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紧紧握着手中的铁棒,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涌。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真的觉得物理伤害可以对鬼起到作用吗?”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丝疑虑和紧张。
温岭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季南星,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他沉吟片刻后,沉声回答道:“我们到这来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些怪事的逻辑。如果11号的话没错的话,这个里世界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对未知的谨慎和担忧。
季南星默默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变得坚定起来。他深知,在这个充满诡异和危险的里世界,他们不能有丝毫的退缩。“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找到龚方舟,不能让他出事。”他握紧铁棒,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三人继续向上攀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楼道里的灯光摇曳不定,发出“滋滋”的声响。季南星和温岭的身体同时一僵,他们停下脚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什么声音?”季南星低声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暗的角落,手中的铁棒握得更紧了。
温岭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他们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仿佛每一根汗毛都在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变化。谁也没有发现,黑暗中好似有一双眼睛默默地盯着他们。
经过漫长而又紧张的攀爬,季南星三人终于抵达了钟楼的顶楼。他们气喘吁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满是汗珠。然而,当他们的目光透过那层有些模糊的玻璃,看到钟楼顶楼的景象时,瞬间便忘却了身体的疲惫。
只见顶楼的空间里,一口巨大的钟静静地矗立着,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又神秘的气息。钟的旁边,摆放着一把陈旧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是龚方舟!”季南星的眼睛猛地瞪大,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惊喜与激动。仅仅是那熟悉的背影,凭借着三年朝夕相处的舍友情谊,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龚方舟。
可仔细看去,那背影却又透着一丝陌生。明明就是龚方舟的身形轮廓,可却显得更为消瘦,仿佛被生活的重担狠狠地压弯了脊梁,又像是被这神秘而诡异的钟楼抽走了不少生气。那单薄的背影,在巨大的钟和陈旧的椅子衬托下,显得格外孤寂和脆弱。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温岭的声音中满是疑惑和担忧,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季南星和温岭心急如焚地围上前去,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瞬间僵立在原地,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痛与震惊。原本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龚方舟,哪里还是那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模样?他的脸颊深深凹陷,皮肤松弛且布满了褶皱,像是一张干涸的老树皮,毫无生气。头发稀疏且花白,杂乱地贴在头皮上,双眼紧闭,面色如纸般苍白,嘴唇干裂得毫无血色。
他整个人仿佛被吸干了精气,俨然成了一副虚弱不堪的老年人模样。那沉重而又微弱的呼吸声,有气无力地从他的胸腔中传出,仿佛是对季南星三人的无声斥责,怪他们来得太迟,没能及时出现解救自己。
季南星的眼眶瞬间红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温岭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留下一道道血痕,可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就在他们沉浸在悲痛与自责中时,一阵清晰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从他们上来的方向缓缓传来。“嗒,嗒,嗒”,那脚步声不紧不慢,每一声都仿佛踏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的心脏猛地一缩。
季南星和温岭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那身着红衣的少女,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而又冰冷,静静地凝视着他们。那红色的衣裙在昏暗的光线中轻轻飘动,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却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季南星和温岭的心头,他们只觉得双腿发软,手中的铁棒仿佛有千斤重,几乎拿不稳。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红衣少女绝非善类,而他们在这神秘而又危险的钟楼里,处境已经变得愈发艰难。龚方舟的安危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心头,而这突如其来的红衣少女,更是让他们的救援行动变得难上加难。
就在季南星和温岭被那股无力感紧紧攫住,大脑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时,躲在不远处的小满,早已被恐惧彻底击垮。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求饶:“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无意冒犯,求你别伤害我们……”
然而,那红衣少女却对小满的求饶置若罔闻,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仿佛小满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更加诡异的笑容,缓缓抬起手中的怀表。那怀表泛着幽冷的光泽,表盘上的指针以一种奇特的节奏转动着,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红衣少女轻轻转动手腕,略微操纵了一下怀表,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了小满。小满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痛,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被重新塑造,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扭曲。他想要挣扎,想要呼喊,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眨眼间,小满的身体开始迅速缩小,四肢渐渐变短,脸庞也变得圆润稚嫩。原本挺拔的身躯,此刻已变成了一个七八岁孩童的模样。他身上的衣服变得宽大不合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小满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抬头望向那红衣少女,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
季南星和温岭目睹这一幕,心中又惊又怒。季南星握紧了手中的铁棒,愤怒地朝着红衣少女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有本事冲我们来!”可红衣少女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仿佛在欣赏着他们的愤怒和无奈,随后又将注意力转回了手中的怀表,空气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季南星看着眼前那依旧挂着诡异微笑的红衣少女,心中满是绝望与无奈。经历了这一连串的恐怖变故,看着龚方舟的惨状,又目睹小满变成孩童,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绝境,已然心灰意冷,默默等待着红衣少女的下一步处置。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红衣少女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除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季南星原本已经放弃的心,突然涌起一丝疑惑。他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迅速回忆着之前发生的种种细节,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浮现。
“她是不是有冷却时间?”季南星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重新燃起的希望,“这就是为什么她没有继续行动的原因吗?”他的眼神紧紧盯着红衣少女,试图从她的表情和动作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温岭听到季南星的话,微微一怔,随即也陷入了思索。他回想着刚才红衣少女使用怀表操控小满时的情景,以及之前他们所遭遇的一切,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温岭压低声音说道,“刚才她明明可以直接同时对我们三个施法,但受时间影响的只有小满一个人。也许她每次使用怀表的能力都有一定的限制,不能随心所欲地对多人同时施展。”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和期待。这或许是他们摆脱眼前困境的关键线索。如果红衣少女的能力真的存在冷却时间和使用限制,那么他们就有了喘息和反击的机会。
季南星紧紧握住手中的铁棒,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他知道,这可能只是他们的猜测,红衣少女随时可能再次发动攻击,但他不愿放弃这一丝希望。“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季南星低声说道,“趁她现在没有动作,我们得想办法做点什么,救回小满,也救救龚方舟。”
温岭看着那始终保持着诡异笑容的红衣少女,又瞥了一眼身旁的季南星,以及躲在身后瑟瑟发抖的孩童模样的小满,还有不远处气息奄奄的龚方舟,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他咬了咬牙,低声对季南星说道:“下一次这女孩发动攻击的时候,我们拼一把。一个人负责吸引她的火力,引开她的注意力,另外一个人瞅准时机冲上去,干掉她。现在也只能拼死搏这一线生机了。”
季南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境地中,他们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他微微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铁棒,低声回应道:“好,就这么办。到时候随机应变,看谁的机会更好就谁上。”
就在两人刚刚商定好对策,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更加阴森的气息。那红衣少女微微仰起头,嘴角的笑容愈发扭曲,眼神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她缓缓张开嘴,发出了冰冷而又尖锐的声音:“表世界的人还是这样脆弱呢,你们准备好接受我的神迹了吗?”
季南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他知道,红衣少女的下一次攻击必定更加猛烈和致命,他们必须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否则就将万劫不复。而温岭也紧紧盯着红衣少女手中的怀表,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在她使用怀表的瞬间,找到破绽,给予她致命一击。
在这紧张而又压抑的氛围中,一场生死对决即将拉开帷幕,季南星、温岭他们能否成功战胜这诡异的红衣少女,救回小满和龚方舟,一切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