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儿下一秒 第33章 新房

作者:梦里解忧 分类:女生 更新时间:2025-02-22 19: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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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勾栏与平桥勾栏不同,不管是一层还是二层都是圆桌,能坐一圈的人,上头还方便摆些瓜子茶水。

二楼只比一楼贵了十文,上头没有小间,但是桌子都被屏风一扇扇隔开了,说话的人就在孟晚旁边的桌子,两人中间隔着扇屏风,隐隐能看到一抹淡雅的身影。

孟晚虚起眼睛仔细看了一阵儿左侧的屏风,忽然回了句,“天下之大,若人人精明自保,说书人就不会讲出那些动人的故事给我们听了”

“是吧,聂公子?”

聂知遥身后的小侍瞪大了眼睛,小声道:“公子,他怎么知道你?”

聂知遥弯唇一笑,“果真是位妙人。”

他起身回头,孟晚正在走廊上看他身后的小侍,“原来上次也是聂公子邀我上车,还没亲自道声谢。”

孟晚对他揖了一礼,聂知遥同样回礼,“没帮到宋夫郎什么,不值当受你的谢,只是想问问宋夫郎是如何知道我是聂家人的?”

孟晚实际上是半蒙半猜,看对方这反应想来是猜中了,他轻笑一声开口,“人妖情长第二册还没开售,这说书先生也是谁家请来做铺垫的,除了三大书坊外,应当没人知道柳儿后续会涉险。

听闻宝晋斋的东家是个年轻的,夫人又是位娘子。磐石斋李家的家规甚严,家眷轻易不得外出。只有聂先生家有位适龄的哥儿,听说是京都大房家来的,不知公子可是聂家主家的公子?”

空墨书坊的主店在尚京城,当家的是聂家大房,便是昌平府这一处,也是有掌柜在管,孟晚那次在书坊里能遇见聂先生,纯属是运气好。

台上一文说完,又有旁的说书先生进场,有听客撤离回家,走廊热闹起来。

“我在家中兄弟姊妹中行四。”

“哦,那就是聂四公子了。”

“听闻宋夫郎擅长烹煮?”

“只是一些小道,比起酒楼里的大师傅差之远矣……说起来聂先生助我良多,还没登门道谢过。”

“叔父向来不拘小节,宋夫郎笔下有神,他还叫我多向你学。”

廊上拥堵,两人便边撤边聊,小侍和雪生跟在后头。

孟晚这人心眼多,通常几句话就能将人家底摸个差不离,没想到这聂四公子也不遑多让,两人来来往往,九转十八弯的说着话,将身后的小侍听的云里雾里。

两人一路相谈甚欢,约定下次再聚,等到了瓦舍门口,聂知遥还想用家里的马车送孟晚一程。

“我家离这里不远,就当锻炼身体了。”孟晚笑着推脱。

聂知遥自马车上看他,觉着这话稀奇,“锻炼身体?好吧,下次我也试试,宋夫郎,我这便告辞了。”

孟晚对他微微欠身,“聂四公子慢走。”

等马车行的远了,孟晚才新奇的低语,“聂家四公子?倒是个有趣的人。”

之后几日,孟晚还真同他一起去如意勾栏听过几次书,两人还算谈得来,此人是个心机缜密的,与孟晚说话也是点到为止,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你若是想找房子,不然我也托人帮你问问。”

孟晚说到明日不来听书,要去牙行看房去,聂知遥便主动说要帮忙。

说实话两人才认识几日功夫,孟晚真没看出来他是个这么热情的人,更不愿意欠外人人情。

他一迟疑,聂知遥便知道自己逾越了,“只是帮你问问,不见得就找得到合适的,要是找到了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孟晚来了兴致,他剥着盘子里的花生问:“什么条件?我这小门小户的也有聂四公子想要的东西?”

聂知遥也没跟他卖关子,“第三部写出来先给我看看。”

“啊?可以是可以,到时候本来就是要先送到你家的,但你竟然也对话本子这么有兴致?”孟晚是真没想到他这么一副冷冷清清世家公子的派头竟然也追书?

