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院的演武场早已被冰霜覆盖，苍白的寒气顺着青石地缝蔓延，连空气都凝出细碎的冰晶。何以天负手立于场中，蓝白长袍无风自动，眉梢结着一层霜——他就连呼吸都带着冰刃般的锋芒。
“元素之力560级，五元素气场。”何以天扫了一眼史蒂夫手中的倚天巨剑，嗓音如雪山崩裂前的死寂，“可惜，杂而不精。”
史蒂夫剑锋一抖，炽火沿着剑刃燃起：“废话真多！”
火光未至，寒气已扑面而来。何以天指尖轻抬，十丈内的水汽瞬间凝成百枚冰锥。“破。”他薄唇微启，冰锥如暴雨倾泻。
锵！锵！锵！
史蒂夫挥剑成网，冰锥撞上火焰炸成雾霭。汗水刚渗出皮肤便冻成冰珠，他猛地后撤，落脚处却早已铺满冰棘。“糟了！”冰棘疯长缠住脚踝，寒气顺着血脉直刺心脏。
“第一回合。”何以天身形忽闪，瞬移至史蒂夫身后，掌心贴住他后颈，“冰魄·封魂。”
“史蒂夫！”场外的隐羽夏嘶吼着想冲入场内，却被琳优的岩浆墙拦住。“这是单挑！”琳优咬紧牙关，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史蒂夫的意识在急速冻结，记忆碎片如走马灯闪现——地狱海中辰老的告诫、夜晓音的黑洞、Him那双苍白的瞳孔……
“不能……倒在这里！”他双目暴睁，火元素气场轰然炸开，冰棘寸寸断裂。
何以天轻“咦”一声，飘然退至半空：“以伤换命？愚蠢。”
史蒂夫半跪在地，剑尖插入冰面支撑身体。他脖颈上赫然留着五道冰蓝指印，寒气仍在侵蚀经脉。“你的冰……咳咳……冻不住我的火！”他啐出一口血冰渣，剑身金芒暴涨，“五灵轮转·金火燎原！”
剑光化龙，金龙裹挟烈焰扑向何以天！这一击几乎抽空史蒂夫的元素之力，演武场的冰层轰然蒸腾，白雾遮天蔽日。
“这才像样。”雾霭中传来何以天的轻笑。
白雾倏然散尽——
冰蓝色的巨树拔地而起，万千冰枝将火龙死死绞住。何以天立于树梢，指尖捏着一片冰叶：“元素融合？我十岁就玩腻了。”冰叶碎成齑粉，火龙应声崩裂！
反噬之力让史蒂夫喷出一口鲜血，倚天巨剑几乎脱手。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唯有心脏在绝望中鼓动。
“最后一课。”何以天踏冰而下，掌心凝出一柄剔透长剑，“元素之力的本质，是绝对掌控。”
剑尖刺向史蒂夫眉心！
生死一瞬，史蒂夫眼底金纹骤亮。
神力一阶·开！
金色纹路从眉心蔓延至全身，倚天巨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史蒂夫的速度暴涨，剑锋自下而上斜撩——
轰！
冰剑崩碎，何以天暴退十余丈，左颊缓缓渗出一道血痕。他摸向伤口，终于露出开战以来第一个表情：兴奋。
“这才算对决。”他周身冰晶重组为铠甲，“继续。”
史蒂夫的虎口裂开，金纹如活物在皮肤下游走。他清晰地感觉到，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而脑海中Him的冷笑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