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穆氏的总裁,穆砚礼即便是受伤在医院修养的这段时间,工作也仍旧不会放过他。
说是在医院修养,其实也只不过就是换了一个上班的地方而已。
穆氏最近的合作正好在最关键的时刻,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工作消息发来,虽然大多数都只是需要穆砚礼签个字而已,但即便再简单的工作,数量一多,便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殷从稚原本想要让他这几天好好休息,等到伤好的差不多了,再去处理那些工作。
其实有部分工作交给霍琛就好了,也不过就是些员工写的方案,穆砚礼再查看一遍,进行二次的修改而已。
但是他每次都更愿意亲力亲为,敬业的程度简直可以评上今年最敬业总裁的称号。
“穆!砚!礼!”
殷从稚只不过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加班了几个小时,刚赶到医院,便听到护士跟她抱怨,说穆砚礼已经在病房里工作一整天了,甚至连饭也不吃,就一直坐在电脑前。
这话一出,她顿时怒气上头,急匆匆的就推开的病房门,果然瞧见了正在忙碌工作的某位伤患。
“听说穆大总裁今天一整天都在工作。”她垂下眼,冷哼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是出院吧,我觉得你可以开始工作了。”
她说话刻意放平了语气,听上去颇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
这话一说出口,她直接转身就走,压根不想要看穆砚礼一眼。
这会满脑子都充斥着怒火,她气穆砚礼压根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也气自己为什么不再小心一点,说不准穆砚礼也不会因此而受伤了。
多重情绪交织,向来直来直往的她,居然一时间生出了退缩的想法。
穆砚礼敲击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瞧见殷从稚转身移开的背影。
他起身想要追上去,但坐的时间太长了腿麻了,加上肩膀僵硬了太长的时间,伤口忽地像是即将被撕裂似的,让他的动作都不由得迟缓了几秒。
等到他出门想要追上去的时候,殷从稚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穆砚礼肩膀上的伤已经拆线了,但是还是需要上药和护理,为了方便,他直接回了家。
这几天殷从稚似乎是铁了心的打算躲开他,连家都不回去住了,愣是在外面的酒店住了好几天的时间。
偶尔上班在公司遇见的时候,殷从稚不是低着头直接走过,就是当作没有看见他。
她这段时间心里非常的别扭,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穆砚礼。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心里生着闷气,更是不想要跟穆砚礼说话,生怕才说了几个字,她就心软了。
男人头疼的不行,平日里冷淡的脸上更是犹如冰霜密布,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
每个来跟他报告工作和方案的员工,都仿佛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连带着说话都有些颤颤巍巍,生怕自己又戳到了面前穆总的哪个雷点。
殷从稚躲穆砚礼的动作不算是隐蔽,只要是有心的人稍微观察一下,便能够非常轻易的看出来。
这么一想,最近穆总的反常也都能够解释了。
穆氏的员工们纷纷哭丧着脸,心里忍不住呐喊。
稚稚姐!你们小情侣吵架就别殃及池鱼了呗?我们也只是想要好好的上个班而已啊!
小群里甚至都开始下起了赌注。
【我赌他们不超过两天,一定会和好的!我不相信他们之间有矛盾可以持续那么久。】
【我赌一个星期吧,看穆总跟殷主管的样子,恐怕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还是希望他们能早点和好,我可承受不住穆总的威压了。】
【期待穆总跟稚稚姐和好的第一天,简直是难熬啊!谁能去劝一下殷主管,我现在一想到等会要去汇报项目,脑子就已经开始发痛了......】
被研发部的众人一起请求的助理,此刻正小心翼翼的凑近殷从稚。
“稚稚姐。”她抿了抿唇,悄悄看了一眼殷从稚:“你最近是不是跟穆总吵架了啊?你们看上去好像有点......奇怪。”
她琢磨了几秒,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没事。”殷从稚垂下眸子,顿了几秒,才有些不自然道:“很明显吗?”
她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能引起周边人的注意,脸上都不禁蔓上薄红。
“很明显。”助理在心里悄悄的叹了口气:“周围的同事都很担心你们,所以让我过来问问情况。”
她刻意隐去了赌约的事情,也没有说周围人现在对于穆砚礼的畏惧。
她现在是真的有点担心自家稚稚姐的情况,生怕她被穆总给欺负了。
“不是什么大事,我......”
殷从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后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随即是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先出去。”穆砚礼低垂下眸子,对着助理道:“我有事要跟殷主管说。”
他表情非常平静,从表面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助理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在出门前还担忧的看了一眼殷从稚,得到她安抚的眼神后,这才放心离开。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穆砚礼抬眸,直直的看向她:“要一直躲开我吗?”
不知道是不是殷从稚的错觉,她居然从这么冷淡的嗓音中,听出了些许的委屈和低落,只是这个感受转瞬即逝,让她抓不住。
她别扭的转过头,不想看他:“...我没有。”
这话说的很是心虚,就连听上去都没有多少信服力。
穆砚礼没有开口,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但这寂静并没有保持多长的时间,不过两秒,男人便再次重新开口了。
“对不起。”
穆砚礼之前便没有向谁道过歉,但这次开口倒是有些顺畅,也不知在心里排练过几次了。
他道:“之前的情况不会出现下一次,能不能原谅我?”
他的态度非常诚恳,让人抓不到错处,甚至还将自己做错的地方都说了一边。
那双黑沉透亮的眼睛此刻盯着殷从稚,冷淡的表情仿佛都因此而消融了些,看上去愈发的有人情味了。
殷从稚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撇了撇嘴角。
“勉勉强强吧。”她别扭道:“下次记得听我的话。”