聂知遥的茶水是自家带的,他替孟晚斟了一杯,“若是没兴致我日日过来听书?昨日你的书一经销出就引起众多世家子弟追捧,如此势头,别说第三册,第四第五都不愁卖,我家掌柜已经决定将书册快马加鞭送到尚京城主家了,但你别担心,我家既与你签了文契,就是送到尚京一样按四成给你分成。”

明明尚京的主家才是他的家,聂知遥说起来却多是冷漠,想来和家人的关系不大和睦。

孟晚喜笑颜开,他没饮面前的茶,继续剥着花生,“怪不得今日从宝晋斋路过,那头围了许多的人。”

火了好,多多的挣钱,往后入了京也能买起房子。

聂知遥饮了口茶水,苦笑道:“我来昌平已有两年时光,这几日请我喝酒吃茶的人最多,都是来打听清宵居士的消息的。”

孟晚警惕,“如今这昌平府只有三人知道清宵居士是谁,你可别给抖搂了出去。”

聂知遥勾唇一笑,“那就是我和我叔父,再就是宋相公?等你第三册写完,保准有人会找到他头上。”

“到那时再说吧。”孟晚也很苦恼,但目前并没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聂知遥托的人确实比官牙还靠谱,很快就找了几处合适的房产给孟晚相看。

“我这阵子看了几处,最喜欢其中两家。”

一大家子人又围在院子的石桌上吃饭,中间是一盆冬瓜蛋花汤,两个凉拌小菜。

边上是用竹编小浅筐盛着的肉包子,一筐八个。

他们四个分两筐,宋亭舟自己一筐。

孟晚吃了三个半,剩下半个偷偷扔进宋亭舟碗里,对方两口吃了。

吃饱了就开始说这几日的进展。

“一间是城北的二进院,房间够多,位置同咱们年初刚来府城时租的差不多,相隔一条街,咱们若是买下来,往后不住了租出去也是方便的。”因为年年都有考生赴府城租房。

常金花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多少银两?”

孟晚把拇指食指中指都捏住,其余两根弯着,对常金花比了比。

饶是知道不能便宜,常金花还是咂舌,“这么贵!”

孟晚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另一个更贵,八百两,但位置实在是好,在城南,离夫君进学的位置更近些,虽是个一进的,院子却大着,足够咱们一家子住了。”

他这么一说连卢春芳都听出来了,孟晚更心悦城南这间。

不管是七百两还是八百两,常金花都听得眼晕,“其实咱们院儿也不是住不下,这么一看,柳堤巷一年二十两还挺便宜的。”

孟晚道:“旁的都好说,柳堤巷确实也是住得下的,但现在还好,冬日干冷,夫君早晚要赶路回来,就是再好的马车也没有屋子里暖和,别说咱家车厢薄薄一层木头,在里面坐上这么长时间到了府学都提不起笔来。”

他们当时手里实在没钱,匆匆找了个能租得起,人流又大可以支摊做买卖的地方,可城西本就离位处城东的府学最远,宋亭舟每日骑马进学,要骑近三刻钟才能到府学,冬日若是下雪地滑,没准会更慢。

既然现在家中银子宽裕,何苦还要遭罪呢。

他解释完常金花也明白过来,他们往后不知在府学待上多久,还是儿子进学重要,“既如此,那你就看着定下吧。”

既通知了家中长辈,说明孟晚已经是看定了,他也不拖拉。为免麻烦,等宋亭舟休假了两人一齐去与房主签了购置房产的文契,上头详细写明了房屋位置、面积与价格,聂知遥那边介绍房产的人做见证,双方依次签字画押。

孟晚将银钱一半给了见证的人,一半给了先房主,这都是当着大家的面做的,等去官府过了户,见证人自然将余款还给先房主。

见证人挂着张笑脸,“宋夫郎想的周到。”

房主也没什么话说,如此也不怕尾款拿不到手,大家都放心,没什么可指摘的。

接着一行人又到府衙户房里去办理过户手续,将房产过到宋家名下,再缴纳了相应的契税。

户房收回旧房契销毁,重新书写了新房契,盖了印章交给孟晚他们,如此事情才算了结,这座城南的一进院子便属于宋家了。

手拿房契,孟晚仔细在府衙门口看了半天才收回怀中,他们租过几次房子,搬了好几次家,却还是头次自己买房,孟晚也稀罕的不行。

“往后再也不用操心房租和担心住人房子会不小心损坏了,咱们在府城也有家了!”

