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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问道:“那你是否偷逃税款?”

张富商心中陡然一紧,冒出了一头的虚汗,摆手道:

“小人做生意本本分分,从来没有偷逃过税款。”

“哼,没有偷逃过?那滨州山路崎岖,地方贫瘠,你一个南方的丝绸商人,如何愿意去滨州那种地方做生意?

你直接在南方,将丝绸卖给其他商人,岂不是少了许多奔波?

而且,你跟李伟同应该早就相熟了。

马厩的马发狂了,也是你们自编自导的把戏。

你们这样做,有两个目的。

一是借此与李伟同相熟,为之后的凶案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二是你的随从伺机在郭家少爷所用的茶罐里下毒。”

陈昭一字一顿地道。

“冤枉啊!我真是冤枉!我跟李校尉根本不熟悉,也就是刚刚认识而已。”

张富商急忙说道。

“呵呵,我有证据能够证明你们早就认识了。”

陈昭冷笑道。

“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拿出来,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李伟同大声喝道。

“雪儿,将张富商那匹西域宝马牵过来!”

严映雪拱手后,转过身,将那头体形健硕,毛色油亮的宝马牵了过来。

李伟同见状,微微动容,脸色一白。

陈昭走了过去,拿起马鞭,一鞭子抽到了马背上。

那匹马猛地受惊,挣脱开了缰绳,朝着李伟同走了过去。

那匹马用马头拱了拱李伟同的肩膀。

众人见状,莫不瞪大了眼睛。

曹瑞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怒视着李伟同,喝道:

“这是张富商的马匹,如今受惊了,却直奔你李校尉,这是何缘故?”

李伟同脸色煞白,咬牙道:“昨晚……昨晚是我制服了这匹马,所以它与我相熟一些。”

“笑话!

它连主人都不亲近,却亲近你,这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解释。

第一种,你跟张富商早就认识了,时常帮他喂马,所以这匹马早就认识你了。

第二种,这匹马根本就是你的!

可能是张富商没有马匹,所以用你的马冒充他的,从而制造两人认识的机会。

因为昨晚,张富商进来的时候,他和他的随从脚底都是泥巴,裤腿上也全是泥点子。

这两种可能性都说明一件事,你跟他早就认识了,并非昨晚认识。”

陈昭道。

李伟同皱着眉头,看向陈昭的眼神,多了几分凶狠,喝道:

“就算我跟他早就认识又如何?那也不能说明我们就是凶手。我们没有杀害郭家少爷的动机。”

陈昭问道:“哼,既然你们早就认识,何必又装作不认识?”

两人顿时不说话了。

陈昭继续道:“你们有动机!”

李伟同道:“动机何来?”

陈昭道:“这郭家少爷真正的目的地不是前往方阳城,而是去滨州。

他朝廷委派的滨州监税使,要前往滨州清查偷逃税款事宜。

这封信便是证据。”

曹瑞扫了眼信中的内容,疑惑地道:“陈少卿,他怎么没有带官凭和官印?”

陈昭道:“据我分析,他们应该有两拨人,他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假扮富家少爷带侍女出去游玩。应该早就知道有人会对他不利了。”

曹瑞点头,道:“倒是有这个可能性。”

“这信中提到青龙帮掩护当地富户偷逃税款,数额巨大,已经有两任监税官死在任上了。

这位李校尉应该跟这个青龙帮有些关系吧。

他的那把配刀刀鞘上有青龙纹,这把佩刀怕是青龙帮的标记吧。”

陈昭淡淡道。

李伟同听到陈昭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躲闪,下意识地将佩刀往身后藏去。

曹瑞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李伟同,把佩刀交出来!”

李伟同咬了咬牙,握紧刀柄,冷声道:

“这是我的佩刀,凭什么交给你?”

曹瑞冷笑一声,道:

“李校尉,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

陈少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这佩刀上的青龙纹,正是青龙帮的标记!

你若心中无鬼,为何不敢交出佩刀?”

李伟同脸色铁青,握刀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极为挣扎。

他环视四周,见衙役们已经将他团团围住,知道自己再无退路,只得冷哼一声,将佩刀重重地扔在地上。

曹瑞弯腰捡起佩刀,仔细察看刀鞘上的青龙纹,随即冷笑道:

“李伟同,你既然身为校尉,应该知道大夏的官员佩刀,不能有这种龙纹,除非你不是官员,是青龙帮的贼人。”

李伟同咬牙道:

“就算我这佩刀上有青龙纹,那又如何?

青龙帮势力庞大,江湖上使用青龙纹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个个都是青龙帮的人?

就凭这一点,你们也无法肯定我就是青龙帮的人,更无法证明我就是凶手!”

陈昭闻言,微微一笑,目光转向张富商的两名随从,淡淡道:

“你们二人,只是下毒,并未直接害人。

若是现在老实交代,本官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

否则,等本官查清真相,你们便是从犯,罪加一等!”

那两名随从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听到陈昭的话,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我们招供!”

李伟同见状,脸色大变,怒喝道:

“你们两个蠢货!闭嘴!”

那两名随从早已被陈昭的气势震慑,哪里还敢隐瞒?

其中一人颤声道:

“大人,我们……我们确实是受了张老板和李校尉的指使,在郭家少爷的茶罐中下了玄地黄。

但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杀人啊!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求大人饶命!”

另一人也连连点头,哭喊道: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杀人!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求大人开恩啊!”

陈昭点了点头,淡淡道:

“很好,你们既然愿意招供,本官自会从轻发落。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录下口供。”

衙役们立刻上前,将那两名随从押了下去。

李伟同见状,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露,再无翻身的机会。

他猛然拔出腰间另一把短刀,怒喝道:

“你们休想抓我!”

话音未落,李伟同身形一闪,朝着陈昭直扑而去,手中短刀寒光闪烁。

显然是要拼命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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