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该被心疼
原来如此。
那还得亏童弦音的手机掉在了墓场。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被带到了这里?”宁熹又问。
殷焰瞟了一眼安娜,顾及到那么多人在场,也没有多说,只道:“怼怼知道。”
宁熹跟童弦音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是发到安娜手机上的那个定位。
宁熹点点头,也没去问怼怼明明没带手机,怎么会想到用别的设备登录。
这些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样脱身离开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没多久,但对宁熹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厉擎屿终于回来了。
如同去的时候一样,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那拨持枪的保镖,以及谢竹。
“走吧。”厉擎屿看了一眼宁熹,又招呼殷焰。
走?
几人一怔。
“去哪里?”殷焰问。
“回仓城。”
几人又愣了。
回仓城?
放他们离开了?
几人都有些难以置信。“二哥,你…...”殷焰想问厉擎屿付出了什么代价。
对方一直油盐不进、死活不松口,为什么突然就同意放人了?
谢竹开了口:“我姐姐同意嫁给他,并替你们求了情。”
宁熹呼吸一滞,看向厉擎屿。
厉擎屿没做声。
见大家都没动,谢竹挑眉:“怎么?不想走?不想走没关系啊,那就留下来。”
末了,又转眸跟厉擎屿。
“但姐夫得走,姐姐已经去船上等着了,准备跟姐夫一起去仓城看看,看看姐夫是不是真的跟刚刚她们说的那样厉害,骗婚可不成,核实清楚了再订婚。”
殷焰跟童弦音都看向宁熹。宁熹微微抿唇,垂了眉眼去牵童弦音的手:“走吧。”
两人带头走在前面。
安娜见状,连忙紧步跟上。
殷焰瞥了厉擎屿一眼,低低一叹,也捡脚往门口走。
一行人出了厅。
——
一个并不大,但看起来非常豪华高级的轮船等在码头。
上了船后,谢竹就让一众保镖撤了。
“你们不用跟着,此行有我保护姐姐就行,你们没有身份证,上不了岸,而且,在仓城也不能持枪。”
嘴里这样说着,但他自己还是将手枪别在了身上,只是让衣服掩着。一众保镖领命离开。
谢竹又转眸跟厉擎屿道:“这艘船总共有四间房间,姐姐现在在1号房间,姐夫你跟姐姐一间,剩下三间,我一间,殷总一间,你们两个连体婴一间。”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指指一直手拉着手的宁熹跟童弦音。
厉擎屿看了宁熹一眼,颔首:“嗯。”
“我呢?”安娜问。
谢竹似是这才看到她:“还有一间杂物间,给你。”
安娜脸色一白,心中气结,可又不敢发作。
对现在的她来说,能活着回去就行。
对,保命要紧。
见厉擎屿敲门进了1号房间,宁熹拉着童弦音进了离1号最远的4号房。谢竹唇角一勾,进了2号房。
殷焰便进了3号房。
果然豪华高级,房间里面有床有桌有沙发,有卫生间,有盥洗台,有淋浴房,还有小冰箱和小吧台。
宁熹跟童弦音往沙发上一瘫,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昨天到今天,几经生死,过得就跟做梦一般。
此时此刻,两人就像是两根紧绷的弦突然不绷了,也不知道是松了,还是断了,说不出来的疲惫和滋味。
良久,久到两人都以为彼此睡着了,偏头互相看了看,才发现对方都睁着眼睛。
两人都怔了怔。
“熹熹,你说厉总真的要娶那个女人吗?会不会缓兵之计骗对方的,先让我们脱身,反正等回到仓城,就是厉总的天下了,他们姐弟两个又不能拿厉总怎么样。”童弦音问。
宁熹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好一会儿才出声:“厉擎屿应该不是会背信弃诺的人。”
而且,谢家这般丧心病狂,若是被骗,就算是不敢在仓城肆意妄为,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总能想到办法报复。
比如,买凶对厉擎屿,或者对她们不利,又或者花钱让人将厉擎屿或者她们,掳去谢家的地盘,警察又管不到那里,也管不到谢家。
童弦音坐起身:“那他们两个结婚了,你怎么办?”
“小姐,我是他的前妻,又不是他的未婚妻,他们结他们的,我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啊,先前他跟王漫兮也要结婚了,你怎么没问我怎么办?”童弦音:“…...那次你跟我说了缘由的。”
宁熹枕着沙发背,扭头看向她。
“这次缘由你不是更清楚吗?他是为了救我们,迫不得已,牺牲了个人幸福,我们应该感激他才对。”
“这个我知道,只是…...”童弦音低叹,话没有说完。
宁熹明白她的意思,拍拍她的手。
“我懂,但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他才是那个应该被心疼的人。”
宁熹声音喃喃,像是在劝童弦音,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敲门声突然响起。
童弦音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殷焰。童弦音有些意外:“殷总。”
殷焰看了她一眼,将一盒药膏递给她:“活血化瘀的药。”
童弦音怔了怔,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刚准备问他做什么用,见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她当即恍悟。
手腕那里被绳索绑缚,一圈很严重的淤血勒痕。
眼帘微颤,她伸手接过:“谢谢。”
殷焰也没多言,转身就走了。
童弦音拿着药膏站在那里,看着他进了隔壁房间,这才转身回屋。
“是殷总,送药膏过来的,大概是见我们手腕脚踝上都是勒痕。”
宁熹依旧躺在那里没动,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童弦音坐到她边上,拧开药膏的盖子,先将她的手腕和脚踝涂上药,然后再给自己上。
没多久,敲门声再度响起。
“请到船舱的餐厅用餐。”
声音很陌生,应该是船员。
“知道了,谢谢。”童弦音回道。
回完,见宁熹躺在那里阖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她推了推她:“熹熹,让我们到餐厅去吃饭,去吗?”
“去。”宁熹睁开眼睛,眼睛红红的,似是没睡好:“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坐起身,抬手拢了拢头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