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儿下一秒 第17章 招工

作者:梦里解忧 分类:女生 更新时间:2025-02-22 19: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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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黄挣凑合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和早起的常金花打了个招呼就要去朱笺书肆。

常金花喊他,“好歹用了早饭再去啊?”

黄挣都走到门口了,头也不回的答:“不吃了婶!”

日上三竿孟晚才穿戴整齐的出了西屋门,宋亭舟在院子里晾衣裳。

“娘呢?”

孟晚拿着牙刷子和牙粉出来问他。

宋亭舟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弯腰亲了他一口,“买菜去了,锅里给你留了饭,累不累?”

孟晚笑得甜滋滋的,“还好,睡足了就不累。”

宋亭舟摸摸他后颈,“一会儿娘回来我要出去一趟,你跟不跟我同去?”

“去去去!”

孟晚坐在小凳子上刷牙洗脸,锅里是常金花热的粥和饼子,他吃完后正在收拾,常金花便提着篮筐回来了。

“起了?”

明明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孟晚竟然不好意思了,他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岔开话题问:“娘你去买菜了啊?附近有菜市场?都买了什么?”

常金花将菜篮子放在地上给他看,几个鸡蛋,用草绳捆着的一把菠菜,一块瘦多肥少的猪肉。

“我听旁人说的,顺着街道往东南方向走,有个禾穗街的,菜肉果粮都有,价钱也实惠,我就一路打听着过去,没成想还真找到了。”

孟晚竖起大拇指,“您可太棒了。”

常金花哼笑一声,“你爱吃叶子菜,晚上蒸干饭炒菠菜吃,再炖盘红烧肉。”

“好,等我回来帮你弄。”

她回来,家里有人看着,孟晚便准备和宋亭舟出门去了。

厢房的窗户要找人改造,两个灶台也要重新垒砌,这些活计要找个泥瓦匠来干。

孟晚想到昨晩借她柴火的周婶,大官村的丁樵夫昨日应该得了信,今早便送了柴来,如今都堆在角落的草棚下面,今日该还人家一捆去,正好问问她知不知道附近的泥瓦匠。

宋亭舟拖着柴,孟晚走在他前头,路过隔壁李家,他家房门仍是半开。两人越过李家,周婶正挎着篮子往外走,手里还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哥儿。

“周婶,刚好你还没走,我家今早买了柴来,过来还你昨日借的。”

周婶客气的说:“都是邻里邻居住着,你这孩子本不用这么急的,一捆柴而已,用就用了谈什么还不还的。”

孟晚不至于将人家客气话当真,示意宋亭舟将柴直接送到人家院门口里,笑着说道:“多亏了周婶解了我家的燃眉之急,该还的。还有件小事想问问您,家里有地方需要修缮,不知附近可有泥瓦匠?”

周婶指着巷口,“你出了巷子往街对面看,斜对着咱们巷子口的也有一条小巷,最里头那家就是做泥瓦匠的,你和你男人只管去找,便是他出去做活了也不要紧,他家老的少的都是做这营生的,找谁都行。”

得了消息,孟晚与宋亭舟便去找人,泥瓦匠家的二儿子在家,得了活计二话没说就拿了家伙事过来,这点活计人家一上午就做完了。

下午孟晚没出去,宋亭舟独自去马市看马,他对此经验全无,干脆花钱雇了个马车车夫装作是同伴陪他前往。

因着只是拉车用,对别的都不太看重,车夫便挑了匹青壮马匹,花了三十四两银子,这马性格温顺脚力好,他还教了宋亭舟怎么骑马。

但这种东西一日两日难以学会,宋亭舟干脆雇了他教自己十日功夫,等他上下学熟练了,便也能自行骑马驾车了。

买了马便要配马槽,家里日后做买卖要用的石碾子干脆也一并买了,两样东西加一起又花了一百多文。

府城这点比镇上好,虽然消费高些,但想买什么基本当日都能买到。

家里养牲口难免味大,院门口的草棚子便又重新腾了出来,当马厩,宋亭舟将石槽挪进去,又挑了些较粗的木柴围成简易的栅栏。

石磨则放到厢房外面,院子里的空地上,这东西不怕风吹雨打,放在哪儿都没事,但干柴却不能就那样放着,不然下雨都得浇湿。

宋亭舟干脆给马买草料的时候直接买了一车茅草回来,又去木匠家里寻来几根木头桩子,趁着有空在家重新搭了个堆木柴的草棚,还特意续长了些,若是往后想养些鸡鸭也能在旁边搭架子。

