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趔趄起左伊的手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张温和的腰,左伊笑嘻嘻的望着他,那种意味不明的笑直觉的告诉张温和他们是同道中人。
“我还合张先生胃口吧?要是很合胃口的话,第一次见面张先生干嘛要那般看不起我?”左伊闲来无事的问。
张温和面色不自然的看看他,然后点点头:“我怎么知道左警官和我一样?”
张温和永远都是那般的温和,白净的脸颊,干净的正装西服,带着金边眼镜。左伊能感受到他腰肢的纤细,腰肢这么细,那么不知道手腕是不是也这么细。
他们在一家离市中心并不是很近的小别墅前停住了,左伊从车上下来打探着那个小小的米黄色的别墅,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薛海洋的别墅,也是这般小小的一个,孤独的屹立在这安静的村庄外。
这种人很喜欢独居,但他们也很寂寞。
张温和引着左伊走了进去,别墅里很是干净,很符合张温和本人的气质。
招呼了左伊坐下,张温和解了外套的扣子,围上围裙,又捋捋袖子,便打算给左伊做饭。
在他捋袖子的时候左伊扭过头来饶有兴味的看他一眼,他轻轻的起身猛地去抓住张温和纤细的手腕,似是开玩笑一般:“张先生这手腕真的是比女人还要纤细啊。”
“别闹,我去给你做饭。”张温和推他一下。
“干嘛啊?还不放手?”张温和瞥了一眼笑嘻嘻的左伊。
左伊笑着,让张温和与自己紧紧的贴在一起。左伊用下巴抵在张温和的肩头,似是调笑一般的讲道:“比起吃饭,我更想吃你。”
张温和的脸色噌的一变,本来像小白脸一般白嫩的脸立马染上了几抹妖艳又勾人的粉红。
张温和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还是将左伊推开,“还是先吃饭的好。”说着他急急忙忙的走到厨房中开始准备一顿还不错的晚餐。
等张温和端了饭菜上来后,他又拿过来一瓶酒,各自倒了一杯。左伊点点头,颇豪迈的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片刻后,左伊忽觉得有一股热气从自己的腹中升起。怎么回事?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
左伊皱皱眉,望望张温和。
后者笑了笑,慢慢的靠近左伊,“我觉得喝点有东西的酒会更有情调,左警官你觉得呢?”
“你...嗯,是。”左伊皮笑肉不笑的答道。他紧握了手心,任着指甲狠狠的扎在肉里,真是多年去打鹰,今朝反倒被鹰打了,本来想着入了虎穴套出点自己需要的情报,这下好了,还真把自己套进去了。
左伊无奈的叹口气,他又看看张温和,要说这货色也还可以啊。不过......
左伊将张温和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小声嘟囔道:“我一个纯一你给我下什么药啊,像你这样的绝色,还怕我跑了不成?”
张温和点点头,“我可不觉得我在左警官面前多有吸引里。”
说罢,张温和搀着左伊往卧室去。丫的,药劲还真大,左伊能感觉到自己脑目充血,头昏眼花,整个心脏一跳一跳的几乎要蹦出胸膛。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左伊眯着眼只晓得自己的视线之中只有一个张温和刚刚脱去了衣服,他咽了口唾沫,肢体的本能早已经超出了意识,他猛地扑上去,就像一个猎人看见了垂死挣扎的猎物那般再也顾不得别的扑了上去。
一股茉莉的香水味一下子涌进他的鼻子里,他笑了笑,好了就是了。
第二天左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将手机打开,上面清楚的写着“未接来电,李琢,呼叫12次”。
“你那个李琢还挺关心你的吗?一大早电话就响个不停,都吵到我了。”张温和忽地出现在他面前,浑身山下松松垮垮的穿着个v领的开口大到几乎可以等于没有穿的睡衣,手里端着一碗看起来极其不错的汤。
左伊望向他,有些难为情的忽略了被自己整的一身的青红的张温和的身子,反问道:“是醒酒汤吗?”
