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卓一平这件事,陈向东原本就提防着的心愈发的谨慎起来。
就在陈向东提防间,第二位“朋友”找上了门。
看到出现在自己房间内的陈向轩,陈向东整个人双眼瞪大。
陈向轩来之前并没有电话告知,酒店也没有人提醒。
可是陈向轩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陈向东的酒店房间内。
陈向东心里想的是,要么陈向轩搞定了富睿,要么就是用军人证件让服务员开的门。
陈向东更倾向于前者,不然酒店应该会提前给他透露消息。
可,陈向轩是怎么搞定富睿的?
“向轩哥,你不是在训练吗?”
陈向轩笑着看向陈向东,笑容里还带着几分无奈,“向东,你又搞出什么大事来了?”
“不是,向轩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这演技是越发的好了。”
陈向东都无奈了,说实话怎么就没人信呢。
陈向轩也没给他太多时间胡思乱想,“走吧,我带你去见首长。”
“什么……”
陈向东还欲多问,陈向轩却直接明确表态,他是在执行保密任务,不能透露太多。
看着神情严肃的陈向轩,陈向东到底还是闭嘴了。
“需要蒙眼吗?”
陈向轩狐疑地看着陈向东,“你小子还说不知道。”
陈向东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和想象中的军用吉普车不同,来接陈向东的是一辆黑色红旗小轿车。
京城里不少单位都有在使用,穿行在京城的街道上丝毫不起眼。
而且跟陈向东想象中前往某个郊区基地不同,车子反而是往城中心的方向开的。
车子驶入胡同,七拐八拐后停在了某四合院门口。
陈向轩这时的表现同在酒店里完全不同,他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请陈向东下车。
陈向轩没有跟着一起进入四合院,而是换了一个人引路。
四合院很大,陈向东感觉自己走了得有几百米吧,才终于走到后院。
和前面各种精致的建筑物不同,后院只有一片开阔的土地。
土地分成一块一块的,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拿着锄头在刨地。
一旁跟着一名穿便装的中年男子,配合着撒种,肩上还挂了一块毛巾。
从中年男子的站姿中,陈向东就能判断出此人必然出自部队。
引路人轻声开口,“首长,人带到了。”
老者直起身,先是接过毛巾擦汗,这才转过身来。
陈向东瞳孔不自觉撑大,这位是真首长啊!
不仅如此,站在老者身旁的中年人此时也转过头看向陈向东,眼神中满是警告。
陈向东只感觉一股杀气袭来,他知道,眼前这人可不是普通的公安能比的。
恐怕普通的武警也比不得。
若是以往,陈向东必然不会被这样的人吓到,可他才因为见了首长心神不宁。
如今是真的被对方攻破了心防。
“好了,你吓他干嘛,这可是我看好的接班人,你别把人吓跑了。”
‘接班人??’
首长一句话,把陈向东的心思迅速拉了回来,之前的失神迅速被警惕占满。
当然,他也在极力控制着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警惕。
首长却是点了点头,对陈向东的表现很是满意。
“不错,小周跟我说,你大致可用,不过还有待观察。
我瞧着已经很不错了,小周还是严苛了点。”
陈向东闹不懂首长嘴里说的小周究竟是周主任还是周婉仪。
总归是自己不可能称呼“小周”的存在。
首长把脸和手都用毛巾细致擦过,随后将毛巾递还给身边的警卫员。
等到这时,他才主动走到陈向东跟前。
“小陈,你觉得这片地方怎么样?”
陈向东心思快速转动,首长问这些问题究竟是什么用意?
面上他却是恭敬地回答道:“闹中取静,是一片好地方。”
首长呵呵笑,“是啊,我退了休之后就住在这里,怎么样,以后想不想住进来?”
陈向东微微低头,以遮掩双目中的震惊。
“首长说笑了,这样的地段,我哪敢肖想。”
“那你觉得,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奢侈?”
陈向东快速摇头,“怎么会,您为祖国和人民奉献了一辈子,住哪里都是应该的。”
“哦?真的不觉得我过于奢靡?不觉得我的言行不合?”
言行不合吗?自然是有的。
这位首长可是反腐大业的吹哨人,曾经说过可以为了这份事业奉献生命。
可如今退了休,却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四合院里。
京城闹市区内,开辟了一块土地用来种菜,何其奢靡!
但是陈向东不会轻易去否定首长的行为。
于是,他又是一阵摇头,“我相信首长您的任何做法都是内含深意的,我不会随意去评价什么。
再说,我也不够资格。”
首长哈哈大笑,“你口口声声说祖国和人民自有评价,却又说自己不够资格。
怎么,难道你不是我们国家的人民?”
陈向东错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首长又是哈哈大笑,“好了,不逗你了。”
陈向东的一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住领导。
“哈哈,你别看我当初口号喊得震天响,其实我知道,当时的历史条件根本还不合适。
但是总要有个人先把口号喊出来嘛。
就像老哥们叫停部队经商,可你看到现在,部队企业都还没完全退出市场。
国家的任何政策,都是百年大计。
我们这些人,都只是吹哨人,后继真正做事的,大有人在。”
陈向东大概明白了首长的意思,也知道他为了反腐大业付出的代价。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政治就是不断地试探、不断地妥协。
首长看得出陈向东听懂了他的意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好了,你也不用替我觉得委屈,你看我现在退下来,日子过得可是潇洒得很嘛。
再说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有很多发挥余热的机会的。
要是哪天擒了个不好解决的人,他们可以推到我们这些老家伙身上。
就说是我闹腾着非得要抓人,老伙计们一个都不好吭声了,哈哈。”
陈向东钦佩地看向首长,正是温情脉脉之时,他却突然话锋一转。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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