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理都没理那人,陈安却是顺着声音看向那老道,一身明黄道袍,锦绣华服。
一只浮尘持在手中,却是满脸怒容,丝毫没有道家高人的样子和神态。
陈安微微挑眉,凑到师娘身侧,小声问道:“师娘,这位是谁呀?”
宁中则本不想理会他,便直接无视了,陈安抿了抿嘴,又小声问道:“师娘……”
“娘,你说嘛,我也想知道。”
宁中则暗自叹息,才小声说道:“这位是泰山派的掌门真人,你们天门师伯,以后遇到,不可无礼。”
陈安眉目沉了沉,却是落在了泰山派的弟子身上,他记得泰山派的弟子,可是集体归附到了左冷禅麾下。
被人渗透的厉害。
“宁泰,你来看看。”
陈安一怔,看向岳不群,确定他是在叫自己的时候,这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对着满座掌门、堂主拱了拱手,才来到岳不群身前,躬身一礼。
然后,开始给这泰山派的弟子把脉,仔细瞧了瞧,此人伤势不轻,但也没有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
若是处置不当,以后的武道前途,也就断了。
不再多言,在包裹中找到对应的药,喂他服下之后,运转内力,以金针激发他的生命潜能。
将体内的伤势弥合,化开药力,看着他缓缓睁开眼睛,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对着众人抱拳,重新回到了宁中则身后,低头站立,一言不发。
“岳先生,这位是什么时候收的徒啊?未曾听说,你门下还有一位杏林高手啊!”
“岳掌门,当真是好运道,怎么我就碰不上这等资质的弟子?”
“岳掌门,你这徒儿叫什么名字?然后我等有所求,还请……”
一声声恭贺,一声声称赞,不断的传入城南的耳朵,有人上前与陈安攀谈。
陈安却是往宁中则身后一躲,低头当个小透明去了。
将相王侯,豪商侠客,病来万般皆空妄,临死才知命珍惜。
谁人敢不敬大医啊。
自古以来,医疗资源都是极其稀有的,只有那些蠢货昏头了,才会去杀名医。
也正因为医者受人尊敬,当初宁中则才想要让陈安学医,十年下来,陈安还真的学出了一些门道。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是得益于后世的信息爆炸,得益于钱乙、李时珍等名医。
以及未出名或未出世的一系列大医的福泽。
就比如那八珍丸,比如那六味地黄丸,再比如云南白药,再比如十全大补丸。
一系列的药材秘方,在这个时代都是不传之秘。
可是,在后世随手就能搜索出来,甚至还有比它们效果更好的药品替代,这你上哪说理去?
等到岳不群和宁中则摆平了这些人际关系,陈安才松了一口气。
“岳不群,受伤嘞都能救活,死咯嘞还救得活不嘛?!就靠你那个徒弟妙手回春,把我那死咯嘞徒儿些救活嘛。”
余沧海冷嘲热讽,看了一眼陈安,眸色沉了又沉。
陈安稍稍抬头,随即又将头低下,自己将林振南夫妇算是卖给了余沧海。
十万担粮草,在这样一个年代,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陈安觉得,余沧海可能会赖账,早就写信给祖父,准备从官面上施加压力。
青城派再怎么厉害,也要落地吃饭,夜间睡觉不是。
在后世,金银财宝能当做财富传世,但在这个时代,真正具有保价且保值的,只有粮食、布匹。
那是能够让人活命的东西。
懒得理会岳不群他们之间的斗嘴,陈安站在宁中则身后,尽量隐藏身形。
心中开始推演起了,峨嵋剑法、玉女剑法和全真重阳剑法。
这几种剑法,很有意思,玉女剑法和全真重阳剑自然不必多说,相互互补,甚至心法能够通用。
古墓派和全真派之间的渊源,自不必多说。
可是峨嵋剑法,也隐隐与全真的内功心法相适应,这就有的说了!
【郭襄最初所修的内功心法,是全真教的??】
一切都不可考,也没有证据所表明,不过就凭借郭靖和全真教的关系来说,还真说不准。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陈安缓缓回过神来,发现这聚会越来越热闹了。
扫了一眼自己周围,除了二师兄劳德诺,还有几个年长的师兄,在师父师娘身旁候着,六师兄和岳灵珊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陈安心中一阵后悔,自己到底是糊涂了,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想什么剑法,应该跟着他们偷偷溜出去才是。
随即,扫了一眼左右,见没人注意他之后,这才悄悄的后退几步,正打算溜走。
他刚把位置空出来,三师兄直接站在了他的位置上,背着手对他挥了挥,示意他小点声离去。
陈安微微勾起嘴角,对着三师兄抱了一下拳,悄无声息的离开大厅。
回到房间内,陈安直接翻出了这三本剑谱,仔细的研究起来。
恰在此时,又有卫尉寺的人送来了一个消息。
田伯光又要作案了!!掳走了一位商户家新婚娘子。
陈安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匆匆忙忙的返回到不群斋。
此时,里面的场景有些热闹,被人围拢的里三层外三层,【中间的主角是谁?】
陈安挤进人群,找到师父岳不群,这才看见,人群正中间,是塞北名驼和余沧海的争端。
两人在以一个年轻驼子相斗内力。
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喜,若是那年轻驼子实力太弱,会被他们生生的折腾死。
想了一下,拿出一颗药丸,直接塞进那年轻驼子的口中。
随即走向岳不群的方向,【那人如果不死,经络会比一般人通畅的多。】
来到师父身旁,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师父,那田伯光又要犯案了,你看……”
陈安将卫尉寺的密信亮出来,给岳不群看了看,然后,便等着岳不群决断。
岳不群轻叹一声,转过头来,小声的对着宁中则说道:“师妹,我这儿走不开,还是劳烦你走一趟了。”
说着,便将信件递交到宁中则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