张温和点点头,将醒酒汤放在桌边,又来扶着左伊起来,给左伊擦拭了脸,还端着汤一口口的喂他喝。
左伊讽刺的一笑:“张先生真的是贤良淑德的,要是真能娶到便好了。”
张温和也笑,“不可能的,左警官是有喜欢的人的,我一个男子左警官不会喜欢的,要不是我昨晚下了药,恐怕左警官从我这里得到线索后就要直接把我逮捕了吧。”
“你和刘国正也是这么回事?”左伊指指自己又指指张温和问道。
张温和点点头,似是叹息一般,“算是吧。”
“多长时间?从你成为他的营养师开始?”左伊问。
“不,我们在美国见过面,只有一次,只是恰好通过某个软件约到了而已,那时候他一身正装,很迷人,我喜欢上了他,但我没有说,回国后,我只是恰好成为了他的营养师。”张温和毫不保留的说道。
“然后?你发现他其实喜欢女生?”
张温和叹了口气,“不是,他喜欢女生,也喜欢男生,对于女生他有一个女神并且为了那个他心中的女神从不碰别的女人,但他碰男人的,反正我见过。”
左伊挑挑眉,无奈的一笑:“这他倒是没和我说,那你能接受?”
张温和白了他一眼,将醒酒汤放在了桌子上,“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他又没说要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也只是我对他很有好感而已,有钱人嘛,其实,你见的多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嗯?”
“在他之前我给好几个富豪做过营养师,大多数都是那样,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张温和淡淡的讲。
左伊一笑,“有钱人的世界我还真是不懂啊。”
张温和摇摇头,问左伊道:“你早就知道是我了,你太过聪明了,我不喜欢像你这样聪明的人?”
“张先生才聪明,那么厉害的猜到了我我已经猜到是你了。”左伊起身,慢吞吞的穿着衣服说道。
“不过,”张温和将左伊按下,“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猜到是我的?女仆已经说了是个女人的手臂。”
左伊好笑的将张温和的手腕举起来,“可不是比女人还纤细吗?”
“当然,还有一点,”左伊将张温和推开,定定的说道:“顶楼上虽然没有监控录像,但下面的楼层可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要是凶手杀了刘国正,他一定要从楼上下来,但监控录像上却没有,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凶手很可能就在顶层,而案发现场又被打扫的那么干净,假设凶手一直在顶层的话,他是有很充足的时间去做这件事的,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拿了刘国正的内裤?”
虽然这个问题极其尴尬,但左伊还是问了出来。
张温和脸色一变,“我是那么变态的人吗?”
“嗯?不是你?”左伊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张温和瞪他了一眼,“刘国正本来就不穿那个。”
“哦,这样啊。”左伊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又感慨道:“那倒是很是舒服啊。”
张温和不去理他,又淡淡的说道,“还有,杀刘国正的不是我。”
“嗯?”左伊再度挑眉,“我又判断错了?”
“你判断的很对,那晚的确是我和刘国正在房间里,接酒的也是我,但...”张温和停顿一下,“是他自己往他心脏口插的匕首,而我做的也只不过是帮他换了衣服,整理了现场,仅此而已。”
左伊默然不做声,刘国正自杀了?真的?还是张温和说的谎?
刘国正又为什么要自杀?因为王汝清和李琢的事情吗?
“是因为王汝清吗?”左伊问。
张温和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阻止他?”
张温和忽地冷笑一下:“我为什么要阻止他?我巴不得他死来。”
左伊一愣,只听张温和又说道。
“我可以忍受他一个男生一个女人的,但不停的招惹我又是为何?明明没有什么关系却硬要我待在他身边,不能和别的男人说话,不能回家,没有自由,甚至,甚至将我囚禁,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印记,他不是什么刘老板,就是禽兽,连禽兽都不如。”张温和通红着眼睛,狠狠的说。
左伊看的出来,他的情绪很激动,浑身都不住的颤动,胸膛剧烈的起伏,抓着睡衣的手紧紧的握成一团。
左伊轻轻的叹口气,抚了抚张温和的肩膀,“你可知你的一面之词救不了你?你可知见死不救也是罪孽一桩?”