常金花和孟晚做好了菜,一直等着黄挣的音讯,直至黄昏时刻他才回来报信,说是被留下了,过来取了行李就要走了。

宋亭舟劝他留下来在家里吃了饭再走,常金花做为长辈又嘱咐了他几句贴己话,那套被褥也让黄挣带走盖着用。

如此宋家三口人重新在昌平府安了家,白日里宋亭舟入府城受业,常金花和孟晚就往家里添置东西,抽空在院子的空地种着随手吃的青菜葱蒜等。

府城教学内容丰富,夫子最次也是秀才,大半都是举人,除了教导四书五经、诗词文赋外,礼仪规范、典章制度、天文历法、九章算术等君子六艺皆包括在内。

宋亭舟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骑。

府学内练习骑射,上下学车夫再接着指导,熟悉了一段时日后,宋亭舟已经能卸下马车车厢,独自骑马去上学。

家里从木匠铺子订的桌椅板凳等也都被一一送来,这段时间他们钱动的厉害,也是时候支起买卖来了。

临街的窗户对扇打开支好,里头还是靠窗放着一扇桌子,窗户旁是改的小门,供人进出堂食。

厢房里通透敞亮,整齐摆放了六张桌子,勺子筷子都擦洗干净放进竹筒里备用。

孟晚重新画了张招旗挂在窗口,与镇上招旗不同的是这次宋亭舟还题了字上去——

爆竹在小店门口噼里啪啦作响,清晨的城西早已有工人开始忙碌,各类早食铺子也传出香味,爆竹的响声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孟晚端着两盘剪成小块的油果子扬声招呼。

“好吃的油果子免费试吃!”

还是同样的招数,油果子的价格却比镇上涨了一丢丢。

“四文钱一根十文钱三根,豆腐脑三文一碗。”卖的虽贵,但量也实惠,一根大油条便够孟晚吃的,城西清早做苦力的工人最多,一碗豆腐脑两三根油条,连宋亭舟都能吃饱。

没办法,府城的东西卖的也贵,若不跟着涨价,就算不亏本,也赚不上价钱。

小铺子里渐渐有了客人,孟晚与常金花马不停蹄的忙着炸油果子,豆腐脑更是早早卖空。

“失策了,知道这边人流量大,没想到会这么大。”到后来他们根本来不及刷碗,碗都不够用了,客人们自己拿碗的少,多是在这站着吃的。

“雇人,快快雇人!”

一上午累的要死,常金花还要准备明日要用的面,这会她终于理解孟晚要雇小工的心了,再不雇人她俩不得累瘫?且不说孟晚还要抽出空来写话本子。

孟晚心里其实早有计量,晚上宋亭舟回来,两人就寝时便提到了这事。

“怎么样?你在府学有遇见冯进章吗?”

宋亭舟刚洗完澡一身水汽的进来,孟晚坐在被子里问他。

宋亭舟钻进被子里将他带进怀里,“在骑御课上遇见了,说了几句话,问起春芳嫂子他支吾了几句,听他意思像是跟来了,不知在哪儿做活。”

府学入学的最低标准是秀才,往上还有举人,举人以甲、丙开头,秀才以乙丁开头。

每类又以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各分十二班。

除了刚入学是按科考时的成绩分班外,每月、每季、每年还都有各式各样的考核,优者除了可以留在优秀班里,还可以得到真切实际的银两奖励。

宋亭舟做为案首,入得是秀才中的乙子班,冯进章入得是乙亥末班,不过府学有考核制度,冯进章文采上等,入乙子班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他那人面子大过天,自觉如今矮了宋亭舟一头,在学堂上见了也不亲厚,宋亭舟问他卢春芳的事,他也是含糊其辞,不愿详谈。

孟晚在他怀里仰头问他:“你和他说了春芳嫂子若是过来帮忙,咱家包她吃住,每月还愿意付九百文当作酬劳吗?”

