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失去权利
王漫兮微微松了一口气。
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是临时起意,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你我都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蹉跎了。而且,在娱乐圈这个行业,打拼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想有个家了。”
厉擎屿没做声,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看了看,划下接听。
“厉总,那个曝光宁熹和不惑关系的网友,的确曾是这个幼儿园的教职人员。”手机那头的人道。
厉擎屿面无表情:“查过此人的社会关系吗?”
“查过,她父母早亡,跟大自己很多岁的哥哥长大,哥哥是念C集团旗下的一个分公司的副经理。”
念C集团?
厉擎屿眼波微敛,并没多少意外。
在仝宴告诉他自己是怼怼父亲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此次爆料应该跟他有关。
“知道了,想办法把热搜撤了。”
吩咐完,他就将电话挂了,手机放回桌上,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眸中寒芒乍现。
王漫兮听在耳里,也看在眼里。
弯了弯唇:“是关于宁熹和不惑的那个热搜吗?”
厉擎屿淡“嗯”了声。
王漫兮心里自然很不爽,只是面上没表现出来。
到现在还想着帮那个女人撤热搜,生怕那个女人受到伤害。
她脸上笑意不减,道:“讲真,看到热搜,我也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不惑是宁熹的侄子,没想到竟是她的儿子,我甚至怀疑热搜上是造谣呢,因为我想着,如果不惑是宁熹的儿子,你不可能不知道呀,你如果知道,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是个男人都会在意这点的,而且,她还骗…...”
王漫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厉擎屿打断:“为什么都会在意这点?”
被他这样凝眸一问,王漫兮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厉擎屿看着她,身子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
“我以为你是最不应该有此想法的人,因为你其实跟她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不同的是,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而你知道对方是我,她很不幸地怀上了孩子,你没有而已。”王漫兮语塞,小脸微微发白。
厉擎屿继续道:“你现在觉得是个男人都会在意这点,那你当初决定要嫁给殷焰的时候,有觉得殷焰会在意你已经经历过男人吗?并没有吧?”
王漫兮一张小脸越发失了血色。
抿唇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委屈嗔诉:“我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你至于数落人家这么一堆吗?”
厉擎屿收回视线:“我并没有数落,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无辜,她也无罪,谁都有过去,过去的已经过去。”
*
宁怼怼放学回家,破天荒地发现宁熹竟然在家,而且还在睡觉,关键是,还没睡着,躺在那里睁着眼睛。
对一个工作狂魔来说,非假日、非晚上,这种情况可太罕见了!
“小熹熹,你不会生病了吧?”宁怼怼跑去床边探她额头。
没发热啊。
“没有,就是有点累,躺躺。”宁熹道。
宁怼怼就也没放心上,趴在床头边给她讲今天绘画联赛上的盛况。
“小熹熹,你知道吗?今天的绘画联赛,厉氏是冠名商,仝叔叔的公司是赞助商,两个人都来啦。”
宁熹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
厉擎屿打电话质问她,怼怼是仝宴儿子的事时,她就猜到应该是仝宴告诉他的,因为别人无人知道。
小家伙还在兴冲冲讲着。
“然后,两人都要坐我边上的家长的座位,差点打起来,我急死了,仝叔叔可是跆拳道很厉害哒,我怕你的厉BOSS吃亏。”
宁熹听到“你的”二字时,眼睫轻颤。
她的吗?
不,不是她的了。
以后都不再跟她有任何关系了。
“两个幼稚鬼谁也不让谁,最后两人一人坐我左边,一人坐我右边,搞得我备受瞩目,头疼得很。”宁怼怼道。
“再然后,厉BOSS好像有什么事,中途离开了,一直到比赛结束,他都没有再回来。”
说到这里,小家伙不悦地鼓鼓腮帮子:“他走的时候,招呼都没跟我打一声,差评。”
宁熹只听着,没做声。
她猜大概是跟她打完那个电话之后吧。
忽然想起什么,从床上坐起来:“仝宴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啊,他就一直跟厉BOSS针锋相对,都顾不上我,应该跟我说什么吗?”小家伙眨着疑惑的大眼睛问。
宁熹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仝宴只是跟厉擎屿说了怼怼的身世,没有告诉怼怼本人。
刚刚她刷手机发现她跟怼怼的那两个热搜也不见了。
还好,还好。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尽可能的不要给这小东西带来伤害。
*
吃完晚饭,李阿姨去厨房收拾,宁怼怼去书房画画,将厅留给了宁熹。
因为两人都知道,每天晚上的这个时间,都是宁熹跟厉BOSS视频连线,厉BOSS亲眼监督她吃药的时间。
宁熹独坐在茶几边,望着手机和李阿姨已经替她热好的药包,怔怔失神。
她自然不会再打给厉擎屿了,她只是在想这难喝得要死的药还要不要再继续喝。
静坐了好一会儿,她扬手将药包扔到了边上的垃圾桶里。
不喝了。
男人就是浮云。
反正她已经有了怼怼。
麟园,厉擎屿坐在二楼房间的阳台上,长指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
边上藤桌上的烟灰缸里已是半缸烟头。
烟灰缸旁边的手机响了,他看也未看。
因为他知道不是来电,是闹钟,晚上七点钟。
每天晚上七点前,那个女人都会主动打视频过来,当他面吃药。
如果哪天闹钟响了,她还没打过来,他就会打过去提醒她、催她。
他其实知道从今天起,她不会再打过来了,但他还是在等着。
她果然不再联系他了。
闹铃一直在响,他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手机关掉闹钟,翻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却终是没有拨过去。
他已失去了打给她、监督她的权利。
将手机扔回桌上,他拿起烟盒,倒了倒,发现只剩最后一根烟了。
点起,放到唇边,皱眉猛吸了一口,吐出青白色烟雾,他望着苍茫夜色,微微眯眸,眸中也是一片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