“哼,”张温和看了他一眼,冷笑的问:“那左警官认定凶手是我又有证据吗?紧靠着我的手臂?亦或者身上的茉莉味?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个香水我几个月前就送给了很多个女仆,你要是贴近一点也能闻到那气味,至于我的手腕,抱歉的很,每一个女人都和我差不多。”
左伊摇摇头,无力的躺在床上,“你们真是的,李楠木都已经死了,干嘛还要这样折磨警察?”
“那你怎么办?”张温和靠在左伊身上,令人意料的是,这一次左伊并没有将他推开。
“还能怎么办?”左伊看看他,“这要和李琢他们商量,不是我一个人能说的。”
张温和不说话,只是靠在左伊的身上好长一会都不动。
左伊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指在张温和的头发里摸索了一会,他猛地将张温和扶起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张温和,我们结婚吧。”
“啊?”张温和呆呆的望着左伊,这个和自己才见了三次面的男人,他是疯了吗?他在说什么?
“怎么?你不敢?”左伊问。
“敢?婚姻的事你和我说敢?”张温和摸摸左伊的额头,一时之间以为他发了疯。
“不,我很正常,我在认真的和你说一件事情。”左伊将张温和的手拉起来。
“你有喜欢的女人。”
“那是过去了,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左伊猛地将张温和搂住。
“你——”张温和还欲在说些什么,可一双唇忽地堵住了自己要说的话,已经到了口腔的话,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怎么回事?为了逮捕自己这样不择手段?为了让自己说实话竟然要牺牲自己?张温和脑子一片混乱,他还是推开了左伊,慌乱的说道:“给我几天想想。”
左伊点点头,看着手机的屏幕再次想起,左伊穿了衣服,亲吻了张温和的脸颊便往局里去了。
李琢在局里已经是等的心急火燎了,要不是四十八小时后才能处理失踪案,他真想现在就调集人马去找一夜未归电话也打不通的左伊。
“李琢,干嘛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左伊推开门像是没有看见李琢一脸担忧的神色一般问道。
“左哥,你去哪里去了?一宿不接电话,丫的,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李琢急忙跑过来将左伊上下检查一遍才呼出一口气。
“我没事。”左伊挥挥手,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起来。
李琢又跑过来,“不是,左哥,你昨晚去哪里了?哎,还有,你知不知道,汝清和我说,那个,那个刘国正是双性恋。”
李琢趴在左伊身边低低的说。
左伊猛地一笑,“嗯,”他点点头,“是的,我知道,我还知道那晚在刘国正房间里的不是女人是张温和,一个马上是我男朋友的男人。”
............
李琢眨眨眼,又不解的挠挠头,一脸的迷茫,他简直不知道左伊在说什么。
“不是,左哥,我没太听清你的意思,你是说那个张温和是你男朋友?”李琢咬牙切齿的重复道。
左伊摇摇头,“不,目前还不是,但,我在追他。”
“什么?”李琢这次算是听清楚了,“你在追张温和?你在说梦话吗?左哥,不是,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张温和吗?贤良淑德,贤妻良母,很附和我的审美。”左伊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在办公桌前坐下,不顾李琢一脸诧异的颜色,又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案子的基本经过。
说完之后,他便开始动手整理资料,期间不住的问李琢,但李琢好像还没有从那个爆照性的新闻中缓过神来,只是僵硬的点点头。
不对,李琢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就像那晚左伊将他支出去一般,他的心里一定有鬼,左哥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为什么你做的事情永远那么匪夷所思?为什么我永远看不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