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克斯的蜥尾扫过药铺后巷,硫磺蒸汽在青石板上凝成蛛网状霜花。当他将腐犬尸体甩上解剖台时,凯尔布正在凝视罐中的黑寡妇蜘蛛——八颗复眼在福尔马林液体中折射出古赫密斯字母的残影。
少年摘下手套的瞬间,实验室的烛火骤然黯淡。他苍白至透明的手指按在腐犬颅骨,皮下血管突变成荧蓝色,如同冥河在肌肤下开辟支流。当手术刀刺入太阳穴时,三只悬挂在铜链上的蝙蝠标本突然振翅,翼膜间浮现出祖父实验室的监视器眼球。
实验室尽头的阴影中,赫斯克尔青铜色的指节正在灼烧金属板材。每当凿尖触及古赫密斯字母的曲线,铁皮便发出垂死般的尖啸,迸溅的火星在尸妖面具上烙出先知之眼的图腾。熔化的金属液在地面蜿蜒,凝结成七宗罪的象形文字。
“又失败了。“尸妖的叹息带着齿轮卡涩的摩擦声。他脚边堆积的废铁扭曲成痛苦的人脸,某个瞬间竟与凯尔布的面容重合。少年后颈的星芒胎记突然刺痛——这是七年前植入抑制器时的旧伤。
凯尔布用犬脑皮层蘸取恶魔之血,在玻璃片上书写新式咒文。当第13个字母完成时,罐中蜘蛛突然产卵,卵囊表面浮现出《死灵篆文抄本》缺失的章节。他意识到这些蠕动的小生命正在重组祖父封印的知识。
“用诺瓦罗西字母学习古语,就像透过铁栅观赏星空。“少年扯开衣领,抑制器在锁骨下搏动如第二心脏。解剖刀突然自主刻入桌面,拼写出被抹去的真相——当年祖父眼中闪烁的,正是至上观测者的瞳孔虹膜。
腐犬尸体突然抽搐,犬牙生长成象牙白的密钥形状。凯尔布的活体尾巴刺入实验台,将神经索接入城市排污系统。地底传来雷鸣般的胎动,整个赫姆斯加滕的下水道网络在他的视网膜上闪烁,宛如古神胚胎的毛细血管。
“该重写契约了。“少年咬破指尖,血珠坠入犬脑沟回。培养皿中的蜘蛛卵同时孵化,新生蛛群在墙面编织出完整的古赫密斯字母表。当第一个字符渗入砖缝,五十里外的法师塔传来水晶爆裂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