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枪放下，刘远。“戴着护目镜的男人举起双手，“我们不是来抓你的。“
刘远的手指依然扣在扳机上，但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吴城注意到，屠松和许鑫都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上面沾满了暗褐色的污渍。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刘远的声音很冷。
“追踪器，“许鑫指了指刘远的左手，“你走得太急了，连手表都没摘。“
吴城这才注意到刘远左手腕上戴着一只普通的电子表，但表盘边缘有一圈不寻常的金属光泽。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王鑫捂着受伤的手臂站起来，“什么追踪器？什么实验室？“
戴护目镜的男人叹了口气：“我是董然的父亲，董教授。这个病毒......“他看了眼地上女儿的尸体，声音有些哽咽，“这个病毒是我们实验室泄露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吴城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他看向刘远，却发现对方的枪口已经转向了董教授。
“你说谎，“刘远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苏破小马'根本不是意外泄露，是你们故意放出来的！“
屠松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刘远的枪管：“你疯了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整个城市都要完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吴城看到东南方向升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C区......“许鑫喃喃自语，“他们开始清理了......“
王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的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吴城扶住他，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他感染了，“董教授摘下护目镜，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但也许还有救。我们实验室有抑制剂......“
“别相信他们！“刘远挣脱屠松的手，“他们就是想抓实验体......“
话未说完，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话。两辆黑色SUV堵住了巷子的两头，车上跳下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胸前有一个奇怪的标志：一匹跃起的马。
“苏破小马......“吴城终于明白这个代号的含义。
“放下武器！“为首的人喊道，“所有人不许动！“
刘远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吴城感到一阵寒意。他慢慢举起双手，却在下一秒猛地推开屠松，转身就跑。
枪声响起。
吴城本能地扑倒王鑫，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混乱中，他看见刘远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而董教授则被两个黑衣人按在地上。
“抓住他们！“有人大喊，“都是重要样本！“
王鑫的抽搐越来越厉害，他的眼睛开始充血。吴城知道，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环顾四周，发现许鑫正在悄悄向他使眼色，示意他看向旁边的一扇铁门。
就在这时，王鑫突然挣脱了他的搀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血红色，扑向了最近的一个黑衣人。
“跑！“许鑫大喊着，一把推开铁门。
吴城最后看了一眼正在撕咬黑衣人的王鑫，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跟着许鑫冲进铁门，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声和惨叫。
铁门后是一条地下通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许鑫打开手机照明，拉着吴城在黑暗中狂奔。
“我们要去哪？“吴城气喘吁吁地问。
“安全屋，“许鑫说，“刘远也在那里等我们。“
吴城愣住了：“等等，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
许鑫苦笑一声：“我和屠松是卧底，我们一直在调查'苏破小马'的真相。刘远......“她顿了顿，“刘远才是这个项目真正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