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
前边两人同为考核的弟子分别对着眼前两拳头大小的青石击拳数十下，打得拳破血流也没将青石打出一条裂痕，李虎看过后仅是点头，说道：“从今天开始不再给你们配置汤药，等半年一过，你们便不用再来了。”
两个弟子顿时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其中一人低下头，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颤抖地说道：“师傅，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我们已经尽力了，每天都在拼命练习，可这青石……青石实在太硬了……”
另一人也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几乎带着哭腔：“师傅，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不想离开这里！我们还想继续修炼……我们愿意付出更多努力，哪怕再苦再累也绝不退缩！”
李虎却是摇头，叹息：“若是有机会，我也不会赶你们走，但这药汤除了最开始的两个月便会失去效果，你们就算不要了命也难再有些许寸进，与其在我这耗着，白白浪费银钱，不如早些离开，为谋生另做打算。”
两人听到这话，虽然满是不甘与痛苦，但李虎说得并不无道理，最后带着失落与悲伤离开了这里，看得张青也是颇有感慨。
如果自己没有升级系统的话，今天也是这个下场吧。
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抛掉。他站在大青石面前，利用震山拳的技巧调动体内的力，握拳，肌肉规律颤动，嘭的直拳打在青石之上，咔咔声响起，一条条裂缝出现，张青收拳，拳头完好无伤。
“成了！”
不仅是之前和王东来说话的弟子吃惊，就是李虎也有些讶然，顿觉自己看走眼了，可也仅此而已。要知道楚风当初十天便能击石留缝，自己的宝贝女儿更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反观张青，快二十的年龄，就算侥幸压着点突破第一层，第二层却是天堑般的距离，此生无望。
对于李虎心中的想法张青自是不知，就算是知道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刨去系统不谈，李虎的眼光确实毒辣，这副身体基本没什么武学天赋，这一点张青自个是清楚的。
边上的李虎没有多想，而是当着一众弟子的面将一套属于震山虎的弟子衣袍丢给张青，如是说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李氏拳法的入室弟子，这事你可以拒绝，但有一点，若是同意，必须记住，不要给我惹事！”
张青连连点头，对着李虎再次行跪拜礼，在其他人的见证下，他这才算正式成为震山虎的入室弟子。
王东来眼里难掩喜悦，他自认为不会看错人，如今见到张青大展身手心情颇好，大步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更加亲近，笑嘻嘻说道：“阿青，好样的，正好我定了酒肆雅间，等练武过后，你我兄弟二人一同说道说道？”
张青回头应到，随后便同其他入室弟子一起听李虎讲课，只见这个温和文雅的男子站在一块大青石旁边，突然握拳，收拳，便听到嘭的一声，那脸盆般的大青石立即四分五裂，朝外飞溅出去。
“震山拳第二层，要精通劲，能够做到把力全部灌入石头之内，从而产生强大威力。”李虎说着再次做出示范，又一拳哐碎了青石，目光耀耀：“这一层除了苦练外还需要一定天赋，你们好好感受。”
张青尝试击打青石，但不靠蛮力，他压根做不到将其击碎，而不远处的楚风却是一拳将其打成两半，虽然没李虎那样一拳四分五裂，但能打成两半依旧叫周遭弟子投向羡慕的目光。
楚风，除了是乡绅子弟外，天资上佳，放在青牛镇，也称得上天才。
张青看了几眼便没再看，一直等到下午结束，王东来拉着他上了马车，然后朝镇中心有名的酒肆跑去，进了雅间，两个穿衣清凉的姑娘弹琴唱曲，小二不一会便把菜上齐。
三荤三素六个凉菜，四道热炒，还有红烧羊排和焖牛肉两道硬菜，加上酒水，少说也得七八钱银子，普通人家能吃半年。
酒过三巡，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张青讲着自己逃荒遇到的种种，王东来则是说着从小到大他那严父如何，最后嘭的将酒杯放下，豪气干云：“阿青师弟，青牛镇始终太小，我们最终都是要走出去的，我也想干出一番事业，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张青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问道：“三师兄，你想做什么？”
王东来吐出一口酒气，这么说道：“我想要组建一支自己的商队，在大城池打下根基。我观师弟虽然练武不久，却有过人之处，而师兄我，学拳少说有五年，期间不缺药材打熬身体，所以想找一个信得过，以后走南闯北，护我安全。”
张青点头，又问道：“院中师兄弟不乏有强人，为何不选择他们？”
王东来哈哈一笑，道：“怎没找过？不过同院师兄弟瞧不起我这一身商贾的皮囊，他们更愿意投身乡绅之家做个护院，也图个安全。”
张青了然，以他对这个世界的观察，和前世古代差不多，商人有钱，但地位很低，比穿草鞋的还低，至少，平民百姓还能考取功名，而商人却是不能。
当下点头，说道：“好。”
……
和王东来喝酒喝到夜色，张青走出酒肆，脚下发软，手上提着打包回去的菜食。
回到黄泥草巷，他突然一颤，余光瞥到两个人影消失在巷子拐角，随即推门回家，在里屋看到十三娘和李盈盈无事后才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清楚这事远没有结束。
将菜食递给十三娘，张青也不多说什么，转身隐入夜色。他知道，那个贼眉鼠眼的金钱帮盯梢死了不仅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而刺激了其他帮派弟子，目前看来是忍耐不住，想要动手了。
这也叫他开始思索要将十三娘母女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毕竟，两女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自己不在家叫人绑了去，他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