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的身上带着戾气,不发一言的盯着叶晚尘,一双眼内暗沉的吓人。
“齐王可是还有要事?”
叶晚尘顿了一下,本就有些清冷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起来。
“本王来此透透气。”
林聿虽然面不改色,但叠放在身前的双手早已暗自收紧。
堂堂的齐王竟然被一个女子如此不给面子,还是在下人跟前,他王爷的脸面何在。
“哦,此处除了禁卫军皆是女眷,齐王一男子在此处,只怕是颇有不便。”
说到此处,叶晚尘抬眸看向林聿,眸光深邃,面上带笑,可是那眼神却仿若直刺人心一般,看得林聿心底不由得一颤。
一时间,他竟有些哑口无言。
倒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因为他发现确实如此,他一个男子在此,若是君戊回来见得,又会徒生事端。
“齐王?”
陷入沉思之中的林聿被这一道冷喝给惊醒,他抬头看向叶晚尘,眸光染上了一份不甘心。
迎上他的目光,叶晚尘仍旧挂着笑容。
“本王乏了,先回屋了!”
“娘娘?”
叶晚尘思绪流转,记起自己前世竟然为这般扶不上墙的阿斗那般献计献策还未落的个好下场,她的眸子越发的幽深沉静。
甩甩头,摈弃那些过去的念想。
夜色的掩护下,叶晚尘的神色变化并未被人察觉到,就连离她最近的花朝都不曾看到。
一身怒火的出去,一身怒火的回到房间。
叶知秋还在屋里哭哭啼啼的,见了林聿回来,她竟有些心生怯意。
“哭哭哭,就知道哭。”
叶家的两个女儿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别哭了,要是再给我拖后腿,待回了京都,我就休了你。”林聿挥退了下人,冷笑着看着叶知秋。
“王爷?”叶知秋天塌了一样有些绝望的看他。
“蠢货。”压制着怒气,林聿喝下一大杯茶水。
待半夜,叶知秋突地从床上坐起来,差点把林聿吓得从床榻上摔下去。
“你又玩作甚?”
本就不曾好好休息,好不容易睡着,叶知秋又神神叨叨的,属实气人。
“王爷,我有一计兴许能帮你。”
愚笨如叶知秋,林聿只当她在胡言乱语。
若她当真有法子帮自己,也不会到现在才提及。
“别吵本王。”
踹了一脚给叶知秋,林聿躺回床上继续睡,也不管刚刚自己踹到了哪里。
心口处疼得厉害,叶知秋泪流满面的蜷缩在角落里。
不应该这样的。
上一世齐王能成皇帝,这一世也定能如此。
她的选择绝对不会有差池,绝对不会!
哭到力竭,她抱着头回忆前世林聿成为皇帝的契机。
可她并非叶晚尘,并不知道具体细节,纵然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也并不能帮上忙。
看来,问题的症结点在于叶晚尘。
让林聿称帝,还是得从叶晚尘这边下手。
可她复生之秘密又不能透露出去,叶晚尘那般奸诈狡猾之人,若是自己前去打探,只怕非但问不出什么,反而还会暴露自己。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安静些。”
林聿闭着眼抱怨了一句,不只是梦话还是醒着说的。
握紧拳头,叶知秋咬紧牙关没发声。
这条路,这个人都是她亲自选的,也是她此生的唯一仰仗,她不后悔,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待天亮,林聿已经走了。
身旁的位置已经冰冷,只怕走了有一会儿。
下人进来服侍好叶知秋,她端坐在屋中写写画画的,还特意屏退了下人,不知道她在写什么。
昨日他们屋中的争端在一大早就传到了叶晚尘耳朵里,她倒是未放在心上。
自己那个好姐姐几斤几两她心中有数,这会儿只怕正绞尽脑汁的怎么对付自己,又或者是怎么讨好她那夫婿。
如今关键的是,她得让人密切关注任玲珑和虞枝微二人。
同被关在一处,依照任玲珑那般野心,势必会想办法拉拢虞枝微。
虞家是太后的势力,虞枝微虽在后宫无位分,可就冲着她虞家长女的身份,也值得拉拢。
废弃宅院中。
任玲珑不配合吃药,疫病时好时坏,气性却是越来越大的。
怀桑被她折磨的身上又多了伤痕,禁卫军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歹是宝林,惩罚一个下人的权力,他们无权插手。
“我要出去,我要见陛下,我已经好了。”
被困在这一隅之地,任玲珑接触不到外界,更接触不到石弱潭自然无法翻身。
外界发展如何,她更是一点信息都不知道。
“任宝林,您若是想要早点出去,那就把药喝了吧。”
一大海碗黑乎乎的汤药被端过来,任宝林挥手倒掉,汤汁洒在怀桑身上,烫的她手臂皮肤都红透了。
百姓和禁卫军瞧着都麻木了,什么神女,那就是个疯子。
……
宅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轰动声,任玲珑分神看过去,这一看,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喜加意外。
“虞枝微?”
她怎么也被带过来了?
叶晚尘难不成也被感染了?
满怀欣喜的往虞枝微身后看过去,再无一人。
“放开我,我没病。”
虞枝微挣扎着并未看到左侧那道身影。
染上病的百姓们却是已经慌了,他们还没痊愈,竟然又有人送进来了,外面的瘟疫是否爆发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要出去。”
单独被关在一间房间,未知的恐惧笼罩着虞枝微。
无人回应她。
门口还上锁了,她更加的恐慌。
“凭什么把我关起来,虞枝幼那个傻子!”
她明明隐藏的很好,都怪虞枝幼那个傻子。
本身是想让虞枝幼染病去传染叶晚尘的。
虞枝幼那小傻子起码能够靠近叶晚尘,让叶晚尘中招的机会多,可却没想到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虞枝幼那傻子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自己中了招。
在屋子里不断的兜圈子,心里又急又气的。
用力踢门,脚都踢疼了。
出不去,只能坐下来。
绞着手里的丝帕,上好的缎子,硬生生被她弄出无数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