他家也就是早上要早起磨人些,下午还是有空闲的,这个价格已不少了。

宋亭舟轻啄他唇瓣,“说了,可他并无心动。”

孟晚若有所思,“那就是春芳嫂子现在做的活计挣得更多,可她一介妇人,又身无所长,能做什么挣钱活计呢?”

倒不是他非要找卢春芳来做活,而是觉得对方劳累辛苦,人又和善,与他们相处一院也从没有隔阂,是个顶好的人。若是一味在田里操劳,只会累坏了身体,冯进章不得巴不得累死她好娶个新老婆?

因此招谁也是招,不然干脆就找她来,既能帮衬她一二,他和常金花对她知根知底用着也放心,他也能空出手来写话本子。

宋亭舟想解他所忧,“不然明日我遇见冯兄再问问他?”

孟晚弯下眼睛,“那倒不必,他懒得理你,咱们还不搭理他呢,要不是春芳嫂子,之前我都不会叫你主动找他。”

宋亭舟搂紧了他,两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我夫郎说的对,如此重名轻亲的人,不值深交。”

孟晚捉住他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警告说:“睡觉!明日还要早起的。”

靠炕边位置贴着墙放了张书桌,夫夫两人都用。

宋亭舟起身吹了油灯,“行,睡觉。”

被子里身体涌动,不见有什么安睡的姿态。

常金花与孟晚又撑了两天,没寻到卢春芳不说,铺子里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常金花实在撑不下去,前面她看不过来,已经有好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偷拿他家油条不给钱了。

日头还没升到当空,时间甚至还不到九点,婆媳俩便卖空了东西疲惫的收了铺子。

擦桌扫地、关窗关门,钱匣子先抱回屋里,这个最要紧。铺子里堆积的碗筷等装了两大盆,俩人抬进院里一会儿要刷洗干净,明日还要接着用。

收尾工作忙活到晌午,俩人开始坐在炕上数钱,数好了孟晚再着手盘算今天的支出与开销,一笔笔的记着账。

“今日做了两锅豆腐脑,炸油条用了三大盆的面……去除成本共赚了七百零二个铜板。”

多是真多,累也是真累,中午歇过了劲孟晚开始坐在书桌旁写招工简章。条件没写全,他怕引来不怀好意的人。

小店招工:

洗碗一名,卖油果子的一名。

女娘或哥儿都可,管一顿饭食,铜钱再议。

应者可上门详谈。

写完让常金花贴在他家铺子门上,孟晚还要练字写话本子,常金花则是买菜准备晚上要吃的饭菜,俩人分工明确,向来都是心疼对方辛苦,从未有什么矛盾。

孟晚正伏在桌案上抓耳挠腮的想书本构思,身怀绝世武艺的江湖浪子,与长相妖艳却不谙世事、内心纯洁如纸的小狐妖,两者像触碰激起爱情的火花,却不为世间所容。

市面上流出的不过是男女小爱,他这本都上升到突破禹国传统意义上的鬼怪妖精了,就不信不火。

他脑子里是刀光剑影,笔下跟着奋笔疾书,冷不丁听到院门口有人叫门。

“有人在家吗?”

孟晚笔尖一顿,冒出一小团墨水洇了草纸,他暗自可惜,好不容易来了灵感。嘴上答着:“来了。”

出去看向院门,常金花也回来了,正拎着菜篮子打量门口的女子。

孟晚讶道:“是你啊?”原来叫门的正是他家隔壁的李家姑娘,上次让他吃了闭门羹的那个。

“晚哥儿,你认得人家?”

“是咱们隔壁的李姑娘。”

李家姑娘脸上没有一丝笑模样,也没与孟晚打招呼的意思,只是抬着下巴对着常金花说:“就是你家要招工?我要做,多少钱一天?”

常金花被问的愣住了,她虽是村里出来的不如城中人见识广,好赖脸色还是能看出来的,这姑娘张嘴闭嘴与人说话连个称谓都不叫,神色不说倨傲,却也没几分对长辈的谦逊。

常金花皱了下眉,没回李家姑娘的话,而是对孟晚说:“我先进去摘菜,你同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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