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风静自然感觉到了自己最近身体的异样,但是以为只是很正常的排异反应,并没有往自己的药是不是有问题这方面想。但是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风萸和萧凌关系似乎比从前更加亲密了,也许萧凌不是不知道她的药已经有了问题,只是觉得无关紧要,所以并没有点破而已。
“如果只是单单的背叛我就算了,可惜你犯了最大的忌讳,因为你明明知道这样的背叛会害死多少人,却义无反顾的为了一己私欲对这些生命弃之不顾。”风萸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因为之前在他在药里加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挣扎过了,“我现在能跟你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只能说你必死无疑,好自为之吧。”
“风萸!我杀了你!”风静因为乍然接收到了这样的消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同时理智已经完全丧失了,风萸早就做好了可能会这样的准备,于是堪堪躲过了一击,后背的地方还是不小心被抓花了。
但这么大的动静同时很快引起了周围正在练习的人的注意,因为这两天在这里呆了之后,看到了自家主子对于这个女人的态度,再加上风静这个人的性格实在是不讨喜,所以这些人看到目前这种情况都不约而同的帮风萸。
“毒宗内主子规定没有允许不能动武,你是想公然的违抗主子的命令吗?还是说你对主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想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抗议。”萧燕出现的挺恰到好处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这么巧,还是这些天也同样一直都在默默观察风萸。
但是人丧失理智的时候又怎么会管这些呢?风静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能力,正是被他们口中称为主子的人给的,整个人都开始发癫发狂,听到主子两个字的时候就算是恶犬一下子听到了命令,变得更狰狞可怖起来。
“还敢提你们的主子,你们的主子到底做了什么?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如今你在这里维护他,只怕是你们家的好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便通通要把你们活剐了!”风静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停顿,可惜他的能力实在是太不稳定,眼下正好是薄弱的时候,萧燕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三下五除二的把风静给死死地按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主子这两天有大动作,可惜门中竟然出了你这样的败类来败坏主子的计划,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伺机而动?”萧燕教育起人来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大概这就是长脑子的人和不长脑子的人本质上的区别。
“今天本来我也不想这样动手打你,谁知道你竟然这样无法无天,竟然敢在主子的明文规定下动手。”萧燕大概是说的有点累了让底下的人按住风静来到风萸旁边,“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但是我更讨厌她,今天并不算你欠了我人情,也用不着你还。”
风萸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点莫名其妙,随后觉得这毒宗里的人示好的方式好像都很特别,明年对你就是好的,可偏偏梗着一张脸就是不说实话。好像还挺可爱的,当然了,这种可爱是在某种环境特定的前提下。
“你长得美你说了算,你不让我还我不还就是喽。”反正风静已经命不久矣了,风萸并不想知道他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置风静,你知道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巨大的响声吓得他身躯猛得一震,就算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忍不住回头看看。
风静竟然被几个人抬着先是猛的撞上了石头,刚刚应该是头盖骨碎裂的声音!随后他们就在风萸的注视下直接把已经晕过去的风静扔下了悬崖,随后有两个身手敏捷的人,顺着悬崖边上生长的藤蔓爬了下去。
“……”
风萸正待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时候,萧燕大概是跟那两个下去查看情况的人确认风静确实已经被摔得血肉磨糊没有救了,才走到风萸这边把刚刚想说,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说完。
“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底有多可怕,所以你也不会了解主子对你到底有多好。你也更不会有危机感,不知道这样的人留着后患无穷。”
风萸见过无数次杀人的场面,但是大多数都是一招毙命。那些个死掉的人,除了利器刺入血肉中的声音,可能连一声惨叫都没有。而风静是被硬生生的,撞碎头盖骨之后扔下去的!
之前那两个身手敏捷的上来汇报情况的人又很快的爬下去,萧燕并没有告诉风萸要回避,似乎是想幸灾乐祸的看看她的反应。一会儿血腥味越来越浓,原来是那两个人把已经摔得稀碎的风静的尸体抬上来。
“这悬崖下面大多数都是凌乱而尖锐的石头,再加上高度本来就很高,所以摔下去就变成这样了,我们也是想办法才胎了算完整的上来。”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混合着脑浆的味道,风萸的医术无师自通全部都是自己学的,所以碰过麻沸散也不代表做过手术,知道什么药可以止痛止痒,并不代表他就见过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
但很奇特的是,周围的其他毒宗弟子似乎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不但没有奇怪害怕,或者是觉得恶心的神情,更多的竟然是幸灾乐祸。
风萸觉得自己一秒都耽误不得,直接跑回了小河边就开始吐。萧燕跟过去递了用酒馕装的水,甚至还很贴心的拍了拍风萸的后背:“有些事情我想我那位有很多心思的主子并没有告诉你,比如说我们毒宗如何能制出致命毒药这件事,你以为我们怎么知道那些炼出来的东西是致命的?”
萧燕说着神秘兮兮的凑近风萸的耳畔:“我们全部都是用活人来做实验的,所以毒宗方圆几里,别说是人了,只怕是连活的牲畜都没有。”
风萸刚刚缓和一点,听了这话之后转头就继续开始吐。就这样好一会儿用干净的水漱了口,才若有所思的看向萧燕:“我倒是没想到你的手段竟然这样厉害,先是帮了我,随后就响亮的给了我一巴掌,你跟我说这么多,不就是害怕我对你的主子有非分之想吗?”
“所以说我最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好。”萧燕有些嫌弃的看着那个被用过的酒馕,并没有收回来的意思,“既然都已经说开了,大家以后也好办事。”
……
萧凌发现自己最近就像之前自己说萧无烬的时候一样,似乎也变得越来越优柔寡断。他的身体慢慢的和从前相比,已经不知道弱了多少,这样下去晚年的场景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也是他的无数个先人曾经告诉过他的,要么就找到长生不老的办法,要么就等到晚年能力薄弱的时候任人欺凌。
之前他还是很果断的想着竟然药引子来了,就一定要把那雪莲弄到手,然后亲自把方子熬出来。他明明是知道雪莲的确切位置的,可是如今却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么急切的去找的心情。找不到雪莲似乎已经成了他如今的借口,就是缓和一下不那么着急的把身边的人杀了的借口。
正在想着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风萸回来了。果不其然小家伙提着一只鱼篓里边的鱼活蹦乱跳的,想要钻出来。
但是小家伙今天似乎脸色并不怎么好,也不知道刚刚遇到了什么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往常一样走到自己的烤架旁边把鱼拿出来,但是突然就把鱼扔到一边开始干呕。
萧凌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风萸起来,手伸了一半,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焦急。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所以意识苏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就直接愣在原地。
风萸该吐的都已经吐完了,这个时候什么都吐不出来。但是经过这一下本来就苍白的小脸更白了,刚开始他是感觉到萧凌似乎过来自己这边的,等转过头再看偌大的山洞里哪里还有萧凌的影子?就好像刚才那个人根本就不在这里一样。
“……”如果在平时的话风萸也一定会在这个空档吐槽两句,但是这次却很意外的什么都没有说,看着自己的鱼又开始恶心干脆不吃了,准备出去透透气。
刚要出山洞,突然回想起来风静得事似乎一会儿是要禀报给萧凌的,正想着萧燕果然进来了,大眼那么一扫看到萧凌不在这里于是看向风静:“这个时辰我记得他应该是在这里准备休息的,怎么今天竟然没有看到他人?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风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