宋亭舟握着他的手,嘴角也染上笑意,“嗯,只是可惜搬家还要往后推迟。”

再过十日他便要去奉天府参加乡试,这会全家都没心思考虑搬家的事。

宋亭舟说完,又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给一旁的见证人,“还没多谢大哥替我们操劳了几日,这点银子大哥拿去吃酒吧。”

见证人姓齐,自家开着牙行,只是和聂家合作几年,聂家买卖的下人都是他家牙行的,这次聂家四公子吩咐,他这才亲自下场。

齐牙子忙拱手回礼,“宋相公客气了,聂公子既吩咐了,咱们当尽心竭力,钱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孟晚看笑了,他家书呆子也学会这手了?他上前劝说道:“齐大哥替我们忙碌了几日,本该亲自请大哥去酒楼吃顿席面,可想也知道牙行事多,不好再耽搁你时间,好歹是我们夫夫俩的心意,大哥莫不是嫌少?”

他这样一说,齐牙子哪儿还能推拒,收下银两,“既如此就多谢宋相公、宋夫郎的好意了,日后家里若是要采买下人置办产业,只管来城南的齐家牙行找我。”

双方客气一番才各自从府衙门口分开。

对房子的新鲜劲还在,两人干脆又到新房看看,顺便给大门换了把新的铜锁。

推门进去,挨着院门就是一排倒座房,是给门房小厮等住的,共两门四窗,雪生目前可以独占一个房间,另一间可以空着当杂物房用。

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大院子,新房子虽然是一进的,但院子足足比城北二进的大了一圈,孟晚也最喜欢这点,大院子敞亮着。

院中光秃秃的只有一口水井,先房主的家具搬得干干净净。

院子左右两边各是东厢房与西厢房,均是一门两窗,大小一致。

然后是正屋,中间敞着门的是堂屋,与左右两边的正房不相连,是待客用的。

堂屋东西方各有一间正屋,皆是两窗。

除此外正房两侧还各有一间小小的耳房。

这些个房间虽然没有二进的多,但他家才几口人,已经完完全全够用了。

绕了一圈,孟晚琢磨着将来新房要添置的东西,宋亭舟忽然在他旁边说了句,“很多事我还要同夫郎学习。”

他说的是刚才同牙子推诿说话的事。

孟晚瞬间领悟,怪不得,原来宋亭舟有时是在学他做事啊。

他无奈的笑笑,“我也不是事事都如意,不过是生活所迫逼迫出来的本事,你这样已经很好了。人的精力有限,若我是你,同样不能一边想着挣钱的买卖,一边勤恳读书。”

他负责挣钱,宋亭舟负责好好读书,家里门第越高,他才能越放得开手脚,如若不然,他家毫无身家背景,爬的太快只会被人立即按死。

宋亭舟听了他的一番话却还有心疼,他一直不敢问孟晚从前的事,但心中却是想了解的。

他嗓子干涩的艰难开口,“是你爹娘将你卖到高门大户做下人的?”

孟晚愣了几秒才跟上宋亭舟的脑回路,他眼中带着悠远的回忆,“不是,我爸……我爹娘很心疼我,待我也好,我每年生辰家里都会做一大桌好吃的,还有玩具,只是他们后来不幸去世了。”

他目光黯淡一瞬,又琢磨了下穿越过来之后的事,“然后我才被卖到了府里,后来惹了家里主母不喜,又被发卖。”

宋亭舟心中一滞,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轻缓的将在孟晚揽在怀里,爱怜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万分珍重的说:“从今往后,你有我在。”

孟晚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在闭上眼的瞬间在脸颊上划出两道泪痕,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宋亭舟,但愿你能记得今日所言,若你负我……”

呵,我可就将你娘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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