开圣旨宣读,自己读什么啊,现编都不知道咋滴编,说不定都回不来了。
还好幸亏赵铎那小子作妖啊,不然出大事了,哎,不对,皇帝为啥给自己一张空白的圣旨啊?难道是已经猜到了结局。
云直带着求证的小眼神,看向皇帝朱祁钰,朱祁钰笑着向他点点头道
“朕确实早猜到了赵铎的反应,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