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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陈安平风尘仆仆地赶回大明京城。他一路疾行,衣衫虽已沾染尘土,但眉宇间的锐气却丝毫不减。踏入六扇门总部时,天色已晚,厅堂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肃穆之气。

厅堂最前方,一张宽大的檀木椅上,坐着一名男子。他面庞苍白如雪,眉目如画,双眸深邃如寒潭,透着一股冷隽的寒意。此人正是六扇门四大名捕之首——无情。他虽双腿残疾,却丝毫不减其威仪,反而因那几分病态的苍白,更添了几分高冷与凄美。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尖如笋,指节分明,虽看似秀气,却隐隐透着一股劲力,仿佛只需轻轻一弹,便能取人性命于无形。

陈安平走上前,神色恭敬,双手捧着一卷名册,低声道:“大捕头,名单已取回,请过目。”

无情微微抬眼,目光如刀,扫过陈安平的脸庞,随即落在那卷名册上。他伸手接过,缓缓展开名册,目光如电,一字一句地扫过。随着阅读的深入,他那冷峻的面容逐渐柔和,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笑意虽浅,却如冰雪初融,透着几分难得的温暖与欣慰。无情的笑容向来极少显露,此刻却因这份名单而展露无遗。他合上名册,抬眸看向陈安平,声音清冷却带着赞许:“辛苦了。这份名单对我六扇门至关重要,你做得很好。”

陈安平微微躬身,语气谦逊:“为大捕头效力,是属下的本分。”

无情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意。他轻轻抚摸着名册的封面,低声道:“东瀛柳生剑庐的势力已渗透至大明腹地,若非你此次冒险取回名单,后果不堪设想。”他说到这里,语气一顿,随即又道,“你身上的伤,可还撑得住?”

陈安平答道:“多谢大捕头关心,属下无碍。”

无情指尖轻叩檀木扶手,青瓷茶盏中的碧螺春泛起涟漪。他望着陈安平染血的袍角,声音如冰泉击石:“伤在膻中三寸,得快点治疗。”

“去药王斋领雪蟾丸疗伤。”

无情突然扬手抛出一枚玉牌,寒光掠过半空。

“至于奖赏……”

他垂眸盯着案上名单道

“过几天就给你送来”

在陈安平离开之后。

窗外忽起惊雷,暴雨砸在琉璃瓦上如刀剑齐鸣。无情抚摸着轮椅扶手上暗藏的机括,那里藏着十七种淬毒暗器。

无情指尖摩挲着名单边缘暗纹,苍白的指节在烛火下泛着玉色冷光:“出来罢。”

铁链拖地声先至。

后堂转出的汉子身高九尺,双臂筋肉虬结如老树盘根,偏偏生得一张儒生面孔。他每踏一步,足下青砖便陷半寸,偏又落地无声——正是四大名捕排行第二的**铁手**。那双手套着乌金丝缠就的玄铁护腕,传闻曾生生捏碎过西域寒铁剑。

“大师兄。”铁声抱拳时,腕间铁环相撞如钟鸣。他眉间一道刀疤斜贯左颊,偏这狰狞伤痕衬得他眼神愈发温厚,似古寺暮鼓般沉静。

檐角忽坠酒香。

追命倒悬梁上灌下一口竹叶青,琥珀酒液顺着喉结滑入敞开的衣襟。他翻身落地时轻若鸿毛,腰间二十四枚青铜酒葫芦叮当作响:“这等热闹事,怎少得了我崔三?”他生得剑眉星目,偏总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浪荡,破旧青衫下隐约可见胸口纹着的浴火凤凰——那是当年独闯连云寨留下的战痕。

轮椅扶手机关轻响,无情将名单抛向铁手:“柳生家埋在顺天府的十七处暗桩,子时前拔干净。”羊皮卷轴掠过半空时,追命突然探爪如电,却见铁手双指一夹,气劲震得追命袖口碎成蝶舞。

“二师兄好俊的苦海无涯指!”

追命嬉笑着退开三步

“可论追踪之术,我崔三的**醉卧沙场步……”

无情冷眼扫过,追命顿时噤声。

铁手沉默着将名单塞入铁护腕夹层,转身时披风卷起罡风,震得烛火骤暗。追命却摸出朱红酒葫芦,喉间发出夜枭般的低笑:“大师兄总把甜头留给老实人……”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青烟消散,唯余梁上水渍勾勒出踏月追风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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